“大明相国贺怀洲阁下:
获悉贵国提议召开世界会议以磋商异界入侵危机应对之道,新欧罗巴合众国无比赞同此提议,愿积极与会共商大事。
但听闻贵国正发生内乱,不知是否会对会议顺利召开造成影响。
为大局着想,我国认为会议召开地点有待商榷!
新欧罗巴合众国总统弗里德里希.乌列致意。”
贺怀洲放下函件,又拿起另一封加密情报阅读。
“神圣骑士团与超凡者联合会回归慕尼黑,维多利娅.米迦勒秘密带回两人,疑似方绩恪与陆粱。”
函件与情报都来自万里之外,几乎是同时抵达含元殿。
如果只看函件,新欧的目的似乎非常单纯,但结合情报来看……
贺怀洲将两份文件瘫在桌案上,道:
“诸位都来看看吧!”
相国办公室内,只有副相国章牧之和尚书令康舒同两位相公,枢密副使王灵辅,通政使官统,锦衣卫指挥使宫钟意,鸿胪寺卿马书征,以及一直守在左右的崇玄署署正鸿崖。
文件传阅了一圈,众人神色各异。
章牧之蹙眉:“弗里德里希是在威胁,只是我搞不明白他用什么筹码来威胁?方绩恪和陆粱?”
康舒同也摇头:“无知者无畏,他不知道米迦勒那娘们给新欧请回去了两尊大佛吗?”
贺怀洲面带笑意:“章相,康相,你二位对咱们的大都护和黜置使很有信心啊!”
章牧之点点头:“在此之前,我自然是担心的,万一被莽夫新欧人误伤或者误杀可就不妙了,但现在是米迦勒最先找到了人,她这个位置就不得不慎重了。
我笃定新欧不会冒着联盟破裂和开战的代价来行险,绩恪和小陆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康舒同接茬:“没错,绩恪和小陆现在虽然处于劣势,但迟早能恢复战力的,哪怕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无非就是付出点代价罢了,大明付得起。”
贺怀洲的想法大致与二位相公一致,他又看向几位资政,问:“你们怎么看?”
宫钟意最先开口:“锦衣卫在新欧的所有力量都动了起来,方资政和小陆的行迹都在掌握之中。倘若新欧真要行险,我们会立即启动预案,在慕尼黑制造动乱以营救方资政和小陆。”
鸿胪寺卿马书征接着道:“目前,已经绝大部分国家和组织已经回应提议,愿意出席磋商会议,但是新欧现在横插一脚,我们需不需拒绝乌列的提议?”
贺怀洲沉默了片刻,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问鸿崖:“鸿崖,现在大明国内就剩你一位甲级异人了,你怎么看?”
鸿崖自从李渔遇害之后,就变得阴沉了许多,此刻他的面色依旧阴沉:
“相国,我没有那么乐观,方资政和小陆的伤势可能触及灵魂层面,没有那么容易恢复。
我坚决反对将会议地点改为新欧,就算改了,我也坚决反对相国您以身犯险出前往新欧出席会议。
届时,大明国内高端战力将会空虚,仅凭留守顺天的归墟龙母恐怕无法应对北伪、新欧和北星盟的联合进攻。”
鸿崖的意思很简单,相国如果前往新欧出席会议,那么自己一定要作为护卫跟随的……
如此,在伪帝或者Ω级超凡者面前,大明就如同不设防。
枢密副使王灵辅蹙眉反问:“鸿资政,新欧、北星盟怎么可能会与北伪结盟?要知道二战结束时,它们的损失可比我们大得多!”
鸿崖不为所动:“我不信任他们,如今这世道,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他嘴角勾起讥笑:“晏冲玄都能与伪帝媾和。”
此言一出,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这确实是一种极限思维。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
众人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贺怀洲身上。
贺怀洲依旧没有明确回复,而是问:“小金还没有消息吗?”
办公室内依旧沉默。
“那就先不着急做决定,磋商会议不是还要半个月才会召开吗?先晾着新欧,我对咱们的副将还是有信心的!”
……
耶塔伊茨科,新欧东部边境小城,距离新欧首都慕尼黑约七千公里。
耶塔伊茨科火车站。
一位长相平平、具有明显日耳曼人长相特征的年轻人登上了前往新欧东部中心城市莫斯科的火车。
年轻人轻装简行,喜欢咧嘴笑,却是个哑巴。
检票员和列车员都很同情这位年轻人,列车员亲自将年轻人带到了票面显示的车厢内。
年轻人感激地道完谢,目送列车员离开之后,迅速关上了包厢门。
这是一间四人软卧包厢,目前只有年轻人一人到来。
不过年轻人的这趟旅程注定会很孤独,因为其他三位同行者……包括年轻人本身都已经葬身暴风雪了。
他们本来已经提前买了返程票了,谁料这位年轻人突然提议在离开边境之前再去丛林探一次险。
顺便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机会偶遇新欧人心目中的女神维多利亚.米迦勒。
于是乎,四人一拍即合,这一去就是永眠。
金生水合上笔记本,这是他从年轻人背包里翻找出来的。
他是在师父和陆粱被米迦勒那娘们儿带走后第二天偶遇到这四人的。
当时四人已经冻得僵硬笔直,金生水翻找了他们的背包,本想找一部卫星电话联系国内,但背包里不说卫星电话,就连地图都没有。
真是一群胆大包天的莽夫。
手机倒是有四部,但不知道是因为温度太低还是因为电量耗尽了都关机了。
再然后,金生水就翻找到了他们的驾照和身份证。
在知晓其中一位也就是这个叫作夏洛克.海因里希的年轻人是慕尼黑人之后,金生水立即有了一个粗略的计划。
他窃取了夏洛克的身份,决定前往慕尼黑。
阅读日记是他能够更贴近夏洛克的方式,就是需要使用翻译软件比较费力。
新欧官方语言就有十多种,但是这小子说得是德语。
好在经过恶补,金生水能听得懂日常交流用语,但说不出口。
于是,他只能装作哑巴了。
火车颤抖了一阵子,哐当哐当开始前进。
金生水靠在床边,盯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他并没有在手机充上电开机之后的第一时间联系国内,因为他还没有具体的计划。
或者说他还没有彻底恢复,以至于计划没有实力来支撑。
金生水并不打算直接联系锦衣卫总部,并且如果没有特殊变动的话,他只打算联系一次。
为的是防止暴露。
火车行进了整整两天,这天深夜。
金生水忽然睁眼,包间内金光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远在顺天的归墟龙母忽然睁开金眸,仰天长吟。
金生水难掩激动之色,这是实力回归带给他的底气。
他呼唤:“老蛤,在吗?”
“收到请回答。”
“老蛤,在吗?”
“老蛤?”
……
“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