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会为了东山村人冒险,但不会为何周村人这么做。
她说完话便不再管江鹿一家,径自跑回屋中打包行李。
口粮和水都要带上,带不走的粮食本就放在地窖,盖好木板,再将大水缸挪到其上遮住边沿。
缸内留少许今夏新收的干瘪到不能再干瘪的粟米转移注意。
用脚将挪动痕迹散开,江雁抓起防身武器,在屋内快速绕了一圈。
墙角还蹲着蔫了几日现在正打瞌睡的母鸡。
江雁抓起双翅,在母鸡愤怒尖叫前掐住尖喙,然后套上竹塞。
她就这么一只鸡,缺水缺成这样都坚持供着没杀了吃肉,怎么舍得丢下给人添菜。
没用半盏茶,江雁走出屋门时,江鹿一家已经收拾好行李在院门等着了。
她们人多,东西本就没多少,收拾起来要比江雁快。
不知怎么商量的,反正最后三人都要跟着江雁一起逃往后山。
……
大概不到两刻钟,江雁几人就听到下方有一堆人走动的声音以及偶尔几声压得极低的呵斥。
她们走在半山腰,而那队不怀好意之人则行走在山脚,双方直线距离不过二十余米。
江雁拉着江鹿和周欢尽可能贴靠山体,自己则微微探头,默数着被皎洁月光拉长的道道身影。
十、十一……直到再无人影出现,村中传出气恼的喊叫。
摸进东山村的一共十九人。
或许是发现村中空荡荡的,无人抵抗,这些人没有点火烧屋。
江雁只看见村中有零星的火光来回游荡,片刻后,重归黑暗。
天边悄悄泛起鱼肚白,她们当前所停留的位置在白日里很不安全,眼力够好的人可能站在村中就能瞧见异常。
还不到赌运气的时候,江雁埋头带路继续往深处走。
直到进入熟悉的天坑山,江雁挑了一块相对平滑的石块坐下,接着才开口道:“我们先在这里避两天吧,看看情况再说。”
虽然山洞被那不知道什么名的山寨征用,洞口紧锁无法进入避难,但洞外还是有过一番布置。
便于行走的山道仅剩一条,她们只要在上方守住,不管是应敌还是撤退,都有较大的优势。
……
东山村内,操着不同于荣成县以及周边几个郡县口音的男子哐哐哐拍响屋门。“大哥,我们还走吗?”
这村全是空屋子没人住,虽然大多都积着厚厚的灰,但家家户户大件家具基本配齐,住起来什么都不用操心。
“走。”被叫大哥的络腮胡男子脸色沉郁的打开屋门,“没有水,村子再好人也呆不下去。”
“昨日特地多赶一些山路,就是想着人少,分到的东西能多些。哪想到这村穷得叮啷响,大家白费力气。”
昨夜络腮胡很期待的掀开角落里被木板加草垫层层藏住的大缸,结果里面就是浅浅一层壳比内里还多的粟。
他抓了几把,一粒饱满的都挑不出来。就算没有干旱,这么垃圾的种地水平,难怪只有面上光。
他们哥几个胃口大,抢的粮食早就不够吃,这院里找来找去除了缸内那么一点粮食,就是墙根下放着的几坛生了黑毛和白毛的腌菜。
想到此处难免饥饿难忍,络腮胡趁着院中队伍尚未集齐,捡了旁边堆放的板砖,一下下将大缸砸碎成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