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你说什么呢，赵远怎么了？”
杨厂长的一番话，让李副厂长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玩意儿就成精了，你说的这是赵远吗？
听说过虎豹豺狼成精的，也听过花草树木成精的，这人成精，还是第一次听过。
人要么成仙，要么变鬼，哪有成精一说啊！
当然了，李副厂长知道杨厂长不是这个意思。
可能是电话里的什么消息，让他感觉不可思议，这才说出这番话的吧。
“这小子，是真不简单啊，刚刚我接到的电话，就是来下面一个地方派出所打来感谢的。
说是赵远这小子，在火车上协助公安，抓捕了疑惑劫匪
我听对方的意思，赵远这小子还是主力，要不是他的话，两名公安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
杨厂长眉飞色舞的说道。
也不是他不稳重，实在是赵远这小子，太给他长脸了。
以前赵远立功，都是在四九城。
这下子，扩散到外地去了。
人家打电话过来，一个劲儿的夸轧钢厂培养了一名好工人。
“是吗？赵远有没有事？没受伤吧！”
要说李副厂长跟赵远的关系，就是比杨厂长密切。
杨厂长只关心赵远立功的事情，根本就没在意赵远是否受伤。
这也是两个人的格局不同。
杨厂长虽然官职大了半级，但毕竟是部队转业回来的，前半生一直在战场上活动。
对于社会上的事情，经验差了一些，格局上也比不上李副厂长。
人机李副厂长有一个高官的老丈人，时时耳提面授的，这一点是杨厂长所不具备的。
“没事，放心吧，对方说了，这小子一根毛都没少。
你说说，咱们刚给他提了级别，还不到一个礼拜呢，他这有立功了，咱们怎么办？
在奖励的话，恐怕下面的人会有想法啊！”
对于这件事情，杨厂长感觉有些头疼。
按理说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到哪都说得出。
可是赵远立功的速度太快了。
前脚奖励完，后脚就立新功，而且他的年纪还这么小。
虽然轧钢厂大部分人都比较看好赵远，但什么地方都有臭狗屎。
看不惯赵远的人，同样也有很多。
“老杨，要我看，这小子最近的风头，出的确实有些多了，这次的功劳，咱们先给记着吧，等以后在一起奖励。”
李副厂长沉吟了片刻，也觉得这个时候不好在奖励了。
他跟赵远关系好是不假，但是作为一个领导，还是要讲究一些平衡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这样做，也是帮赵远稳定一下根基。
要是根基不稳的话，就算走到一个高位置，也坐不长久。
“行，就按照你的意思办，不过回头联系的时候，跟那小子说清楚了，一定不能让他产生误会。”
“哈哈哈，放心吧老杨，赵远不是那小心眼的人。”
李副厂长哈哈大笑着，对杨厂长说道。
“那就好，我就怕他有什么想法，这小子现在可是咱们轧钢厂的香饽饽。
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他的主意呢。”
“什么？有人打他的主意，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李副厂长一听有人打赵远的主意，顿时不愿意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儿，他搞物资的能力被传出去了，有人要拿高级工跟我换。
他们也真是想瞎了心，咱们轧钢厂缺高级工吗？”
杨厂长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透露着不屑。
高级工是比较难得，但是轧钢厂还真不缺。
反而是搞物资厉害的，才是这个时候最紧俏的人才。
“老杨，你做的对，我支持你。”
李副厂长伸着大拇指，对着杨厂长比划了一下。
在李副厂长心里，哪怕是八级工，也不如赵远重要。
他还指望着赵远时不时的搞一些好东西呢。
“你就放心吧，不说别的，只要赵远能继续弄到肉，那他就是咱们厂的非卖品。”
杨厂长说这句话的时候，自觉的没什么问题。
但是听进李副厂长的耳朵，就感觉不太好了。
什么叫能继续弄到肉，就是非卖品。
意思是什么时候赵远弄不到肉了，就不是非卖品了呗。
不过李副厂长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比自己大半级。
“对了老李，我听说食堂的人每天下班都带菜回去，有这事儿吗？”
“我没听说啊，是谁跟你说的？”
“也都是一些小道消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你要重视一下这个事。
现在工人们都吃不饱，食堂竟然还能有剩菜带走，显然是有猫腻的。
回头你调查一下，如果是真的，一定严惩不贷。”
“行，一会儿我就安排下去。”
李副厂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个事儿可不是小问题，要是不缺少供应的时候，食堂的人带点菜回家，这不算什么大问题。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人家都吃不饱饭呢，你们要是在克扣饭菜，自己偷着带回家，这可就是大问题了。
真上纲上线了，给你来个挖社会主义墙角，直接去劳改，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又沟通一些生产上的问题，然后李副厂长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个电话打到保卫科，交代张科长调查食堂的问题。
……
火车上，赵远度过了无聊的一天。
现在又不像后世，有手机有电脑的，坐在长时间的车也不会无聊。
这时候的坐车，那真就是干坐着，大家说说话聊聊天，也就打发时间了。
可是这卧铺车厢里，平时就他和王科长两个人。
王科长还时不时的去看看小马和王新，所以赵远就更无聊了。
要不是吴迪和冯坤偶尔过来，他都要疯了。
到了晚上，几个人又凑到一块儿，喝酒侃大山，这才让赵远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大早，火车就驶进了黑省的省城。
这座火车站，还是满清时期，和毛熊共同修建的。
车站坐落于省城的中心地段，原本典型的毛熊建筑风格，经过几次扩建改建之后，也变得越来越中式了。
赵远几个人跟吴迪冯坤道别之后，就提着行李走下火车。
出了火车站，几人还没感受黑省人民的热情呢，却第一时间碰上了乞讨者。
让赵远意外的是，这个乞讨者是个成年人，而且看起来还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