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看着眼前的一幕,风平安终于弄清了自己那枚祖传吊坠的来历。
忽然,他不禁心中悚然,自己的体内流淌着先祖风无涯的血脉,而先祖风无涯的血脉之中又融合有妖祖玄冥骸的精血,那岂不是说,自己的身体里也有妖祖玄冥骸的血脉?
但随即他也就释然了。他的体内何止有妖祖的血脉,他之前还融合了雷龙精血、魔皇戴维的精血,还有鬼王鬼幽的精血,以后还说不定融合多少精血呢!
就在此时,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妖祖爷爷,妖祖爷爷……”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风平安眼前的景象如同水波扩散,迅速消失,而他的意识也回到了本体……
风平安缓缓睁开眼睛,一个几丈高的巨兽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巨大鼻孔中呼出的热气!
此兽形态怪异而恐怖:形如羊身,人面,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它正张着血盆大口,对着风平安发出如婴儿般的声音,“妖祖爷爷……”
哪里来的一只饕餮?风平安顿时感到颈后汗毛根根倒立,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
“卧槽!”他脱口而出,“老……老饕?!”
对面的巨兽见风平安醒来,腋下的那双眼睛露出了欣喜之色。它赶紧退后几步,匍匐在地,声音娇嫩纤细,充满激动,“启禀妖祖爷爷,老饕是我爷爷,我是小饕。”
“小饕?!”风平安疑惑地轻声问道。
他有些懵逼,饕餮凶名远播,以贪食着称,传说它无所不吞,甚至连它自身都要吞噬。其诡谲的形象和毁灭性的贪欲,令人闻风丧胆。
怎么眼前这只饕餮如此驯服乖巧,自称“小饕”,还尊称自己为妖祖爷爷?他娘的,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妖祖了?妖祖是玄冥骸好不好?
难道是这只饕餮感应到了自己身上有玄冥骸的血脉,把自己误认为了玄冥骸?
风平安不由想起了玄冥骸身后站着的那只凶神恶煞般的饕餮。
他心思急转,从时间点以及它们的言行称谓上来看,眼前的这只饕餮有可能就是那一只饕餮的后代!
风平安看着眼前虔诚跪拜的饕餮,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轻声问道:“你认识我吗?”
“小饕当然认得妖祖爷爷。”匍匐在风平安面前的饕餮低声说道,“我刚出生那会儿,妖祖爷爷还抱过我,夸我长得俊俏呢!”
听着小饕婴儿般的声音,风平安忍不住想笑,如果不看它那庞大的身体,只听这声音,还真以为是一个婴儿在说话。再说了,玄冥骸的审美观也太奇葩了点吧,这饕餮怎么看也和俊俏搭不上边啊!
但他可不敢笑出来,而是轻声说道,“小饕,你能不能换种声音说话?”
“当然能了。”小饕立刻换成了青年男子的声音,“我还以为妖祖爷爷爱听小饕这样的声音呢!”
风平安有些哭笑不得,这小饕不知活了多少万年,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看来当年它很会撒娇卖萌,而妖祖玄冥骸也的确很喜欢它。
风平安略一沉吟,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爷爷让我在这里等妖祖爷爷重生归来。”饕餮恭敬地答道。
看着小饕,风平安丝毫没有怀疑小饕所说的真实性。
他现在很是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小饕事情的真相。
他可以暂时冒充妖祖,骗取小饕的信任,在这里生命安全有了保障。但事情一旦败露,小饕非把他生吞了不可。
他苦笑一声,试探着问道:“小饕,你怎么那么确定我就是妖祖呢,你看看,我可是人身,万一你认错了怎么办?”
闻言,小饕明显愣了一下,但旋即非常肯定地说道,“我记得妖祖爷爷身上的气息,那是做不了假的,我不会认错。我听爷爷说,妖祖爷爷重生后可化作任何形态,只有在修为恢复到一定程度后才会显露真身。您刚刚重生,可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就让小饕告诉您吧。”
风平安无奈摇头,这小饕也是一根筋,怎么就那么盲目自信呢。
此时就听小饕说道:“当年妖祖爷爷率领大军与诸神大战万年,打上了三十二重天,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出了叛徒,我爷爷和朱厌爷爷等人皆是身受重伤,被诸神抓获。”
它看着风平安,眼神中满是崇拜,“后来,妖祖爷爷为了换取我爷爷等人的自由,主动求死,再次被投入到归墟海眼之中。”
“谁是叛徒?”风平安皱眉问道。
“不知道,爷爷不告诉我。”小饕小声说道,“他说叛徒实力极强,不成圣作祖无法战胜,况且他们又都身受重伤,不是叛徒的对手。等妖祖爷爷重生并恢复修为后,自会调查清楚。”
听完小饕的话,风平安对玄冥骸的仗义很是钦佩。沉默半晌后,他轻声问道:“你怎会来到此地?你爷爷又怎会知道妖祖能够在此地重生?”
小饕的眼中有追忆之色浮现,片刻后缓缓说道:“在妖祖爷爷被投入归墟海眼万年之后,爷爷把我叫到身边,说有个绝密任务要交给我,那就是到遥远的地方等待妖祖爷爷重生,他说这个等待的过程有可能是漫长而枯燥的,问我能不能忍受。我知道妖祖爷爷有不死妖核,可无限重生。为了能够再次见到妖祖爷爷,再远再枯燥我也愿意。”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我问爷爷去哪里等待,他却没有告诉我,只是用秘法将我的修为压制到六阶巅峰,并且告诫我,他将我送达目的地后,不得离开半步,也不准轻易现身,更不准外人进入,然后就通过空间通道把我秘密传送到了这里。”
小饕的脸色有些复杂,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我在这里一等就是几万年,那种滋味简直比坐牢还难受啊!”
随即他又兴奋起来,“但我不后悔当初的决定,熬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见到了我最崇拜的妖祖爷爷。”
听着小饕述说着往事,风平安不禁唏嘘,同时也被小饕的执着和坚守深深地感动到了。
小饕能够几万年如一日,足不出天渊,忍受着寂寞和枯燥,守护在这里,只为等妖祖重生。这份心性、定力和执着真不是常人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