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战不知道什么老板,但是他现在正被无处可诉说的愧疚心折磨地日日寝食难安。
闻听了小张的话,他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老板是谁,和我有多像?”
楚歆没拦着小张,她表现的太紧张很容易会引起怀疑,再说小张不可能把他老板的所有事都一一道给一个陌生人听。
哪怕这个陌生人和自己的老板很像,他的职业操守也不允许他管不住嘴巴。
“啊,不好意思同志,我刚刚是太惊讶了,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见谅,关于我老板的事,请原谅我不能告知。”
果然,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小张很快认识到自己刚刚太冒失了。
顾北战闻言心思恍惚了下,他在听到对方拒绝了自己的那一瞬间,突然有种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失落感。
这种感觉真的很莫名,很奇怪,却直牵扯他的心。
“啊……这样啊,不怪你,是我问得太唐突了。”
然后他再看楚歆,见她态度冷淡疏离,料想小姑娘还是小孩子心性,对上次小刘警卫员的事还生着气呢。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个小姑娘计较这些,于是还算客气的和楚歆打了招呼,顺便还调侃了一句。
“小楚同志你好啊,看这小脸拉的,怎么还生气呢?”
楚歆:……
她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好吗!
再说她该收拾的人都收拾了,还记着那些恶心人的人和事干什么,无聊的时候拿来呕自己吗。
呸,他们也配?
她勉强道:“顾老同志想多了,我有仇当场报了,不惜的浪费时间在那些惹人烦的人和事上。”
顾北战:听起来那些人和事里还包含了他啊。
小姑娘果然还是年纪太轻了,人情世故上考虑的不够周全。
虽然顾北战没说出来,但是楚歆能感觉到他目光里那种看小孩子的无奈神情,顿时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招呼上小张赶紧走。
咦惹!
都是什么毛病啊,她爷爷七十多岁也没有这么让人恶寒的眼神呐!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到中央特科来,她就更不关心了。
……
顾北战过来中央特科是专门来找葛老的。
“我知道自己还在监察期,不能离开京都,但是葛叔叔,我是真的很想去殷音的老家去看看。
您也知道她家里的人都不在了,现在殷音……她也不在了,我应该代她回去看看的,我的岳父和舅兄都埋葬在当地的烈士陵园里,我不去就真的没有人祭奠他们了。”
顾北战说得真情实意,脸上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很难受。
葛老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年纪都能做人爷爷的男人沁泪伤心的模样心里颇无奈。
“你打电话特意要来见我一趟为的就是这个?”
他要是顾老头子早一巴掌呼过去了,人都死了你想起来要弥补了,早那么多年净做睁眼瞎去了?
老顾这死孩子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
小时候没挨过打?
还是一开始就养错了,扔掉的是孩子,养大的是胎盘?
“你现在刚刚能解开限制被允许正常出入就想往外地跑,这事你和你爹商量了没?”
顾北战立即面露难色。
葛老一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合着是明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适,绕过了自己老爹来找自己了?
唉!
葛老不由得为老伙计叹息,这到底是养了个什么儿子,都这岁数了还跟个小年轻似的胡闹!
“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之所以到现在你还能全须全尾的在自己家里接受监视,而不是在监狱里过苦日子,全都仰赖你爹出了大力,他自己更是被贬得靠混着个养老的职位度日。
北战,你难道心里就不为此感到愧疚?他一辈子的老革命了,就这样憋屈地退下来,还不时受某些人指指点点,你这个做儿子的心里一点都没考虑过他吗?”
葛老的一席话,说是规劝,更像是训斥,顾北战五十来岁的人了,脸皮烧得很。
“葛叔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