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场的风裹着淡淡的硝烟味，吹得靶子“哐哐”作响。
柳如烟刚晃到边缘，眼睛就跟雷达似的扫到了人群里一个熟悉身影。
成才正端着枪练射击，姿势比上次来时稳了不少。
她眼睛一亮，踮着脚绕到袁朗身边，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他的腰：“嘿，袁队，这不是成才同志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她虽没特意打听评估会结果，但也知道成才当初抛队友、重个人的毛病有多致命，袁朗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怎么会轻易松口。
袁朗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故意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道：“根基被毁，但道心大成。”
“噗——”柳如烟没忍住笑出声，伸手模仿他的语气学舌：“哎哟，袁大师，要不您再给算算，这批菜鸟里有几个能活到最后？”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行了啊，再神神叨叨的，我就跟队员们说你偷偷去山下算命摊兼职了！”
嘴上吐槽，她心里却知道。
袁朗这话的意思，是成才彻底想通了，把那点自私自利的心思磨掉了，现在才算真正够格进老A。
因为伤还没完全好，医生千叮万嘱不能剧烈运动，柳如烟这次只能当个“脑力指挥官”。
可就算是“脑力”，她也没打算让菜鸟们好过。
袁朗放心不下，跟在她身后当“专属保镖”，眼神跟黏了胶水似的粘在她身上，连她抬手捋头发的动作都要盯着，生怕她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
老A们私下里都嘀咕，觉得柳教官刚归队就带兵太冒险，可没人敢当面提。
谁让经柳教官手练出来的兵，身体素质总能甩其他队伍一条街？
他们哪知道，柳如烟每次去食堂“视察工作”，都会偷偷往汤桶里兑点系统兑换的体能强化剂，无色无味，喝了之后能缓慢提升体能。
袁朗在旁边督阵，成才倒没觉得稀奇，可当他瞥见站在队伍前的柳如烟时，手里的枪“哐当”一声差点没端稳，瞳孔猛然缩一缩。
这个女魔头怎么来了？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见着她的影子，还以为她不会来带队了！
被柳如烟的魔鬼训练折腾得死去活来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凌晨的高压水枪、泥坑里的“自由搏击”、十公里负重跑后的加罚……
成才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比平时认真了十倍，连呼吸都放轻了。
柳如烟看着眼前整整齐齐的菜鸟们，嘴角勾起一抹甜得发腻的笑容，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大家好呀！我是你们接下来的带教教官，柳如烟～ 你们可以叫我柳教官，私下里想叫我‘柳魔头’也没关系哦——”
她故意拖长调子，眼神跟扫描仪似的扫过全场，笑容不变，语气却陡然带了点“杀气”：“但是友情提示呀，最好不要让我听见这三个字，不然……你们懂的～”
菜鸟们的身体瞬间僵硬，一个个脸色发白，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们来之前早就把老A的“恐怖传说”打听遍了，尤其是围着成才问了半天柳教官的“光辉事迹”，那些被高压水枪浇醒、在泥坑里格斗到天亮、差一环射击就罚跑十圈的故事，听得他们头皮发麻。
此刻看着柳教官笑吟吟的样子，他们不仅没放松，反而浑身紧绷，警惕地盯着她，生怕下一秒就迎来“地狱开局”。
柳如烟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瞪了眼队列里的成才，肯定是这小子多嘴，把她传得太邪乎，这下连点“惊喜”都没了，没得玩了！
成才被她瞪得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假装看自己的鞋尖，心里委屈巴巴：这真不怪我啊！是他们追着我问，我不说都不行！
“好吧，看来你们都听说过我，那是我的荣幸～”柳如烟收回目光，抬手一指不远处的山头，那山不算高，但山路崎岖，满是碎石和杂草，爬上去起码得半小时，“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废话了，来个见面礼怎么样？看到那个山头了吗？”
菜鸟们转过头看了看，然后齐刷刷点头，脸上写满了“不祥预感”。
柳如烟冲袁朗招了招手，语气甜丝丝的：“袁队，借你手表用用～”
袁朗立刻心领神会地走过来，还故意把胳膊凑得近了点。
柳如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撸开他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军用手表，飞快地扫了一眼时间，然后冲着菜鸟们露出一个魔鬼般的笑容，声音陡然拔高：“十五分钟！我要在这看到你们全部回来！计时——开始！”
“什么？！”菜鸟们惊呼出声，可不等他们多反应，柳如烟眼底的笑意一收，他们立刻撒腿就跑，跟被狼追似的，尘土飞扬中还夹杂着几声哀嚎：“妈呀！十五分钟根本爬不完啊！”
袁朗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身边一脸得意的柳如烟，笑着调侃：“果然，柳教官的名头就是好用。”
“那是自然～，怎么，队长这是吃醋了？”柳如烟傲娇地扬了扬下巴，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她摸了摸肚子，瞪了袁朗一眼，语气带着点小委屈：“我饿了。”
袁朗眼底的笑意更浓，带着点痞气：“行，我这就去给亲爱的柳教官弄吃的，顺便再给你带杯加双倍奶双倍糖的咖啡，怎么样？”
柳如烟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他们，飞快地伸手在袁朗腰间软肉上拧了一把，力道不大，更像是撒娇：“少贫嘴！快去快回，别让我等太久！”
袁朗只感觉腰间一麻，心里痒痒的，正想再说点什么，齐桓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脸关切地问：“影子，你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柳如烟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就是最近这阵子不能剧烈运动，只能看着他们跑，有点无聊呢。”
袁朗看着她和齐桓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姑娘，就算不能亲自下场“折腾”人，也能把菜鸟们玩得团团转。
他转身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靶场上，柳如烟靠在栏杆上，看着菜鸟们在山路上艰难攀爬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虽然不能剧烈运动，但折腾菜鸟的乐趣，可一点没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