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成王府时,萧景弋正在屋里看书。
见姜令芷神色恹恹的,便放下手中的书卷,给她递了碗凉好的绿豆汤,“怎么了?”
姜令芷喝了一口沁人心脾的绿豆汤,便绘声绘色地将沈国公府发生的事情给萧景弋讲了一遍。
最后又义愤填膺地说道,“......那沈玉瞧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家里乱成这样,幸而算他有些良心,不再和景曦纠缠了。”
萧景弋笑了一下,手臂懒懒的搭在椅子上,心想着爷早威胁过了,他哪敢有这个胆子。
但他只是道,“这下亲眼看过,往后就莫要操心了。只当今日去看了场戏,解解闷。”
姜令芷又喝了一口绿豆汤,才道,“也是。等母亲寿宴时,多见些青年才俊,给景曦挑更好的。”
萧景弋对这事儿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捏住她一只手腕,慢慢的摩挲,道,“你别太累了。”
“嗯嗯,不累,”姜令芷随意的摊摊手,“我就是闲着无事。”
萧景弋单手拖着下巴,“闲?”
也是,阿芷自打嫁给他以来,总是奔波折腾个不停,跟如今比起来......的确是平淡了些。
等孩子出生后,他定要多带着阿芷到各处去游玩,好好欣赏欣赏大雍的大好河山,以免闷着她。
......
之后又过了月余,日子仍是一切安稳。
姜令芷隐约听说,沈国公府的世子沈玉纳了位贵妾王氏......却也只当是一阵风吹过,没放在心上。
转眼便到了萧老夫人的寿宴。
“腰身又粗了些,”姜令芷很是苦恼,也不知为何,近来胖得格外的快,“上个月算着做好的衣裳,如今竟是一点都穿不上了。”
雪莺安慰道,“王妃莫要担心,离寿宴还有两三日呢,府里的绣娘再赶制一身衣裳出来,还来得及的。”
姜令芷伸手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也只能如此了。”
萧老夫人五十大寿这日,萧国公府格外的热闹。
姜令芷和萧景弋先到了荣安堂,萧家众人都在场,甚至就连萧宴和舞阳公主也十分和谐的坐在一处。
姜令芷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眼,才发现自己没看错。
真是萧宴和舞阳。
二人起身走到姜令芷和萧景弋跟前,客客气气地见礼,“见过四叔、四婶。”
姜令芷和萧景弋对视一眼,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还是姜令芷先反应过来,“哦......哦,好,快坐,坐下说话吧。”
舞阳点点头,“好。”
姜令芷一面和众人说笑着,一面时不时地看舞阳几眼,难掩好奇与讶异。
到了还是舞阳主动开口道,“四婶?”
“......咳,”姜令芷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无事,就是许久没见你......和萧宴了,不想你们感情倒是好。”
自打周贵妃被杖毙,李承稷被流放漠北后,舞阳就又将自己关在公主府,不怎么露面。
佑宁帝生气归生气,却也并没有因为周贵妃和李承稷的罪过而迁怒舞阳。
她仍是高贵的舞阳公主,没有人慢待她。
而萧宴,自打荣国公府那事差点被连累丧命之后,也一直安生地在自己的宅子里待着,听闻他养了不少的乐伎通房,整日里醉生梦死。
姜令芷知道,舞阳当初肯点头嫁给萧宴,是冲着萧景弋来的,哪怕后来死了这份心,也只是在府里养了好些面首,供自己取乐。
这二人......就这般和好了?
“过得去,”舞阳轻笑一声,倒是看的很开,“人生苦短,真情难得。能肤浅的玩到一处,也是一种缘分。”
姜令芷顿了顿,应道,“也是。”
在时间,本就是各人有个人的活法。
说话的功夫,府里管家小跑着过来通传,说宫里的消息,佑宁帝和宁皇后,以及太子、太子妃都要过来替老夫人贺寿。
于是众人又出了荣安堂,到前院去候驾。
今日满上京的世家勋贵都来了。
就连没收到请帖的沈国公府,也是不请自来,想着要蹭一蹭贵气。
......大好的日子,来者便是客,二夫人顾氏也不好将人给赶走,便叫门房把人放进来了。
左不过是添一副碗筷的事。
这会儿沈玉便和沈国公一起,站在人群中,等着接驾。
佑宁帝近来感觉颇为良好。
后宫新添了几位新人,整日哄得他乐不思蜀,而宁皇后待他十分小意温柔,从未劝过他不可沉溺后宫之类的话。
朝堂上事,有姜相爷打理,送进养心殿的折子,佑宁帝也时常交给太子先批奏一遍。
若是得闲,佑宁帝也会翻看几眼,若是不得闲,便直接以太子的批奏为准。
前朝后宫一派和谐,佑宁帝越发觉得,他可真是一位知人善任的好皇帝。
宁皇后和太子一点一点地将权势握在手中,自然愿意陪着佑宁帝演这出戏。
佑宁帝送给萧老夫人的寿礼,是一枚几乎一丈高的寿字形的太湖石,颇显大气。
宁皇后和太子、太子妃也都给萧老夫人送了贺礼,略说了会儿话,便回宫去了。
皇室中人来这一趟,是为着彰显皇家天恩,他们走后,在场宾客们才放松、自在几分。
萧宴和舞阳二人虽然能玩到一处,但是对这等热闹的席面都没什么兴致,随之也告辞回府去了。
二老爷和二夫人熟练地招呼着宾客们入席,姜浔和萧钰一起从旁帮着。
三老爷萧景明则回了自己的院里,方姨娘......如今已经是三夫人方氏了。
前些时日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会儿还在坐月子,萧景明一心只想陪着妻儿。
萧景弋闲着无事,去陪着萧国公下棋了。
姜令芷则陪着萧老夫人回了荣安堂,和萧玥、景曦一起坐着说话。
......自然是要商议商议景曦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