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显示,蛟河西岸上空出现五十八尊太岁神,先后对地面发动攻击,旋即先后隐去。”
“最后一尊太岁神面部特征与太岁神道掌教晏冲玄高度相似。”
“新欧东部边境小村落戈尔德在对战过程中被被抹除,原址化为一片方圆两公里的湖泊,除了早出上学的孩童,此村落无一人生还。”
“新欧神圣骑士团骑士长、Ω级超凡者尤里乌斯.加百列在驱逐晏冲玄过程中落败,生死不明。”
“新欧总统和新欧超凡者联合会会长先后表态,要求彻查入侵事件……”
“目前新欧东部边境主要通道全部被封锁,新欧出动了军队和神圣骑士团搜索边境……”
“靖厄府和锦衣卫分析认为,方资政遭到伪帝偷袭负伤,过河从北伪进入新欧。”
“情报显示,新欧边境巡逻士兵在巡逻过程中发现异常,与疑似明人发生枪战,后追踪但追丢……我们怀疑那个明人就是方资政,进一步推测方资政受伤严重。”
“情报显示,方资政渡河不久之后,捕风使金生水和黜置使陆粱也渡河进入新欧,旋即与晏冲玄发生了遭遇战……”
“新欧情报局通过情报途径,想向锦衣卫证实真实性,锦衣卫已经证伪。不排除新欧还会通过其他途径打探消息。”
“北星盟暂未表态,其他主要组织暂未表态……”
……
大明宫含元殿,殿阁联席会议。
听完宫钟意和罗惊蛰二人的汇报,贺怀洲脸色阴沉,他不死心地又问:
“事发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他们还没有任何消息吗?”
宫钟意无奈摇头。
贺怀洲却似乎松了一口气:
“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想了想却是唤了一个话题:
“应天和顺天进展到哪一步了?”
枢密副使王灵辅组织了一下前线情报,道:“搜捕行动还在持续,期间军队遭遇了大小五十多次攻击,都被迅速镇压。”
“目前各地已经抓捕了一千三百余名神官,由靖厄府、锦衣卫和刑部联合审讯,但还没能审讯出完整的太岁神召唤仪。”
“隐族中,除了巨灵族态度暧昧,其他隐族都表示愿意臣服于朝廷!”
贺怀洲眼底闪过一丝杀意:“给巨灵族限定归顺时间,逾期则灭族,由其他隐族执行。”
说完,他又看向宫钟意和大鸿胪寺卿马书征:
“锦衣卫发动一切力量寻找方资政三人,不惜代价,务必在新欧之前找到人!”
“是!”
“鸿胪寺向盟国发送照会,以联合应对异界入侵为宗旨,邀请盟国来明共商合作机制。”
“是!”
说完,贺怀洲看向西北方向。
大明经受不住失去方绩恪三人的后果。
希望此举能争取时间!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方绩恪站在窗前,面色凝重地看着被暴风雪覆盖的大地。
北冰洋的寒流说来就来,暴风雪说下就下。
小木屋颤颤巍巍,寒风通过缝隙入侵,围绕着三人打着旋儿。
一粒星火点燃木柴堆,不一会儿自壁炉内涌出的热流就充盈了整座木屋。
这是三人在新欧边境密林里逃亡的第三天。
三人过了三天风餐露宿、茹毛饮血的日子,直到不久之前,在暴风雪堪堪降临前发现了这处荒废木屋。
借着风雪遮掩,师徒三人终于能够升起火堆,吃口热的了。
“老方,别唉声叹气了,赶快过来搭把手!”
金生水吆喝一声,一块硕大的野猪腿被他踢掉了毛皮,交给了方绩恪。
方绩恪接过野猪腿,自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三两下改完刀,就架在火上烤。
金生水则是继续劈柴。
这暴风雪不知道何时会停,暴风雪阻碍了师徒三人,同时也阻碍了新欧超凡者的追捕。
至少在暴风雪停歇之前,三人可以稍作喘息。
逃亡的三天里,虽然没有与新欧超凡者直接遭遇,但是师徒三人都能肯定追兵始终没有离去。
而造成师徒三人如此狼狈的原因是……
方绩恪翻动着野猪腿:“小金,你恢复得如何?”
金生水劈完柴,又开始缝制兽皮,这种天气稍不注意就能将人冻死,铁针引导着麻绳在新鲜的兽皮间灵活游走着,金生水搭话:
“勉强恢复到庚级异人的水平,可能是太岁神齐至的影响太大,我的神源始终蔫了吧唧的,恢复速度很慢很慢。”
咬断麻绳,换个面儿,金生水继续道:“瘦蛤种还是断联,至于归墟龙母,我隐约能感应到祂的存在,但恢复联系还需要时间!”
“老方,你呢?”
方绩恪往烤肉上撒上一些从牧民那里偷来的盐巴和香料,回道:
“遥遥无期!”
金生水叹了一口气,又去看陆粱。
嗯,直接跳过。
这小子身体状况是一天比一天差了,一天时间里有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状态。
他的膝盖经过治疗倒是有所缓解了。
但是灵魂上的损伤只有方绩恪能治疗,可是方绩恪伤得更严重。
否则一位超越甲级的前者会轻易虎落平阳被犬欺?
说到这里,师徒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几天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犯险进入人群聚集地,企图联系锦衣卫设立在新欧的组织。
然而牧民们的家当比蛟河河水还要干净,不要说卫星电话了,就连手机等基础通讯工具都没有。
师徒二人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只能有一些诸如食盐等零碎,还不敢多偷,万一新欧超凡者顺着线索追过来就得不偿失了。
沉默间,烤肉的焦香弥散开来。
被兽皮裹成球时陆粱,鼻子忽然动了动,旋即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睛湿漉漉的。
金生水赶紧伸手探了一下温度,却发现陆粱的狗头温度高得吓人。
金生水连忙催动水行活性因子为陆粱降温。
半晌之后,陆粱方才彻底清醒过来,他疑惑道:
“我这是怎么了?”
金生水又摸了摸陆粱的狗头,确定温度降了,没好气道:“你刚才林黛玉附体了!”
“林黛玉是谁?”
“我远房亲戚,打小身体就体弱多病,还没成年就香消玉殒了!”
陆粱似乎有所触动,坚定道:“我不会死的!”
方绩恪肘了金生水一下:“小兔崽子,你别吓唬他!”
金生水笑呵呵地接过一大块烤肉:“缓解一下气氛嘛”,他狠狠咬了一口,肉香顿时在口腔里爆发开来。
金生水眼泪都要下来了,三天来的第一口热食,他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还抽空竖起大拇哥:
“老方,手艺可以的,致仕以后可以去开烤肉店了,生意绝对爆火!”
方绩恪已经习惯了大徒弟的跳脱,不予理会,转头去伺候小徒弟吃饭。
嗯,还是小徒弟可爱!
不过方绩恪也不得不承认,大徒弟是真坚韧,也真乐观,仿佛任何难题在他眼中都不是问题。
金生水欣慰地看着小木屋中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
忽然他面色一变,凝神倾听片刻,便三两口吞下烤肉:
“外头有动静,我去瞧瞧。”
他一抹嘴,拎起猎枪就冲进了风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