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反应慢半天:“啊?”
但很快,徐昭就回过神来了,想到玉姣受的委屈,用力将手中的鞭子抽了上去。
沈寒时冷声道:“没吃饭吗?”
徐昭被沈寒时这么一激,铆足了劲,又抽了一鞭子上去。
徐昭这个人,虽然总是穿得花花绿绿的,看着不学无术,可也是自幼习武。
只不过那张小白脸,还有纨绔的样子,让人觉得,这就是个被酒肉掏空的公子哥。
实际上,这一鞭子下去,徐昭的力道不比寻常武将差。
那赵雄也没想到,沈寒时话还没说两句,自己就吃了两鞭子。
他双目充血,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寒时:“沈大人,你……”
沈寒时看着赵雄说道:“你听好了,本官只问你一句,是何人指使你谋害玉妃娘娘?”
赵雄此时已经看明白了。
沈寒时根本就不好糊弄!
而且,沈寒时也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
他看向沈寒时,咬牙道:“没人指使我,我是冤枉的!”
“打!打到他说出幕后指使。”沈寒时冷冰冰地说道。
徐昭看向沈寒时,也有些意外,这……沈先生,平时都是这样审案的啊?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于简单粗暴了?
这样想着,徐昭就又看了一眼那打死不认错的赵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玉姣那苍白的脸色,以及那受伤的纤纤玉手。
唔。
他觉得,可以再简单粗暴点!
徐昭不间断地抽打着赵雄,打到自己的手腕,都有些酸痛了。
此时看着眼前昏迷的赵雄。
他晃动着自己的手腕,看着沈寒时说道:“沈大人,他还不肯招认,这……可怎么办?”
沈寒时开口道:“是吗?可是本官已经听到,他招认了。”
“啊?”徐昭微微一愣。
沈寒时冷声道:“他刚才不是说,是淑妃娘娘指使的他吗?”
徐昭瞪大了眼睛看向沈寒时。
“沈……沈大人……亲……亲兄长,栽赃啊?”徐昭不敢相信地开口了。
沈寒时这是要明晃晃的栽赃孟淑妃!
沈寒时看向徐昭,反问:“栽赃吗?”
徐昭顿时反应过来。
哦不,这不是栽赃。
这件事,包括他在内,都知道是谁做的。
不是那孟淑妃,还有谁?
但,赵雄不开口,就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没办法咬死孟淑妃。
徐昭很上道,当下就说道:“我们这是,帮着赵雄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对,就是这样!”
“我听到了!我可以作证!”徐昭说着,语气越发的坚定。
沈寒时听到这,看向眼前的徐昭,表扬了一句:“还算聪慧。”
徐昭:“……”他虽然被夸了,但不知道为啥,怎么高兴不起来啊!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心黑手辣的家伙,其实是自己的妻兄,他就觉得,压力挺大的。
他以后,定会对葭儿好上加好!
不然,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等等。
以后?
他想的是……和葭儿的以后吗?
……
沈寒时领着徐昭从暗牢之中出来。
便看着徐昭吩咐了一句:“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徐昭微微一愣,有些意外的看向沈寒时:“啊?”“就说,我们已经审问出,这是淑妃娘娘指使。”沈寒时似笑非笑地说道。
徐昭有些不解:“不是事以密成吗?现在就传扬出去……难道你不怕有人灭口?”
沈寒时已经不理徐昭,径自往前走去。
只怕,没人肯为了淑妃去灭赵雄的口!
良久,徐昭才想通其中关键,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寒时的背影。
这……沈寒时,当真是阴险!他刚才,还真以为,沈寒时就要用这漏洞百出的伪证,去指认孟淑妃了!却是他将沈寒时想的太简单了!
不等着沈寒时去见萧宁远禀告此事,关于谋害玉姣之人,是孟淑妃的消息,就先一步,传了出去。
尽夏将这个消息,带给玉姣的时候。
玉姣并不意外。
玉姣只是有些疑惑。
那赵雄当初想栽赃陷害她的时候,看起来视死如归的,怎么就……轻而易举的认罪了?
萧宁远此时,刚处理完公务,回到了玉姣这。
尽夏见萧宁远进来,连忙往外退去。
玉姣端详着萧宁远的神色,见萧宁远神色如常,便猜想着沈寒时应该没有将事情禀告给萧宁远。
刚想到这。
才出去的尽夏,便开口道:“陛下,娘娘,沈大人、徐大人求见。”
萧宁远刚坐在玉姣的床边,此时也没有起来的意思,便直接吩咐:“让他们进来吧。”
沈寒时和徐昭一同进来。
不等二人行礼,萧宁远便开口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沈寒时面色平静地开口:“赵雄已经交代,是淑妃娘娘指使他,栽赃玉妃娘娘。”
萧宁远听到是淑妃的时候,没有什么意外。
他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玉姣。
玉姣伸手抓住了萧宁远的手,温声道:“陛下……您……您不必为了臣妾,去为难淑妃。”
“臣妾,只是失去了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不……不要紧的。”
“如今大战在即,若是动了淑妃,恐怕会寒了孟将军的心……臣妾……臣妾不想给陛下添乱。”
说这话的时候,玉姣又脆弱,又坚强,一副为了萧宁远着想,为了萧宁远自己可以忍气吞声,受一切委屈的样子。
玉姣越是这样。
萧宁远就越是心疼。
萧宁远冷声呵斥:“来人啊!将淑妃带来!孤有话,要亲自问她!”
玉姣见萧宁远面若寒霜,满是阴郁之气,心中便知晓,这一次……孟音音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她又将目光落在沈寒时的身上,沈寒时并未看她,但玉姣就是有一种,沈寒时好似一直在看自己的感觉。
这件事。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她可以将孟音音板倒。
可这样做,她真的做对了吗?
萧宁远处置孟音音,是否会影响到他和孟铎的君臣关系?
还有沈寒时,不管是否存心包庇她,只要说出了淑妃这个名字,便彻底地,和孟铎站在了对立面。
不管怎么说,沈寒时都因她而树敌。
明明胜利在望,可不知道怎么的,玉姣就是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从前她便擅长玩弄人心,只做利己的事情,可如今……她竟然会因为反击孟音音对她的毒害,横生了许多,本不该有的杂念。
这杂念,竟让她,怀疑自己的对错,甚至……有些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