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宗教洗脑
姜长乐换了身平民普通的衣服，在城里逛了一圈后发现，这个红宝石也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的。
他还要经过问答考试，得到认可后才可以买。
而为了很好的控制这种局面，全城售卖红宝石的地方竟然只有一个，那便是县衙。
具体说来是县衙旁边的豪华店铺，却是由衙门里的官吏协同南为人一起售卖。
姜长乐排在一条长长的队伍后面，隔着琉璃窗，也能看见店铺里人头攒动，兽民们捧着成袋的金钱在红丝绒柜台前排队。
掌柜是五官深邃，皮肤微黑，身材矮胖的南国中年男人，她看不出此人的兽属性。
但面相看去非常凶狠，他正用触须卷着鹅毛笔在布帛账簿上记录。
“下一位。“脚上的铜铃叮当作响，身穿袈裟裙的南国女侍掀开珠帘，用着蹩脚的东国话报数。
她的鼻子上还戴着一圈金环，环上点缀着正是红宝石，姜长乐能看出宝石上散发着诡异的黑气。
排在最前的兽民慌忙上前，手里紧张地绞着绣金线的钱袋。
“所罗神问：若神要你献上妻女，你当如何？“掌柜捧着一个巨大的圆球红宝石，问着前面的信徒。
这个雄性兽民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样的要求？他挣扎为难许久，脸上全是渗出的冷汗，最后犹豫着说。
“能不能换个条件，我的妻女体弱多病，恐怕会冒犯神明。”
南国掌柜眼神一冷，傲慢道，“不卖。”
那个雄性只能紧抓着钱袋颓然退下，谁知在他后头的那个雄性却很欣喜的喊道。
“我愿意，大人我愿意交换，宝石可以卖给我了吗？”
南国掌柜见此顿时就知了，“卖。”
这话一出，第二个雄性顿时就欢呼起来，“太好了！哈哈，我有红宝石了！”
他迫切的把手里一大袋子金子送上前，却只换取一枚小小的红宝石戒指。
而那个掌柜立刻给他登记造册，雄性按了手印，拿着宝石戒指兴高采烈的走出店铺。
疯了吧？有这老多钱，日子怎么过不好？红宝石的魔力也就一般啊，能起什么作用？
姜长乐实在想不通，第二个想不通的人就是先前买红宝石被拒绝的第一个雄性。
两人已经出了店铺，正好就站在姜长乐身边，第一个雄性不禁拉住第二个雄性问，“你怎么能答应那种过分的要求呢？”
可第二个雄性却浑然不在意，“嗐，那掌柜也就那么一问，又不会真的去抓我妻女，再者说了，我也没有女儿。
只要买到红宝石，我们家就能成为人上人，鸡犬升天，很划算啊。”
什么鬼玩意？姜长乐越听越糊涂，却也不能拉着两人当场问清楚，恐会打草惊蛇。
姜长乐看了那个雄性的宝石戒指，同样有一些魔力封锁在里面，佩戴时间长了确实可以增强力量。
若是出现幻觉，那么交配和谐也不是不可能。
即便如此就能让所有人对红宝石疯狂与偏爱吗？她想，里面一定还有秘密。
姜长乐没有再排队下去，而是走进小巷里闲逛起来，她总感觉自己忽略了点什么。
这时，对面有几个孩子赤脚跑来，腕间银铃惊碎了她的思绪。
忽然最小的那个女孩摔在青石地上，膝盖很快蹭出了血珠。
“小妹妹，你没事吧？”姜长乐赶紧上前将人扶起来。
扎羊角辫的小雌性不答反问，“姐姐，你也是低种姓人吗？”
她仰着头，看姜长乐的眼神有点呆，被惊艳出来的，再然后是浓浓的崇拜。
可能是从未见过这样美的雌性小姐姐吧。
低种姓？姜长乐终于想起了点东西，却也弄不明白原由，这些孩子或许可以给她解惑。
“嗯，你为什么这样说呢？小孩，过来一下，回答姐姐几个问题，就给你们糖吃。”
姜长乐从空间里摸出汪阿公制作的萝卜糖，色泽鲜亮，香气扑鼻。
几个孩子拼命的咽下口水，微薄的警惕性最后还是输给了糖的诱惑，纷纷向姜长乐靠近，阿公的糖终于是发挥出它的优势。
“你问吧，我们知道的可多了。”前提是先给糖，最大的孩子朝姜长乐伸手。
姜长乐先给小甜头，在几个孩子手里各放两颗糖，“还是先前的问题，小妹妹为什么说我是低种姓人？”
低种姓是南国的奴隶吧？关他们东国兽民什么事？
“因为你手上没戴红宝石戒指呀。”小妹妹笑嘻嘻的回答，为轻易拿到糖果而高兴。
姜长乐挑挑眉，又将两颗糖放到小女孩手中，“我就不能是忘戴了吗？”
“不可能啦，你一定是没有，因为红宝石戒指不能拆下，否则你下辈子就不能投胎成高种姓的贵族了。”
最大的孩子脸上挂着一副我什么都懂，你别想骗我，而且说谎不是好孩子哟。
姜长乐摇头一笑，“我们又不是南国人，是不是种姓高贵族有什么关系？”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当然有关系啊，高种姓大人们说，南海是所罗神庇护的地方，低种姓兽人要好好干活，服侍好高种姓神使。
才能消除本身的罪孽与坏心思，等我们变成合格的仆人，就能得到神使恩赐的红宝石。
即便这辈子没有机会，那来世也能投胎到贵族家，成为高种姓人。”
“对，高种姓人不用挨饿，不会生病，还有人服侍呢。”
“还有啊，如果我们不听话，所罗神就会发怒，他让大海变成黑红色，让所有海里的鱼类死亡。
我们海民就没有食物吃了，还会生病呢，治不好的那种病，先前就有人得过，最后都死了。”
原来如此，姜长乐遵守约定，一一给孩子们分糖。
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是南国高种姓通过红宝石维持阶级统治，借海域被魔气污染的契机，给底层兽民用宗教洗脑甘愿为奴。
谁愿意成为奴隶呢？所以那些买到红宝石的兽民欢欣鼓舞，而没有买到的人就像彻底失去希望一样万念俱灰。
因为手里有红宝石后，有机会得到高种姓贵族的认可，一跃成为贵族，过上奢靡成风的生活。
前头看到那些在船上抛金子珠子玩的人，恐怕正是南国人和东国官吏特别做的局，目的就是吸引更多东国贫民去买红宝石，并加入他们的行列。
相反，一些没有机会买到红宝石的人，特别是南国的低种姓人，他们更能看清现实，于是索性好吃懒做。
因为知道即便奋斗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高种姓人，那不如混吃等死。
只要不激怒所罗神，下辈子就能投胎成高种姓人了，神就是这么说的。
人有轮回，这辈子苦过，只要好好当信徒，来世就能生而富贵，被人仰望。
所以这辈子就是短一点也没关系~
天杀的南国人哟！看她怎么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