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林风脚步一沉,忽而猛地加速,身形一闪而逝!他在最后一名敌人眼神尚未聚焦时,已然绕至其背后,刀光寒芒一闪——
“噗——”利刃封喉,血光飞溅那名 c 级猎食者瞪大眼,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已瘫软倒地。战斗,结束。
林风站在三具尸体之间,轻轻喘息着。他的身上多处带伤,鲜血在衣襟上凝成黯红的图案,但手中那柄长刀依旧锋利如初。
他缓缓蹲下,熟练地伸手入尸体胸口位置,从两具 c 级猎食者体内凝结出来了漆黑中透着幽蓝光泽,能量微微震荡。
林风静静注视着晶核半晌,然后收好。他走到场地中央,望着那片被战火摧残的空地,月色重新洒落其上,仿佛刚才的杀戮从未发生过。
他站在冷风之中,刀尖垂落,轻轻擦净刃上血迹,重新归鞘。“不使用能力,是一种锻炼。”他低声自语。“但战斗的终点,是杀敌……不是修行。”
言罢,林风目光一凝,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整个人如同一缕游离在夜色边缘的黑影,悄然遁入山林。背后,只余尸骸与沉寂。而他的身影,正朝着更深的敌阵迈步而去。
林风踏过鲜血与尸骨,走入山林深处。他的气息重新沉静下来,步伐坚定而有节奏。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他已尽数掌控节奏,哪怕对方三人实力不俗、配合默契,却仍然没能扭转败局。
“不是本地的猎食者。” 林风沉吟,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战场遗迹。三人的战斗风格、战术配合、甚至携带的制式装备,都不像是洛城周边那种粗暴蛮横的土匪式猎食者。他们更像是有过一定军事训练、有组织派遣的精英,尤其是那名远程狙击者,弹药精准、开火节奏克制,不像是惯常蛮干的异化者。
“从东边过来的?”林风喃喃,脑海中已闪过推演。这几人不是追击、也不像是在此扎根的部队,更像是“堵截”。而他们出现的时间点,也与自己这几天连斩多个据点的节奏几乎重合。
“看来,猎食者那边,已经在调集支援。”林风眼中浮现一丝冷意。这说明一件事:自己搅乱了他们的后方,打疼了他们的神经。
东边,或许是豫省更深处,甚至是整个东部被控制区域的某个据点,已经察觉了他的存在与威胁。林风心中不惊反喜。敌人开始防御、开始畏惧,就说明他已经成功地在这片黑暗森林中,点燃了不属于猎食者的火光。
他掏出地图,低头研判地形与路线。“下一波,还会来。” “他们以为靠几支东边调来的部队就能封住我?那就太天真了。”林风眼神中透出森冷与锋锐。他不是刺客,而是一个游走在黑暗中的猎人。他转身离开,夜色再次将他的身影吞没。而战斗的火种,正在他经过的地方,一处处点燃。
夜色沉沉,山风幽冷。林风找了一处斜坡后的山壁凹陷,石块自然遮挡,勉强能避风。他架起一小堆火,不为取暖,只是微微烘干染血的衣袖与手中的长刀。火光映照着他沉静的侧脸,仿佛刚刚那场血战从未发生过。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至今还在跳动着兴奋的节奏。“真爽啊。”林风低声说出这句几乎带有罪恶感的感慨。他不是那种以杀人为乐的疯子,但他无法否认,在每一次生死相搏、每一次刀锋碰撞的时刻,他的意识会越发清明、越发冷静,甚至……兴奋到极致。
每一次劈砍、每一次闪避,他都像是进入了某种战斗冥想的状态。肌肉与神经协同到极致,心跳与节奏趋于完美。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让路,只剩他和敌人,在那一瞬的生死之间较量。
“我不是在战斗,我是在……成长。”他看着刀刃上斑驳的血迹,那不是敌人的痕迹,而是他突破极限的印记。林风一向不信宿命,也不信天赋决定一切。但他必须承认——自己体内潜藏着某种可怕的特质:越战斗,他就越强;越濒死,他就越冷静;越深陷敌阵,他的感知就越锐利。
有时,他甚至怀疑这是否是一种特殊的异能——不是控制暗影的那种,而是一种战斗意志本身的进化机制。或许,是异化带来的副产物,也或许,是那场浩劫之后,他灵魂深处的某种本能觉醒。
火光微微跳动,映出他眼中难得一见的狂热与执着。“只有在战斗中,我才能不断看见更远的自己。”“这种感觉……比活着还真实。”
