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团煞气冲过来。
茅九难迅速抬起右手,念动法诀:“吾领三元入坎宫,历艮登干升天穹。复归震阙跨青龙,兑位命我历千重。坤舆离马奔巽风,稽首三台华盖中。急急如律令。”
他手中的符纸瞬间飞了起来,纯正的符力散发出来,击碎了冲过来的两团煞气。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火苗四处散开,追上四处逃窜的煞气,彻底烧掉。
“好手段。”万喜春忍不住赞赏。
就在煞气被茅山符纸击碎的瞬间,我隐隐听到空中回荡着一声:“八嘎呀路!”
听到这四个字,我心中莫名涌起无名怒火,快速挥动火云剑,催动一团凛冽刚猛的三昧真火,直接打在干尸的身上,大声骂道:“踏妈个巴子的。死了还敢嚣张。老子烧死你。”
三昧真火落在飘在血水上的干尸身上,灼烧着他表层弥漫的尸气,把棺材里剩下的煞气烧得干干净净。
而,干尸烧得面目狰狞,棺材里的血水也烘干了不少,冒了好一会儿的水汽。
茅九难惊讶地看着我,说道:“小陈先生,怎的如此生气?不应该查看一下尸身上的东西再说吗?”
“忍不了啊!刚才煞气被干掉的瞬间,我听到‘八嘎呀路’四个字,怒气上涌,一定要把他烧一顿。不用查看尸身身上的东西。藏在这里的大凶之物,是一具倭人尸身,绝对错不了。那把武士刀,也应该杀人无数的凶物。”我应道。
茅九难闻言,瞳孔猛地放大,咬牙骂道:“个狗……日的!配上武士刀的倭人,指不定是个小头目。猪狗不如的东西。老子再赏它几张符纸。”
三张符纸从他手中打出去,落在干尸身上,符纸烧起来。
一番操作下来。
倭人干尸所带着的煞气消失干干净净。
茅九难也是有脾气有血性之人。
我把剩下的半截棺材板也给撬开了,露出了一具一米六不到的倭人干尸。
因为忽然接触到空气,浸泡在血水之中的尸首快速枯萎。再加上被三昧真火和茅山符对付。原本发黑枯干的干尸,更加漆黑。
“真他娘的晦气。没想到在咱们地盘上,还有埋这么深的倭人。一个个矮冬瓜,当年杀了无数同胞。”万喜旦也从后面跑了过来,怒火也不小,张口对着干尸吐了一口浓痰。
众多村民虽然畏惧尸首,可当得知是倭人后,血脉里的仇恨战胜了恐惧,也都从外围围了过来。
“上面的武士刀,我在电视里面见过。倭人的小队长会挥动这种武士刀。把他捞起来,把他的骨头剁碎喂狗!”有人叫道。
“喂狗,那不是伤害狗。狗都不吃。”有人应道。
“村长。我去弄些柴火,再弄些火油来。把这畜生玩意烧成渣子。”还有人提议说。
大家眼神之中,充满了恨意。任何一个正直的华夏人,见到侵华的倭人,都会生出无限的恨意。很难保持理智。
“别吵。一切听小先生的安排。他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万喜旦说道,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恭敬。
站在坑边的万喜春看得目瞪口呆,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会有倭人的尸首?会是谁把他放在这里啊?贫道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当中的缘由啊?”
“根据倭人身上的衣服,以及佩刀来看。正是鬼子的衣服。距今快有七八十年了吧。”茅锦龙皱着眉头,“贫道也倍感诧异,真要算计万家庄,为何要弄个鬼子尸身在这里?”
我目前也是一头雾水,抬头看了一眼万喜春,问道:“万道长。咱们万家庄,或者说以前的方家庄,有没有生死仇敌?就是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的那一种?有没有和其他村庄打架结怨?”
其中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咱们华夏人真有仇杀,也绝无可能弄到倭人的尸身。
不过,凡事怕意外,还是要问一问。
万喜春摇摇头说道:“我今年六十多了。我们周围本土本地的家乡人,说的都是同样的话,写的同样的文字,喝的都是艳阳河的水,从没有一脉要灭掉我们。早些年会与其他庄子,因为争水争地打架。但绝不会下这种毒手!把死掉的倭人埋在我们的地界上。”
顿了一下,他强调说道:“小陈先生,贫道敢跟你打包票,周围的庄子,绝不会对万家庄下这样的毒手。”
“没错。我们几个庄子相互嫁娶,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周围绝对没有人,对我们万家庄下此等肮脏手段。”万喜旦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排除了万家庄周围的村民因为结缘报仇。
那最大的可能性呼之欲出。
“是某个倭人,用这种手段灭掉万家庄!整个万家庄变成凶煞之地,住在这里的人死绝。后来搬到这里的人,也要死绝。不止杀一批人,而是要一批一批地杀。”我想了一会儿,慎重地说道。
能动用倭人小头目的尸身,配上武士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某一位倭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万喜春双眼几欲冒火,咬牙切齿地追问。
“艹它……祖宗……老三,老五,本善,去拉干柴和火油来。烧……烧……烧踏马的干干净净。把他的骨灰活成泥烧成砖块,压在桥下面,叫踏马永世不得翻身。”万喜旦因为激动,脖子都红了。
三个壮汉跳上二话不说,跳上三蹦子,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庄子里。
“小陈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三八年,倭人就打到江城附近。真要杀万家庄的人,大可不必费力布下解牛术这等邪术,直接派部队清剿就好。这样做,岂不是太费时费力。”
茅九难皱着眉头问道,他怕我多想,又忙解释了一句,“我不是和你抬杠,也不是怀疑你的判断。而是我心中的确有疑问,所以……大胆提出来了。我对您,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布下此等风水邪术。我总觉得太多多此一举。”
茅九难问完之后,都朝我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