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火的夜晚逐渐归于沉寂。猎食者据点内,断壁残垣、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灼混合的味道。那些曾残暴嚣张的猎食者,如今一个个横尸街头、躺倒在地,有的眼睛瞪得极大,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败在一个单枪匹马的年轻人手中。
林风站在一具还冒着热气的尸体旁,缓缓收回染血的刀刃。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清理刀锋,动作冷静而机械。他的呼吸略显急促,身上多处擦伤和淤青,但没有一丝退意。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却又不是毫无代价的胜利。从第一刀切入外围岗哨,到最后一名c级猎食者倒下,他整整战斗了两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异能的支援,全靠肉体、战术与一往无前的决心。
林风做了一圈确认,将每一处可能藏有伏兵的暗角都探查了一遍,确认再无活口。他并不打算留下标记,也没有烧毁整个营地。
他要的不是复仇者的声势,而是猎人的静默。夜色渐浓,远处传来山林风声,林风收起短刀,转身快速离开据点,没有做任何停留。
他知道,这样的据点在东南一带并非唯一,他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林风行走在月色之下,脚步如影,迅疾而悄无声息。他没有点灯火,也不发出声音,宛若夜的幽灵。
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山林之间,只留下一片死寂的营地,和随风摇曳的火光。山雀再次啼鸣,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在这个猎食者曾经横行的据点,一股名为“林风”的阴影,悄然掠过,终结了一切罪恶。林风最后一次回望那座残破的据点时,夜色已经压得山林沉沉如墨。他没有任何犹豫,身影瞬间没入树林。他的脚步灵巧而迅捷,每一次落地都带着影流轻震的节奏,将声音与气息掩盖在风中,仿佛整个人已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必须走得快,而且干净。他知道,真正的敌人,可能已经在路上。果然,就在林风离开据点不到半小时,远方的夜空中,一道幽红色的信号弹划破天际。
不久,数道猎食者的身影自洛城方向急速逼近。破风声如利箭般撕裂夜空,几名全副武装的c级猎食者首当其冲,杀气腾腾而来。
“怎么回事?谁动了我们的据点?”几人落地,环视四周,只见残垣血泊,火光犹在,尸体满地,甚至连岗哨都被干净利落地解决。
其中一人眉头一紧:“是西边林风那一伙人干的吗?。”“但除了他们,谁能干得出这种事?”另一个低声嘶吼。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而压迫的身影缓缓从夜色中出现——刘渊。他站在一具倒下的猎食者尸体旁,低头细看,指尖拂过那已经冰冷的伤口。伤口利落、迅速,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不是林风。”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低沉如寒潭,“林风是影子,他杀人之后,周围会残留极细微的暗影波动,这里……什么都没有。”
几个猎食者面面相觑。刘渊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森冷:“也许是新冒出的高手,也许是外来者。”他顿了顿,微微侧耳,“但如果是林风……他会回来。”
风,正从南方吹来。刘渊抬头望向山林的深处,眯起眼睛,仿佛透过黑夜也要追寻那道早已远去的身影。“继续封锁周围山道,加派人手巡逻。今晚之后,我要整个洛城周边都不再安宁。”
远处,林风已绕过两座山头,背靠密林,展开影遁,将自己的气息彻底压到极限。他听不见,也无需回头。他知道,那人可能已经来了。但他更知道:今晚不是他们决战的时候。
林风沿着山道悄然撤离,身影隐入夜色。他没有立刻远遁,而是在距离战场五公里外的一处崖顶停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洛城南域方向的火光渐熄。山风猎猎吹过,带起他衣袍上的血痕,一点点干涸、消散。
他知道刘渊来了。那股几乎能让空气冻结的压迫感,即使隔了这么远,也能让他背脊隐隐发紧。但他并未惊慌,反而冷静下来,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新的战术布局。
