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别墅的主卧，陈梦瑶和欧阳寒直到九点才缓缓从睡梦中醒来。两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即起身换上整洁得体的衣服，洗漱完毕后便并肩走下楼梯，前往餐厅用早餐。
厨房早已忙碌起来，陈梦瑶走进去轻声交代：“烧壶水，泡明前龙井。”话音刚落，她指尖微动，空间一闪，几盘精致的桂花糕、枣泥酥与新鲜的蜜瓜、蓝莓、红提便悄然出现在操作台上。她对一旁的厨娘道：“等会客人来了，把这些端上去，搭配茶水一起上。另外今天中午多做一些饭菜招待客人。”下人们恭敬点头，迅速准备起来。陈梦瑶也从空间里再取了一些食材给他们做今天的午饭。
饭厅内，白瓷碗碟映着晨光，热粥冒着袅袅蒸汽。陈梦瑶一边用勺子轻轻搅动碗中的小米粥，一边对欧阳寒说道：“今天上午李晓要带一批应聘乐器维修和表演道具维护的人过来，我打算用兑换商城里的‘问题器材’来测试他们的真实水平。”
欧阳寒夹起一块煎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光说不练假把式，这种岗位最忌纸上谈兵。你准备怎么考？”
“我已经在空间里兑换了各种带小毛病的乐器——现代的像钢琴、吉他、小提琴、大提琴、萨克斯、圆号；古典的有二胡、古筝、琵琶、唢呐，每种都十几件，各有不同故障。”她顿了顿，嘴角微扬，“还有魔术道具、戏曲行头、舞蹈器械、杂技用具，也都挑了些出问题的放进了大厅。谁要是修不好，连基本判断都没有，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欧阳寒笑了：“够狠。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招进来一堆只会吹牛的。”
“嗯。”陈梦瑶继续道，“等这批人面试完，我们还要去武术馆、健身俱乐部和保安公司那边协调搬迁事宜。先从那空间里把器材搬进去安装好，摄像头、网线也布设到位。等培训结束，挑个黄道吉日开业。至于行政办公楼和手工艺品实体店，等中秋过后再去查看进度，那时候应该也差不多能投入使用了。”
“下午呢？”欧阳寒问。
“下午留在这儿接待艺术学院的老师，还有三家企业的负责人。”陈梦瑶放下筷子，认真道，“你负责跟那三家企业谈合作方案，谈好具体的分成和价格后再做好合同，我来对接艺术学院和艺术馆的合作细节。”
“明白。”欧阳寒点头，“分工明确，效率更高。”
两人吃完早餐，回到宽敞明亮的大厅。陈梦瑶闭目凝神，意识沉入空间，在兑换商城中熟练操作。随着积分扣除的声音接连响起，一件件带有隐蔽故障的乐器被传送出来：钢琴琴键卡顿、吉他弦轴松动、小提琴弓毛断裂、大提琴低音梁开裂、萨克斯按键失灵、圆号活塞堵塞……每一台都看似完好，实则暗藏玄机。
古典乐器更是种类繁多——二胡蛇皮微裂、古筝雁柱偏移、琵琶品丝脱落、唢呐铜管漏气……她甚至特意选了几把调音极难的老式民乐，专为考验真功夫。
此外，魔术箱机关卡死、变鸽子道具弹簧失效、戏曲头饰珠串断裂、舞裙拉链破损、杂技钢圈平衡失调……各类道具也被整齐摆放在侧厅长桌上，等待检验。
做完这一切，她轻唤一声：“灵甄。”
银白色的身影从角落浮现，机器人灵甄双眼泛起淡蓝光芒：“主人，我在。”
“你待会全程观察这些人维修的过程，记录他们的手法、判断力和技术精度。我对乐器不太懂，但你需要帮我分辨——哪些是真修好了，哪些只是装模作样。”
“收到指令，将启动视觉分析模块与声学检测系统。”灵甄机械臂微微抬起，“所有数据将实时同步至您的终端。”
大约十点整，门外传来脚步声。李晓领着十几位应聘者走了进来，个个背着工具包，神情或自信或紧张。
陈梦瑶起身迎上前：“各位辛苦了，请坐。茶点马上就来。”
下人们鱼贯而入，托盘上茶香四溢，点心水果琳琅满目。众人落座后稍作休息，气氛渐渐松弛。
李晓将一叠简历递上：“这是他们的资料，我都初步筛选过。”
陈梦瑶接过翻看，目光扫过一个个名字：陆承宇、周砚舟、苏怀瑾、冯景行、唐知勉、林既白、谢允之、沈照野、许昭然、顾临风、程叙言、江逾静、韩述川、莫闻歌、萧寄尘。
每个人的简历都写得光鲜亮丽：有人曾在国家交响乐团担任助理技师，有人参与过大型舞台剧道具设计，还有人自称精通十八般乐器维修……
她合上简历，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晰而沉稳：“感谢大家前来应聘。今天的考核很简单——不是看你们说了什么，而是看你们做了什么。”
