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面带兴奋之色的解释道：“众所周知，我们这里的赛马最多不超过d级血脉，且等级也不能超过10级，否则就违背了赛马的规则。”
“我本来以为这些马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直到我发现了这只马的奇特之处。”
“比如？”陆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只矮脚马。
“它会算数！”大叔说道。
“算数？”陆烨眉头微微一挑。
【切，就是算数而已，这有什么特别的？】
【那位红教练现在都转职做高数老师了，宠兽做数学题真不稀奇。】
【它要是会些别的，我可能会感兴趣的。】
似乎是看到了弹幕们所说，大叔对这些反应早有预料，轻哼一声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血脉石，贴在了矮脚马的脑门上。
随后，血脉石发出了灰色且暗淡的光芒。
“我知道大家觉得并不特别，但是请你们想一想，这是一只d级血脉的矮脚马，和普通的马匹比起来仅有速度上的差距，而没有任何智力差距，它们的智商是完全一样的。”大叔缓缓说道。
“你们看的那只红教练，它的血脉等级可不低，包括烨大师那只考驾照只用了几天的石心猿，它更是S级血脉。”
“按照烨大师以往的直播来说，血脉越高的宠兽智商越高，一旦血脉低了，它们的智商不可能突破一个阈值。”
“我说的对吧，烨大师？”
他这一长串的话语让陆烨不由点头：“对，你说的是对的。”
“如果血脉石没有出错，它真的只有d级血脉，会算数属于是特别稀有的了。”
【好像也是，血脉越高智商才能越高。】
【其实哪怕是b级以上血脉的宠兽，不加以练习的话，还是很难理解算数这个比较抽象的概念的。】
【楼上的是对的，我家A级血脉宠兽，给它教过好多东西，但只学会了战斗技巧。这只矮脚马要是会算数，确实比我家的要强。】
【说不定是造假的血脉石，这只矮脚马实际上是A级乃至S级血脉吧。】
“我看好像还有一部分人不信它的血脉等级啊。”陆烨嘴角勾起，“其实该怎么判断，只要看它的眼神就好了。”
“你们仔细看，它的眼神并不灵动，甚至显得有些呆滞，且目光紧紧锁定在右边的草料上，这明显就是智商不太高的体现。”
“额。”大叔挠了挠脑袋，他还真没发现这一点。
想了想，他拿起那把草料，给它们挪了个位置。
结果，矮脚马的脑袋和目光同时重新转移到了草料身上，嘴巴无声的咀嚼着，看起来比旺财还要贪吃些。
【好，这个睿智的眼神，我信了它是d级血脉宠兽了。】
【如果是A级宠兽装出来的，我也得夸它演技很好啊。】
【确实不像是演的。】
【我只看到了一只贪吃的矮脚马。】
【它肚子好大啊，这种马真的是参赛的马啊？】
大叔看着它那不争气的模样，却只是温和一笑，摸了摸它顺滑的毛发：“好了好了，你再表演表演，我就给你吃。”
矮脚马终于是有了反应，唏律律的叫了一声。
“烨大师，我家这马现在会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算是不错的吧？”大叔问道。
“确实不错。不过展示之前，我还得问问你。”陆烨揉了揉有点痒的鼻子。
“啥？”
“这只矮脚马应该没有和你契约吧？”
“那必然没有啊。”大叔搓了搓手，立即回道：“我甚至都不是一个御兽师。”
“难道你是武道家？”陆烨疑惑。
“是的！”大叔又不知道从哪拿了一块大秤砣，看其重量至少上百公斤，被他轻松的拿在手里。
同时他还掏出了一个证书，上面是他的四阶武道家的证明。
由此看出，他和矮脚马绝对不是契约关系。
【武道家都沦落到当马场的饲养员了吗？】
【这是人家开的马场，什么叫沦落到？】
【我还以为是他们契约，然后在心里指挥呢。】
【问题是又不是没有武道家契约宠兽的先例，那只饕餮狗不就是吗？】
“饕餮狗那个是极其少见的，目前为止也仅有他一例，所以我暂且可以忽略不计。”陆烨解释道，“看来你和它没有契约，那可以展示展示了。”
