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太过惊世骇俗,珊瑚宫心海审问自己道:“可愚人众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但现在思考这点,并不是首要目的:“没时间细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通知军队放弃使用邪眼。”
珊瑚宫心海当即立断,前线需要老兵,但不需要老者:“最近有异常的士兵都需要接受治疗,希望还赶得上。”她的声音中透露着自责。
派蒙刚消耗完这海量的信息,便大惊失色:“等等,荧,说到有异常的士兵…”
荧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哲平他…”
派蒙不敢让自己相信,明明不久前,哲甲还在与他们嘻戏打闹:“应,应该不会吧…”
“我们快过去看看!”
珊瑚宫心海冷静地下令:“五郎,我们也去反抗军营地。必须立刻制止邪眼的流通。”自责不代表冲动,只有冷静能更好处理问题,阻止悲剧。
五郎领令:“是,珊瑚宫大人!”
荧她们去寻找哲平,最终,在一个营帐旁,找到了奄奄一息、垂垂老矣的哲平。
派蒙大喜过望:“哲平!!”,但当看清后,派蒙声音变得焦急:“哲平!!”
哲平看到她们后,笑了笑,说道:“啊…是你们啊。你们来了?”
他尝试着站起来,但均以失败告终:“等一下啊,我先站起来…奇怪,总觉得身体没什么力气…”
荧声音低沉:“哲平…”
哲平抬起头,面容褶皱而老朽,他的声音却还带着一丝少年分享梦想的喜悦:“嗯?哦哦,还没来得及跟你细说。我最近啊,又立了好几件功劳。”
哲平挣扎着尝试描绘那副情景:“乘船与幕府军海战、一个人击退幕府武士、营救被围困的同伴,以前的我做梦都不敢想。”
他的声音又悠悠转叹:“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就好了。再强一点,就能做到更多的事了…奇怪,我的「秘密武器」呢?”
他翻遍全身却再也找不到那邪眼,因为……
邪眼静静的躺在荧的手心,她的语气是明显的询问:“那东西…”
哲平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悠然,仿佛无关紧要:“什么时候…大概是在你被封为剑鱼二番队队长不久之后,我遇到了资助方的神秘人。”
“他们给了我这个。然后跟我说,只要想变强,这个秘密武器就会回应我。”
哲平笑了起来,笑容如清风拂晓:“哈哈,简直就像是「神之眼」一样吧?我没用过神之眼,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荧将残酷的真相揭开:“这是…邪眼。”
哲平呢喃,试图理解,但衰老的大脑让他无法第一时间做出判断:“邪…眼?听上去是个不太好的东西呢…”
他的声音疑惑而追问:“和神之眼,有什么不一样吗?”
荧炖了炖,最终还是决定将真相说出,再残酷,那也是事实,不可更改:“会透支使用者的生命。”
听到这个令人绝望的答案,哲平没有大吵大闹,只是无声地沉默:“……”
又或者…他早已有所预料。
“这样吗…确实,像这样来历不明的东西,有风险也很正常吧。”
“最近这几天,我越来越疲倦,心里也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哲平:之前只是战斗后会更累一些,结果今天回来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清东西了。”
哲平突然笑了,笑的自嘲:“真是遗憾啊,本来还以为,要赶上你了…哈哈…”
“我果然,没在被神明注视着啊…”
荧再度陷入长久的沉默,她是旅行者,也仅仅只是旅行者。
哲平突然抬头看着她:“荧,能拜托你件事吗?”
哲平笑得明暖而哀凉:“等到我们的队服做好了,你帮我,把我那份也取回来…我们一起换上…”
哲平看着脸色变得难看的荧,打趣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伙计。别担心,让我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说不定就没事了…”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也难逃既定的宿命。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派蒙悲伤得说道:“哲平…”
荧拳头握的紧紧:“愚人众…”她满是怒容地离开了营帐,派蒙在后追问:“喂,空,你要去哪儿?喂——”
作为反抗军救命稻草的「秘密武器」竟是邪眼,他们全部都被愚人众玩弄于鼓掌之间,多么讽刺?!!战友哲平的死使荧难以抑制对愚人众的怒火…
珊瑚宫…珊瑚宫心海看着冲进来的荧,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哲平的情况还好吗?”语气不自然地带上了一丝安慰。
荧自责地说道:“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珊瑚宫心海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道:“…我已经下令,在军队中收缴所有邪眼。”
“绝大部分的人,虽然出现了生命力流失的现象,但情况还不严重。”
珊瑚宫心海的声音陡然变得悲伤:“但也有少部分人…”
一旁的五郎提议道:“珊瑚大人,我打算单独开一个伤兵营,观察他们的情况。五郎:将士们闹得很厉害,明知是邪眼,他们也打算用下去。”
珊瑚宫心海颔首:“此事交给你来负责,我必须要去一趟前线。”
珊瑚宫心海忧心忡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军心一定会有所动摇。如果幕府军趁乱进攻,就功亏一篑了。”
珊瑚宫心海看向荧,询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荧认真地说道:“去阻止愚人众的计划。”
珊瑚宫心海从始至终都很冷静,她理智地劝助:“不行,太危险了!”
珊瑚宫心海冷静地分析情形:“锁国令还在继续,他们的邪眼应该是在稻妻生产的。”
是啊……如果不在稻妻生产,那怕是相对最近的璃月,也会因为锁国令,而难以运输。
“能够调动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背后必有本土势力支持。”
“想要阻止他们,就只能捣毁他们生产邪眼的工厂。但那里一定有重兵把守…”
珊瑚宫心海担忧地看着荧,给出了可行的方案:“不能让你冒这样的风险,至少带着军队一起…”
荧严词拒绝道:“没时间了。”
五郎道出其中的困境:“珊瑚宫大人,我们收缴邪眼的时候很匆忙,应该瞒不过愚人众的眼线。”
“如果我们再花时间整顿军队,他们听到风声,一定会提前逃走。”
五郎说的,珊瑚宫心海也清楚:“我知道…让我想想…”
她的语气冷静而有说服力:“在收缴邪眼的时候,我确实想过。工厂既要庞大,又必须隐蔽,还要邻近交通要道,保证原材料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