她指向大厅中央那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乐器与道具：“这些设备，每一台都有不同程度的问题。你们的任务是：找出故障，修复它，并让它恢复正常演奏或使用功能。完成后，请现场演示效果，由我的助手灵甄进行技术验证。”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只有通过验证的，才算合格。请大家先依次自我介绍，然后自由选择一件器材开始操作。”
陆承宇率先站起，身材高大，戴一副金丝眼镜：“我是陆承宇，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乐器工程系，专攻钢琴与管乐维修，有五年乐团驻场经验。”
周砚舟接着开口，语气温和：“周砚舟，民间乐器修复师，擅长古筝、琵琶等传统乐器保养与复原。”
苏怀瑾是个短发女生，语气干脆：“苏怀瑾，杂技道具工程师，曾为多个马戏团定制安全装置。”
冯景行声音低沉：“冯景行，魔术机械设计师，熟悉各类机关原理。”
……
逐一介绍完毕后，陈梦瑶宣布考核开始。
最先行动的是唐知勉，他径直走向那架立式钢琴，蹲下检查踏板联动机构。他拆开底板，手指轻拨几根连杆，眉头微皱：“阻尼毡老化导致回弹迟缓，第二级延音踏板卡滞……”说着，他从工具包取出专用剪刀与新毡条，动作娴熟地更换零件。
灵甄悄然靠近，镜头聚焦于其双手，低声自语：“压力反馈正常，校准误差小于0.3毫米，技术评级：A-。”
另一边，林既白选择了小提琴。他拿起琴身仔细观察，凑近耳朵轻敲面板。“低音梁轻微脱胶，共鸣受影响。”他打开侧板，用特制胶水粘合加固，再重新上弦调试音准。拉了一段《沉思曲》片段，琴声清澈悠扬。
“音频频谱稳定，谐波完整。”灵甄记录道，“修复质量优良。”
谢允之挑战的是萨克斯。他发现第三按键漏气，果断拆解风道，清理氧化层，更换密封垫。试吹时音色饱满，高低音转换顺畅。
而沈照野则盯上了那把问题重重的唢呐。他拆开铜管逐节检查，最终在接缝处发现细微裂缝。“这得锡焊修补。”他取出微型焊枪，精准作业，完成后吹奏一段高亢的《百鸟朝凤》，引得众人侧目。
与此同时，许昭然正在修理一个魔术箱——原本应让人瞬间消失的机关却卡死不动。他拆开暗格，发现齿轮错位，重新校准传动轴后，机关恢复如初，灵甄模拟人体模型测试，成功完成“瞬移”。
顾临风负责修复一套京剧头饰，珍珠断线、金属支架变形。他用细钳一点点矫正，重新穿珠，成品光泽流转，毫无瑕疵。
程叙言面对的是舞蹈裙拉链问题，她不仅更换拉链，还加固了内衬缝线，防止再次撕裂。
江逾静修理杂技钢圈时，发现重心偏移，她重新配重调整，确保旋转平稳。
韩述川则专注修复一把老式二胡，蛇皮松弛影响音质，他巧妙绷紧蒙皮，调音后拉出一曲《二泉映月》，悲凉婉转，令人动容。
莫闻歌接手破损的琵琶，品丝脱落严重，他按原规格打磨替换，调音精准，轮指流畅。
唯有萧寄尘显得有些吃力。他选了圆号，却误判为活塞磨损，实际只是润滑油干涸。虽勉强运转，但音准偏差明显，灵甄标记为“未达标”。陆承宇、周艳芳、苏怀瑾、冯景行的维修技术同样不达标。
两小时后，考核终于落下帷幕。灵甄拿着平板走过来，语气平稳地汇报结果：“唐知勉——钢琴维修师、林既白——小提琴维修师、谢允之——萨克斯维修师、沈照野——唢呐维修师、许昭然——魔术道具维修师、顾临风——戏曲道具维修师、程叙言——舞蹈道具维护员、江逾静——杂技道具维修师、韩述川——二胡维修师、莫闻歌——琵琶维修师，这十位全部通过。”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陆承宇、周艳芳、苏怀瑾、冯景行、萧寄尘五人，技术部分未达标，需要复核或淘汰。”
陈梦瑶坐在客厅沙发上听完，轻轻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好，今天的考核就到这儿。通过的各位，恭喜你们！明天上午会收到正式录用通知和安排的岗位短信。没通过维修师的也别灰心，咱们艺术馆不是一锤定音的地方，技能可以练，欢迎你们提升后再来挑战。”
她环视一圈，目光落在那五个落选的年轻人身上，话锋一转：“不过啊，我刚刚听说，你们几个都会演奏这些乐器？”
陆承宇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的，我从小学钢琴，考过专业八级。”
“我也会琵琶。”周艳芳补充道，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小提琴我一直在拉，还参加过乐团演出。”苏怀瑾笑了笑。
冯景行挠了挠头：“吉他我是自学的，但也算能上台。”
萧寄尘则淡淡地说：“二胡是我家传的，拉了十几年了。”
陈梦瑶眼睛一亮，转身看向灵甄：“让他们试试刚修好的那些乐器，听听水平怎么样。”
灵甄点点头，带着他们来到放置乐器的地方。很快，琴声响起——钢琴如溪流般清澈流淌，琵琶轮指清脆利落，小提琴旋律婉转动人，吉他的扫弦节奏明快，二胡的音色苍凉悠远。整个空间仿佛被音符填满。