“这里是洛城南边,猎食者势力最强的区域……我不能在这里和刘渊硬碰。”林风盘膝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上面手绘了他这几天侦查出来的据点位置,涂着不同颜色的标记。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南部几个红色区域,然后停在北面。
“我要绕过去,走北面。”他低声自语,眸光如霜。北边,地势更复杂,植被茂密,而且此前经过确认,那边并没有刘渊亲自坐镇,只有几个中小型据点,防守也相对松散。
这是机会。“我会让你们以为我是从南面来的,然后从北面一口一口啃掉你们。”林风喃喃,语气带着一丝冷酷。
他计划用一场“声东击西”的战术——先制造几处假情报,吸引敌人注意力向南偏移,或许还能让刘渊以为这次突袭只是某个游击小队的行动,进一步放松北面的警惕。与此同时,他则潜行北上,逐点蚕食,刺刀般逐步逼近洛城的核心。
这不是一场一夜之间的战斗,而是一场猎杀。他会像影子一样,不声不响地出现、斩杀、消失,然后再出现在下一个据点之前。
林风将地图仔细收好,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压缩干粮,草草咀嚼了几口,随即取出水壶润喉。他没有生火,甚至没有多做停留,吃完便再次上路。
他绕过一座断裂的岩梁,顺着溪谷往北,一步步沉入更深的密林之中。夜色渐深,他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浓重的暗影之中,仿佛这片山林本就是他的一部分。而此刻,他就是这场黑夜反击战的猎人。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夜林幽深,月光洒落在林间,斑驳陆离,如同碎银。林风独自行走在这片被猎食者侵占的土地上,脚步轻盈,神色冷峻,仿佛一头黑夜中的孤狼。
他并非只是为了杀敌而战。“每一次挥刀,我都能感觉到身体与影力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林风低语,眼神在暗影中闪动着冷光。他不是没有机会用异能斩杀敌人,但他刻意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刀。
不是依靠技能,而是靠自己的反应、判断、经验、战意,一刀一式,从鲜血与战斗中去感悟属于自己的战斗之道。
这是他的目标。“若想进入 b 级,就不能依赖那些看似强大的技能,而要彻底掌控自己。”
他的“暗影”只是他的延伸,而非他的本体。若心中无刃,影又岂能成锋?
每杀一个敌人,他都不急着离开,而是静静站在尸体旁边,闭目体会那一刀的角度、力道、破绽与节奏。他仿佛在以敌人之血为笔,书写属于自己的战技谱系。
夜色如墨,月光隐入乌云。林风如同一道影子,从洛城南侧的山林中杀出,刀光未显,血色已染山石。
这一个据点,岗哨未及反应,已然寂灭。林风挥刀如电,每一次出手都干净利落,胸腔沉稳,气息如铁。他不再刻意隐藏行踪,而是以猎人的姿态正面碾入敌阵。
“杀——!”数个猎食者反应过来,嘶吼着扑上来。可在林风眼中,那只是提前送死的恶鬼。他身影左右腾挪,左刃破喉,右手反握短刀直刺胸膛,疾风骤雨般将敌人一一斩落。
他没有使用任何异能。即使面对 c 级的猎食者,也只以肉身与刀技压制对方。一刀断喉,一脚碎骨,一刃穿心。血流成河,林风却未停歇。
他像是一头深夜的影豹,杀完一个据点便迅速转移,奔赴下一个目标——洛城西北的断崖岗、北侧水井营地、废弃工厂据点……
他的刀越来越快,眼神越来越冷静。他不是在战斗。他是在清扫。第三个据点,林风破门而入,正撞上几名正在用铁链驱赶人的猎食者。他一声不吭地冲刺而上,利刃划破黑夜,先刺穿为首之人的咽喉,然后顺势转身、斩断两条铁链。
“啊啊啊——!”求饶的声音、惊恐的眼神、不甘的惨叫,充斥在空气中。林风看都不看,只留下冷冷一句:“谁不投降,谁死。”剩下的几名非战斗者当即扔下武器跪地哀求,林风只给他们一个眼神,随手在墙上刻下一条暗影印记:
“往西走,白天前能到刘水县。”随后他再次提刀,踏血前行。
第四个……猎食者的据点宛如癌瘤分布在洛城周边,盘根错节,吞噬人命。林风没有动用异能,却如修罗附体,硬生生以一人之力,击碎整片阴影。
他并不是每一刀都快得让人看不清,但每一刀都够狠、够准、够绝。有时候他会在敌人临死前,停顿半秒,确认有没有更多平民被控制。
有时候他会扔下几瓶水,几块干粮,说上一句“去西边”,然后再拔刀转身。战斗没有片刻停歇。当他站在洛城北侧最后一个据点外时,天边已经泛起微光。他的黑衣已被血色染透,衣角破损,脸颊上沾了几道血痕,但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握刀的手也未曾颤抖。
他缓缓推开锈蚀的铁门,最后一处据点中,只剩一名重伤的猎食者,扶着墙艰难站起。
“你、你到底是谁……”那人咬牙怒吼。林风望了他一眼,冷漠低语:“影刃。”利刃划过脖颈,血花飞溅。
林风没有回头,转身离去。身后是一地残尸、破碎的牢笼,还有眼神呆滞、逐渐苏醒的普通人。他没有时间去拯救所有人,他只是打开了那一道道通向生的门——选择,交给他们自己。他只是一个人,一把刀,一个走在黑夜中杀戮又救赎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