林风将刀擦净,收入刀鞘。他靠着山壁坐下,闭上双眼,却没有完全放松。神经仍处在半觉醒状态,战斗的余波仍在血液中翻腾。
但他喜欢这种感觉。这是属于他自己的修行之路——不是闭关打坐,不是冥思苦想,而是在一次次直面死亡中淬炼出锋芒的刀锋与心神。明天他还要继续战斗,继续杀敌,继续在这片废墟中留下自己的足迹。
不是为了荣耀,不是为了正义,仅仅是因为……他必须变得更强。因为他知道,终有一日,他会再次面对那真正的压迫者刘渊,或是比刘渊更强的存在。
林风盘坐在一处荒谷的高岩上,晨雾如烟,山风猎猎。他的身影笔直如枪,仿佛仍处于战斗之中。哪怕已经连续两天一夜未曾真正休整,他的精神依旧如刃般锋锐。
这两日的战斗,宛若刀锋穿林,连破数个猎食者据点,斩杀数十名敌人,其中甚至包括数位 c 级异能者。而他,却始终没有动用完整的异能技——暗影之力,仍在蓄势之中。
这并非克制,而是一种意志的锤炼。
他在压抑中寻求突破,在危险中逼迫潜能,在刀锋之间一点一点感受自己的成长。“离忘记技能的边缘……还差一步。”
林风低声呢喃。所谓“忘记”,并不是失去技能,而是一种更高境界的掌控——不依赖异能,也能完成异能级的战斗,直觉和经验替代技巧与公式,令“能力”融入“本能”之中。
他的暗影之力早已熟练无比,但现在,他在追求的是“无招胜有招”的境界。真正将异能与战斗方式融合,直到即使不动用能力,敌人也无法察觉他是否异能者的地步。而这一切,都与刀法密不可分。
这两天的战斗,让他的刀法精进明显。原本只是熟练与精准,现在,他的出刀中开始拥有节奏感与气势,每一刀都像是在斩断不可能的命运,带着凌厉的意志。
尤其在与那三名 c 级联手的敌人交锋后,他意识到:“刀不是攻击的工具,而是意志的延伸。”他的刀法,现在已经逼近人类极限的边缘——若在未觉醒异能的武者体系中,他的刀技,已然是奥运冠军级别的了,人类的顶点水准。
若再进一步,便将踏入“半步 b 级”的门槛。但他知道,那不是靠时间就能跨越的门槛,而是需要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突破——意志与能力、技巧与战场的极限融合。
或许下一次生死搏杀时,或许下一个无法回头的夜晚,他会真正“破壁”。“我离半步 b 级,只差一次——真正的觉醒。”
林风睁开眼,目光如夜色中蓄势待发的刀芒。他已经能感受到体内暗影之力的另一种波动,那是一种正在酝酿、沉睡的力量——不是外放的技能,而是向内的掌控、整合、升华。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目光望向东方,那里,是豫省的腹地,是更大的舞台,也是更残酷的猎场。他,准备好了。
林风站在岩壁边,俯瞰下方群山起伏,目光穿透薄雾,仿佛望见了记忆深处那个身影。
刘渊。那个曾一掌逼他吐血、仅凭肉身就能击破重甲的男人。那场战斗中,他是被对方纯纯的虐着打的,最终仍败走函谷关。那不是战术的问题,不是运气的错,而是绝对的力量差距。
那一战后,林风将那种差距深深刻在骨血之中,几乎每一次锤炼、每一次战斗,他都在默默与那个身影对照。“如果现在,再面对刘渊——我不会再那么狼狈。”
他轻声说,语气中没有轻狂,只有冷静的自知。如今的自己,刀法更进一步,暗影之力初步合一,近战反应、战场判断、力量控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压着打的状态。他可以与 c 级巅峰的敌人游刃有余,可以在数人围攻中从容取胜。
但他同样清楚——“那个刘渊……还没有用出真正的能力。”那场战斗里,刘渊甚至没有动用自己的异能,只是纯粹的肉体与战斗技巧,就足以将他压制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林风握紧了刀柄,指节微白。“所以,我还远远不够。”他不是不敢迎战,而是清楚,现在的他,仍不足以将刘渊斩落马下。
他要的是胜利,不是牺牲。下一次再遇,绝不能只靠爆发,而是真正的——质变。那种从刀法、体术、异能、心性,全方位突破的“质变”。
他要变得更强。强到就算刘渊真正释放能力,也无法再碾压他;强到就算陷入包围,也能杀出血路;强盗猎食者们听到他的名字,就感到恐惧。
这是他给自己的目标。也是他答应那一夜满身鲜血、背负哭嚎与仇恨的自己——所必须抵达的境界。“下一次交手,不再退。”林风转身离去,背影孤寂,却如刀刃穿风,锋芒内敛。风声中,只有他一步步走向更高处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