大叔兴奋的搓了搓手，看了下自己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此时已然达到了2万多人，这么恐怖的流量，他得好好把握一番。
“来，聪明蛋，给直播间的朋友们展示展示。”
大叔不知从哪推来了一块小黑板，面对着直播镜头，矮脚马则侧着身子，正好一同入镜。
他首先在黑板上写下了“2+5=？”的题目。
矮脚马很快会意，不过它并不是像狗做数学题是喊出来的，而是用马蹄踏地，踏一下就是1，两下就是2。
在大叔那期待的眼神中，名为聪明蛋的矮脚马开始以平缓的节奏敲地，在敲到第七下时，它顿了顿，而后停了下来。
“你们看，答案是7，它也踏了7下！”大叔颇为自豪的说道，而后抓起一把优质草料，塞进了聪明蛋嘴里。
聪明蛋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一边嚼着草料，一边眯着眼睛，颇为享受。
【好家伙，它刚才停顿那一下是在思考吧？】
【如果是真的，那这只d级血脉的智商确实很高了。】
【一百以内的，来个55+44，它是不是就会敲99下？那太麻烦了吧，咋不给个按键啥的。】
“嗯……”陆烨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但目前还看不太出来，似乎真正的原因就是聪明蛋的智商高？
“能让我出个题吗？”他询问道。
“没问题，但是最好结果的数字不要太大，不然它算起来有点麻烦。”大叔嘿嘿笑道。
“那就84除以14吧。”
“好嘞。”
大叔不假思索的将题目写了上去：“来，聪明蛋，解一下这道题。”
他盯着聪明蛋，眼里充满了期待之色。
而聪明蛋也是不孚众望，只是观察了两秒后，便开始踢踏地面。
最后，在第六下之后，它缓缓停住。
【6，真的没人去提醒它吗？】
【很有潜力嘛。】
【这除法小学生都会做，不能教点微积分啥的吗？】
“你看，烨大师，它做的没错吧。”大叔哈哈笑道，“我家这只聪明蛋算不算是目前唯一一只会做一百以内加减乘除的d级血脉宠兽啊？”
说着，他又给聪明蛋塞了一大把草料。
陆烨心里愈加怪异，又很难说的清楚，他思考道：“唯一一只肯定算不上，也算是极为少见的了。”
“我想问问，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展现这一特点的？”
“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大叔答道，“一开始我养它只是因为我孙女喜欢，后面经常跟我孙女待在一起，而她今年上一年级，经常会跟聪明蛋一起学习。”
“我怀疑就是看多了我孙女学习，它也会了这些东西。”
【合着是耳濡目染啊。】
【那边直播间都5万人了，这流量也太吓人了。】
【居然让这么大的马和孙女待在一起，那性格还挺乖巧。】
“三个多月。”陆烨咀嚼着这句话语，三个月前，异源还未被正式发现，且它的面板中没有特殊天赋或者技能，跟异源的关系应该不大。
那只能是它自身的算数天赋？
不……陆烨心里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这只矮脚马每次在算出了答案后，前腿还要往上抬，而不是直接停下，像是……
像是在观察着什么东西。
“你再演示个复杂一些的给我看看？比如2*3+1？”
“好。”
大叔丝毫不慌，依旧写上题目，还是如刚才一般，被聪明蛋轻松答出。
【嚯，连这种都会吗？】
【一年级就学乘法了？】
【感觉比我弟弟聪明，对了，我弟上二年级。】
不过陆烨却对此没有感到惊讶，而是目光一闪，发现了原因所在。
他轻笑一声：“大叔，不如咱们换个方式让它做题吧。”
“什么方式，你尽管说。”大叔大手一挥，稳如老狗。
“你写下题目后，背对着聪明蛋，不要看它，等它自己做题。”陆烨提议道。
“转过去？”大叔不解，“烨大师，您是以为我在给它作弊吗？”
“我没有怀疑你。”陆烨解释，“我只是想看看这样能不能行。”
“嗯……”大叔想了想，点点头道：“行，那我试试。”
虽然从未如此做过，但他对聪明蛋信心十足。
随后，他再给聪明蛋喂了草料，笑道：“那我再出一题。”
说着在黑板上写了个“3+6\/2=？”的难题。
