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庭没说话，手指敲击着桌面，思考着。
顾念晟接着道：“我不相信一个人的性格能在短短几年内转变这么大，要不然就是他背后根本没人。”
虽然一个人被逼急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但傅明庭也很了解吴江毅，这一切太过巧合，他不相信以他一个人的力量能完成。
傅明庭心里没有妄下结论，而是问道：“国外分公司那边有什么动态吗？”
顾念晟摇摇头：“暂时没发现。以前那批人我们都监视着的，没什么动作。”
“傅诗予那边你多照应着点。”
“这你放心。”顾念晟想起什么，又恢复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我说傅少啊，你对人家温菀晚到底什么态度啊？”
“……”
“阮泽说你对她很警惕，我看不像。从海岛之行那次你是不是就看上人家了？这次干脆让人住你家去。我看狗仔们的智商都不行啊，苏靖柔那边你就去看过一次，看望时间不超过两分钟，哪里像对待未婚妻的态度，我觉得温菀晚才是……”
傅明庭按下通话键：“赵立，送客。”
-
江城的冬季湿冷。
车内暖气足，车窗上白茫茫一片。傅眀庭伸出手指，擦掉了一些水汽，露出外面漆黑的夜。
“叶叔今天温小姐三餐吃得不多，下午睡了一觉，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叶叔问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温小姐说她有点无聊……”
赵立从叶叔那里打探到的消息，事无巨细地说给傅明庭听。
傅明庭没说话，一只手撑在下巴处，看着窗外。
“停车。”
车轮在柏油路上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在静谧的夜里无疑是一道惊雷般，惊飞了许多在树梢休息的鸟。
赵立紧张了起来，他转过头询问：“怎么了，傅总？”
傅明庭坐直了身体，脸往车窗又靠了靠，似乎想要看清楚外面的东西。
“傅总……外面是有什么吗？”
赵立和司机也梗着脖子向外望。
傅明庭道：“路边是不是有个盒子？装着狗。”
赵立没反应过来：？
司机是个爱狗之人，他没有赵立想得那么多，一听路边有被遗弃的狗，立马道：“傅总，那我下去看看。”
傅明庭点点头，司机便走下车查看。
一分钟后，司机敲了敲傅明庭的后排车窗，他摇下玻璃，发现司机举着一个纸盒子，里面一条黄色的小金毛探出了脑袋，毛发被潮气打湿，瑟瑟发抖，睁着两只圆溜溜的黑豆眼望着傅明庭，呜呜地叫。
傅明庭：……
司机以为他不喜欢这些小东西，便拿开了一些：“傅总，这小狗怪可怜的，您看……”
傅明庭开口：“把它带回盛荣居。”
补充了一句：“赵立先抱着。”便摇上了车窗。
司机还有点愁这小狗怎么带回家，他喜出望外地道：“谢谢傅总！”
赵立：？
他跟着傅明庭这么多年，从各种意义上傅明庭都算是个很冷漠的人，从来没有见他捡过什么小狗，把人骂的狗血淋头，把人气得跳楼倒是常有的事，字面意义上的跳楼。
今天傅总怎么善心大发……
司机一上车就把纸盒子放在了赵立的腿上，然后重新启动了车。
赵立和盒子里的小狗大眼瞪小眼。等等，他突然觉得这小狗有些眼熟！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翻了两页，他这个华生发现了盲点。
温小姐的头像不就是这种小狗嘛！
赵立默默的收起了手机。
只是听了一句“温小姐说她有点无聊”，便捡只小狗回去。
赵立望着小狗：我的狗粮算是吃饱了，你回新家也多吃点。
几人到了盛荣居后，司机抱回了盒子，问傅明庭能不能想让叶叔拿一些毛巾之类的，保暖用，因为小狗看起来有些失温了，恹恹的。
没想到傅明庭直接让他抱进屋。
温菀晚听到屋外有动静，想着傅明庭回来了，去打个招呼。
没想到叶叔和司机蹲在客厅里，围着一个盒子摆弄着什么，而傅明庭离了两步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并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傅总你们回来啦。”温菀晚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走过去：“这是什么……小狗？！”
司机把刚刚捡到小狗的事情说了一遍，温菀晚一边抚摸着小狗的身体，一边听着。
小狗呜咽地小声叫着，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温菀晚头像就是小时候养的小狗，对养狗还算有点经验：“这外面这么冷，不知道这小狗被冻了多久，得让它快点暖和起来。”
司机说了自己晚上准备打车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赵立在一旁道：“这里离市区还挺远的，你这样折腾一两个小时，这狗还能活命吗？”
温菀晚不知道傅明庭讨不讨厌狗，再加上她现在是借住在他家，本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看着一条生命在流逝，温菀晚于心不忍。
她看向傅明庭：“傅总，今晚能不能先把小狗留下？我就把它留在我房里，保证不吵到您！我明天就带它去看医生，找人领养。”
客厅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温菀晚蹲在傅明庭的脚边，一人一狗都睁着大大的圆眼睛看向他。
“咳。”傅明庭虚咳了一声，“留着吧。”
温菀晚脸上瞬间出现了大大的笑容：“谢谢傅总！”
傅明庭别过眼神对视：“今天晚上先让叶叔养着，你有伤。”
温菀晚这才记起自己手还被包成个粽子模样，她看着傅明庭去二楼的背影，又再一次说了谢谢。
司机放心了些，和赵立离开了盛荣居。温菀晚在叶叔的帮忙下给小狗洗了个温水澡，临时做了一个干燥温暖的窝。
小狗看起来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叶叔去拿一些牛奶，准备喂给小狗，留下温菀晚一人在客厅。
她摸着小狗的头，小声地说：“怎么办？我感觉我对那个人的喜欢又多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