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特战旅的训练场上，烈日如烤，地面被晒得发烫，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一个月的时间在范天雷的“魔鬼训练”中飞速流逝，和原剧情不同，因为柳如烟这个“变数”的存在，训练强度直接翻了倍。
每天三十公里武装越野加负重、格斗对抗从“点到为止”变成“不死不休”、战术推演常常熬到深夜，范天雷仿佛要把这群新兵蛋子往死里练。
而柳如烟，成了训练场上最特殊的“参照物”。
“都给我跑快点！柳如烟一个女兵都能冲在前面，你们这群大老爷们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子？！”范天雷拿着扩音喇叭，站在越野跑道旁吼道，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颤。
柳如烟闻言，暗自皱了皱眉。
她能理解范天雷想鞭策男兵的心思，可这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说法，让她很不舒服。
她知道有不少女兵，在体能上或许不如男兵，但也有些女兵在专业科目上能甩男兵几条街。
可在范天雷眼里，她似乎只是个用来刺激男兵的“工具人”，没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当这个“靶子”。
这天的格斗训练场上，范天雷又指着被柳如烟撂倒的老兵，对着其他人大骂：“连个女兵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特战旅的兵？丢人！自己去加练。”
柳如烟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直直地看向范天雷。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来试试”的挑衅。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只会被男兵们孤立，不如干脆“破局”。
范天雷清了清嗓子，故意装作没看懂她的眼神，对着所有人喊道：“格斗训练结束！下一个科目！所有人，三分钟内，特殊训练场！迟到一秒，加练二十公里！”
他可没傻到真跟柳如烟动手。
武装越野全优，每次都是前三；格斗对抗未尝一败，不管对手是老兵还是其他精英新兵，她都能凭借灵活的身手和精准的判断取胜；战术推演时，她总能精准地预判出他的下一步指令，甚至能提出比他更完善的方案。
说句实话，这是近十年里他带过的最出色的兵，论综合实力，恐怕连他自己年轻的时候都比不上。更何况现在的自己，真要跟她动手，他未必能占到便宜，何必自讨没趣？
况且，他知道柳如烟为什么这个眼神，因为他把她当成了靶子，可这是特种部队，女兵想要留下，就必须比男兵付出更多的努力。
要不然现在的男菜鸟怎么可能这么服气她。
听到“加练二十公里”，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赶紧朝着训练场跑去，没人再敢多看柳如烟一眼。
柳如烟看着他们匆忙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她知道，范天雷这是在给台阶下。
这天清晨，所有人都站在靶场的队列里，眼神里满是期待，范天雷的面前，摆放着几支不同型号的狙击枪。
“巴雷特m82A1、m14、Awp、85式狙击步枪……”范天雷逐一介绍着，手指拂过冰冷的枪身，“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进行狙击手的战术学习。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在老部队就是狙击手，甚至跟我们交过手，水平不错。”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但那是野战部队的狙击手，不是特种部队的狙击手！红细胞小组未来要执行的，是渗透、暗杀、定点清除等高危任务，狙击作战是核心技能。所以，你们要从零开始学，别以为自己是‘神枪手’就了不起，在我这儿，不够格！”
范天雷扫视着队列，看到有人脸上露出不服气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怎么？不服气？”
王艳兵第一个站出来，声音洪亮：“报告！不服气！如果我们都不符合您的标准，那请问，您的狙击手标准是什么？”
“很好！”范天雷哈哈一笑，“我就喜欢你们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要是没这性格，我当初就不会选你们。你们的水平确实不错，不然也站不到这儿来。”
他话锋又沉了下去，眼神锐利如刀：“但我问你们，你们当中谁打的不是靶子，是活人？”
队列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的骄傲和不服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沉默。
他们都是从正规部队出来的，训练时打的都是固定靶、移动靶，最多也就是模拟靶，哪见过真枪实弹打活人？别说打了，就连想都没想过。
“你们可能会说，没打过仗，怎么可能打活人？”范天雷接着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没错，这话是实话。可如果战争明天就爆发，有一个指定目标让你杀，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队列末尾，飞行员出身的宋凯飞小声嘀咕了一句。
“大点声！”范天雷猛地提高声音。
宋凯飞吓了一跳，立刻大声回答：“报告！我是说，有什么不敢的！”
范天雷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了，解散！回去换常服，十分钟后食堂集合！”
柳如烟站在队列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范天雷这话的意思。
接下来，恐怕就是那堂“特殊”的课了，用活人当“靶子”的心理测试，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她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何晨光，他眉头微蹙；王艳兵还在小声嘀咕着“不服气”；李二牛则一脸茫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范天雷的话外之音。
柳如烟收回目光，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没有退路了，而且，她早就做出选择了。
十分钟后，所有人都换好常服，在食堂门口集合。范天雷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进去吧，今天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