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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住了很多麻瓜。”斯内普是幻影显形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外围,提着行李被布索姆一路带着走回来的,遇上不少麻瓜冲布索姆打招呼。

斯内普没想到布索姆认识这么多村民。

放好行李,两个人下楼来到客厅,布索姆给斯内普倒茶:“已经比前几年少了不少人了,巫师也搬走了好几户。”

“对了,邓布利多教授也住在这儿,你应该知道?”布索姆的脑中过了一遍现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巫师家庭,发现还算熟悉的,竟然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麻瓜们的城镇越来越先进,巫师就算有魔法傍身,也会喜欢科技带来的便利。

斯内普颔首,坐在布索姆的旁边喝了两口茶。苦涩的茶汤压过斯内普的舌头,因为身处布索姆的家而感到的浅浅不自在也被缓解了:“我们什么时候去……”

“随时,墓地可不像霍格沃茨,晚上有宵禁。”布索姆活跃了下气氛,但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嘴角扯起的弧度并不大。

不自在没有了,该有的紧张却一点都没有消散。

两个人牵着手,往村子里的教堂走去,路过一对麻瓜老夫妻开的花店,在里面仔细挑选了两束黄白菊花相错的花束。

一束给詹姆和莉莉,一束给布拉德肖夫妇。

布拉德肖夫妇的墓地更靠里,布索姆与斯内普先来到了波特夫妇的墓碑前,大理石堆砌的坟墓已经有些绿苔爬上,那些雕刻上去的生卒年与铭文,却依旧清晰地出现在两人眼中。

周围没有麻瓜,布索姆一个挥手,墓碑上的绿苔就消失了个干净,但那张年轻巫师并肩而笑的照片,她却是用帕子亲手擦净的。

斯内普捧着两束花,紧紧盯着墓碑上莉莉的名字,一言不发。

“我总是会一个人过来说悄悄话,与莉莉他们,或者跟我父母。”布索姆深吸一口气,将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提了提,捂住鼻子,“我可以回避。”

斯内普把其中一束放在墓碑前,腾出的手直接牵住布索姆握紧的拳头:“不用,没有回避的必要。”

他不是带着爱意来见莉莉的,而是满腹的歉意与悔恨。

当然,当着布索姆的面说出那些话会让他觉得难为情,但为了那么一点脸面上的自尊而让布索姆回避,让两人之间留下隔阂——再浅再小的隔阂,斯内普也不愿让它存在。

“莉莉……和波特。”斯内普才刚说了两个名字,两种不同的态度就从他的语气里表现出来了。布索姆掩饰性地别开头,为斯内普在说出“波特”这个姓氏时候的咬牙切齿憋笑。

“邓布利多教授也许没有告诉你们,是我将预言告诉的伏地魔,我很抱歉。”斯内普垂下眼,直视着照片中两人的眼睛,他不希望自己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任何的逃避,“我会为此弥补,保护你们的孩子,哈利·波特。”

真正开口后,斯内普发现这些话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难以说出口:“我知道我如何弥补都不足够,但我会倾尽我的努力。”

布索姆只在一开始的时候憋着笑,很快就端正了态度,静默地听斯内普说话。虽然只说了寥寥几句话,但两个人在墓碑前又沉默着站了很久。

“等哈利回来了,我想带他过来看看他的父母。”布索姆早就有这个打算了,戈德里克山谷有哈利真正的家,即使已经变成一片被魔法部铲平的废墟,但波特夫妇在这儿。

隔着墓碑相见,是他们身体上的靠近。不过布索姆相信,父母留下的爱会一直陪伴在哈利身边,那是心与心的贴近。

就像布索姆相信布拉德肖夫妇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

她拉着斯内普去见自己的父母,听到身边的人低低地应了:“到时候,我也一起。”

斯内普说的是带哈利过来见波特夫妇的事,他也一起。

“那得问过哈利的意见,明年你们正好能见一面。”布索姆算了算日子,“今年绝对没空了,除了阿不福思会来住三天,爷爷也会过来。”

说着,布索姆懊恼地“嘶”了一声:“我差点忘了!”

幸好老弗里德里希已经提前让管家在戈德里克山谷买了一套房子,他与管家过来的时候,布索姆就不用烦恼家里没有多余房间的问题。

“爷爷?”斯内普瞪着眼睛,“德国的那位弗里德里希先生?”

斯内普完全没听布索姆说起这件事!他以为自己除了见布拉德肖夫妇,只需要应付总是紧盯着他的阿不福思!

“我忘记告诉你了,他会在这里住到圣诞节之后,应该是四天后的平安夜当天早上过来。”布索姆讪笑着,见前面就是父母的坟墓,赶紧加快了脚步,不让斯内普在这件事上多停留。

斯内普只好压下心里又要见一位长辈的慌乱,决定先见过布索姆的父母之后,再烦恼老弗里德里希的事。

与詹姆和莉莉的墓碑相比,布拉德肖夫妇的墓碑要更久远一些。大理石上多了一些细细的裂痕,不过依旧坚实地屹立在那儿,被布索姆施展了魔咒的照片也不再泛黄,照片上的笑容依旧是布索姆上次来时的样子。

“爸爸妈妈,我带一个人来看你们。”布索姆拉了拉斯内普,示意他走得近一些,“我跟你们说起过,我的学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现在是我的恋人。”

“您们好,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会好好照顾布索姆。”斯内普有些语拙,放下花束的时候也略显紧张,似乎担心自己放的花不够正,还小心地调整了一下位置。

见到女儿男友,还被小心对待的布拉德肖夫妇有什么反应无人得知,但布索姆肯定是笑了,斯内普听的很清楚。

斯内普无奈地捏了下她的几个指尖:“布索姆……”

他都快紧张死了。

“他们会喜欢你的。”布索姆很有信心地说着,斯内普自己都没有这份自信。

布索姆把帕子递给他,让他去擦拭照片上的灰尘,慢悠悠地解释道:“他们当然会喜欢你,因为我喜欢你啊。”

认真擦拭灰尘的手一顿,当着长辈的面被这样表白,斯内普的面上还算镇定,耳根却一下窜起一阵热气。

布索姆的视线自然下落,把他完全红透的左耳看了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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