矮脚马对这道题没有任何反应，目光平静，可能觉得没有什么难度。
大叔见状放心的转过身去：“聪明蛋，来，把这道题写出来。”
然而在他回过头去时，聪明蛋却肉眼可见地慌了。
它原本半眯的眼睛骤然瞪圆，浑浊的瞳孔忽然乱转，蹄子在地板上反复碾蹭却始终悬而不落，带起的草屑沾在毛茸茸的脚踝上。
大叔背对着它，脸上带着笑容，可见它迟迟没动静，于是出声问道：“咋了聪明蛋？平时不挺利索的吗？”
这一催，矮脚马的前肢猛地一颤，变得很是紧张，而后开始小心翼翼的将蹄子踏在地面上。
它的敲击明显带着颤抖，每一次落蹄都像踩在薄冰上，膝盖不自然地向内蜷缩。
当敲到第六下时，背对着它的大叔心里一喜，但还没开心一秒，又听蹄子落地，敲了第七下。
“嗯？”大叔满是疑惑的回过头来，聪明蛋也赶忙停下了动作，面色看上去挺委屈。
【咦？这是怎么回事？】
【啧啧，我就知道不可能有这么聪明，这全是他们装的。】
【无语，果然人为了流量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直播间的观众们自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匹马在大叔转过身后就失去了分寸，这显然代表大叔和矮脚马之间会互相传递信号，从而达到写出答案的目的。
“这，这不对啊。”大叔也慌了，“平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就……”
他自然也看到了直播间突如其来的谩骂弹幕，顿时如同潮水一样涌来。
小老头哪见过这场面啊，于是急忙解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演的，我确信它有这种实力的，我……”
还未等他解释完，陆烨便打断开口道：“朋友们，在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骂人是不好的，跟风也是不好的哦。”
“目前可以确定它是不会写数学题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它比其他同类宠兽更加的聪明。”
【？怎么个聪明法了？】
【合着跟人一起演戏就是聪明了？】
【确实啊，还没看清事情全貌呢，你们别骂人啊，那么重戾气干嘛？】
“啊？”大叔还想着辩解呢，没想到陆烨会说出这番话语。
“是这样的。”陆烨说道，“大叔这样子肯定是没骗人的，因为他既然敢在上百万人面前直播，说明是有一定的底气的，他自己也很相信这匹矮脚马会算数。”
“对对对，我真的没想骗人。”
“所以真正的原因是，它做数学题，不是真的在算，而是在察言观色。”
“啥？”大叔懵了。
“你们没发现吗，它每次敲击地面时的频率都几乎一致，不紧不慢的，是因为它在观察你的神色表情。”
“我，我有些没太懂。”
“说白了就是，你在听到正确的答案后，瞳孔会微微放大，脸上的表情会有明显的变化，它正是通过你这一反应，来选出正确答案的。”陆烨继续说道，“你想想，假如你写数学题，这一题你会写，答案呼之欲出，你还会慢腾腾的写答案吗？”
【我靠，真的假的？】
【是真的，我去看了他的视频，这马在做题的时候总是会看着大叔。】
【啊？合着这马不会写题，而是会看微表情？】
不光是网友们傻了，大叔更是愣得不行。
看微表情？那不就是心理学的范畴了。
不是哥们，这不比一百以内加减法牛逼多了？？
这还是咱家的马吗？
“是这样的。”陆烨笑了笑，“不信你可以再试试。它会一直看着你的。”
大叔半信半疑的再次写下了题目，让聪明蛋记下，然后掏出一块布，遮在了聪明蛋的眼睛上。
很显然，这次它依旧没写出答案。
相反，只要和大叔对视，它就能写出答案来。
如此尝试了几遍之后，大叔可算确定了问题所在，再次听到答案后，他直接绷紧了面皮，眼神也没有波动。
这下聪明蛋崩溃了。
【笑死，它真的是看微表情来的。】
【假的吧，一匹马还能知道人是怎么兴奋的？】
【牛呀烨大师，一下子就看到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