一曲终了，灵甄走到陈梦瑶身边，低声说：“演奏水平都不错，至少达到教学入门标准，留着没问题。”
陈梦瑶笑了：“那就别浪费人才了。”她转向五人，语气轻松却认真：“你们维修技术暂时不过关，但演奏真不错。这样吧，不走了，留下来教学生。陆承宇——钢琴教师，周艳芳——琵琶教师，苏怀瑾——小提琴教师，冯景行——吉他教师，萧寄尘——二胡教师。怎么样，愿意吗？”
五个人愣住了，面面相觑，随即脸上都浮现出惊喜。陆承宇激动得差点站起来：“真的可以吗？我们……还能留下？”
“当然。”陈梦瑶笑着说，“艺术馆要的是真正懂艺术的人，修不好没关系，我们可以培训。但要是连听都听不懂，那才麻烦。”
几个人连连道谢，有人甚至红了眼眶。谁也没想到，一次失败的考核，竟换来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工作机会。
“别光站着感谢了，”陈梦瑶摆摆手，“今天大家辛苦了，留下来吃顿饭，当是我为你们接风洗尘，也算是咱们艺术馆的传统——每个新员工入职前，都要吃一顿‘入职饭’。”
众人一听更感动了。还没正式上班，就已经被请到老板家里吃饭，这待遇太出乎意料。
饭前，陈梦瑶又拉着大家在客厅聊了会儿。她详细介绍了艺术馆的薪资结构、休假制度、培训计划，还有必须遵守的基本规则，比如不能私自接校外课程、教学期间要穿工服、每周要有一次教研会议等等。“合同晚点再签，不急。明天你们去艺术馆报到就行，找我二哥陈飞扬，他会安排一切。”
说完，她掏出手机，一个个加微信、存电话，顺手把所有人拉进了“艺术馆·精英团队”的群聊。群里立刻跳出一堆消息：
“欢迎新同事！！”
“哇，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大神！”
“@全体成员 热烈欢迎我们的维修天团+教学新星！”
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十二点半，下人来报：“小姐，饭菜准备好了。”
“走，吃饭去！”陈梦瑶一挥手，带头往餐厅走，欧阳寒跟在旁边，李晓和其他十几人紧随其后。
餐桌上摆满了几十道家常却不失精致的菜：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腊味合蒸、蒜蓉粉丝扇贝、麻辣小龙虾、白灼大虾、红烧豆腐、牛肉西蓝花、西红柿炒鸡蛋、还有几道清爽的时蔬等。汤是老母鸡炖的山药枸杞汤，香气扑鼻。
“别拘着，随便吃，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陈梦瑶一边给大家夹菜一边说，“以后你们也是艺术馆的一分子，我和欧阳总、二哥都是实在人，不会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陆承宇夹了一筷子鱼，忍不住感慨：“说实话，我之前在别的机构面试，连口水都没喝上，这边不仅给饭吃，还这么热情……真是没想到。”
“就是，我都做好打包行李走人的准备了。”冯景行笑着接话。
“所以啊，”陈梦瑶眨眨眼，“有时候失败未必是终点，可能只是换条路走。”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大家从工作聊到生活，从学艺经历聊到理想追求。有人说起自己曾经为了省钱练琴睡在琴房，有人讲起街头卖艺被城管追着跑的糗事，笑声不断，气氛融洽得像老朋友聚会。
饭毕，陈梦瑶拿出手机，给这十几人发了艺术馆的具体地址和交通路线，然后对大家说：“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到艺术馆找我二哥报到。”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脸上都带着笑意。
送走李晓和这群新人后，陈梦瑶和欧阳寒回到客厅坐了会儿，喝了杯茶缓口气。
“今天这波人，素质都不错。”欧阳寒靠在沙发上说，“尤其是那几个老师，虽然技术不行，但乐感在线，教孩子绝对够格。”
“嗯，”陈梦瑶点头，“而且他们眼里有光，这才是最重要的。修乐器可以学，但热爱骗不了人。”
“接下来是不是该去看看健身俱乐部和武术馆的进度？”欧阳寒看了眼表，“现在一点多了，争取三点前回来。”
“走吧。”陈梦瑶站起身，拿起包。两人一起走出了别墅
车子缓缓驶出别墅区，阳光洒在车窗上，映出两人轻松的笑容。
“你说，咱们这艺术馆，以后会不会变成全国最有名的文化地标？”欧阳寒突然问。
“会的。”陈梦瑶望着前方，语气笃定，“只要我们一直做对的事，真心对待每一个愿意来的人，它一定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