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挂断后，江枫在阳台上站了两秒。
风从缝里钻进来吹的他耳朵有点麻，他抬手搓了搓耳垂，心里还在回味橙子那句我是不是喜欢以安。
“啧，木头开窍….还挺不容易。”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推开玻璃门回屋。
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还在响，江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只以为女孩子的头发长想吹干所以会久一些。
-
浴室里
吹风机正呼呼的响着。
小钰拿着吹风机站在镜前，只不过她没有吹头发。
貌似是在发呆......
“（你咋想他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是烦？还是相见？）”
“（他如果跟除了笑笑跟以安之外的其他女生说话，而且还笑的很开心的话，你会不会不舒服？）”
“（他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想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喜欢这个人还是喜欢“他珍藏着你送给他的玉佩‘这件事带给你的成就感？）”
“（你现在想到他，是想要靠近还是想要躲开？）”
“（很像喜欢）”
“（喜欢不是做了某件事从而自动触发的奖励，它是你对一个人的在意，你愿不愿意多在意他一点？）”
“（我家那块小木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窍呢。）”
“（咱们小孩儿不能早恋......）”
这些，是江枫刚刚在阳台打电话时说给橙子的话。
而现在......
一股脑的出现在了小钰的脑海里。
不是江枫问橙子，也不是江枫问自己。
是小钰自己在问自己。
“......”
吹风机还在呼呼响着，热风吹在镜子上起了层雾，小钰盯着那团白白的雾气，像在盯一道题。
她很少遇到这种题。
不是计算题，不是记忆题，也不是对不对的题。
是那种……
没有标准答案的题。
“（想见。）”
“（会不舒服。）”
“（会想。）”
这些词明明是江枫替橙子拆开的，可小钰一放到自己身上，就发现答案来的很快，快到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不是在犹豫“要不要”。
她是在确认“是不是”。
小钰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吹风机。
她刚刚一直没吹头发。
她只是站在那儿，把那些问题在脑子里一个个过了一遍。
然后，像做完了一套卷子。
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在意。”
不是奖励，不是成就感。
是他在不在，他开不开心，他有没有冷着，他是不是累了。
她都想知道。
她想靠近。
他不想躲开。
小钰的睫毛轻轻动了动，像终于把答案写在了心里。
但紧接着，她又想起江枫最后那句。
“（咱们小孩儿不能早恋。）”
她没觉得委屈，也没觉得难受。
只是把那句话当成了一个规则。
规则就像作业格式，不能乱。
小钰很认真地又补了一行自己的备注：
“（那就先……正常一点。）”
“（先多在意他一点。）”
-
吹风机的声音终于停了。
浴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水管轻轻的热胀声，小钰抬手把吹风机对准头发，开始真正吹干。
这一次。
她吹得很认真，连发尾都没放过。
吹干后，小钰把吹风机放回架子上，抬手把镜面上的雾抹开一小块，看了眼自己发尾有没有湿。
没有。
她把睡衣抱在怀里，推开浴室门。
卧室里键盘声还在噼里啪啦，江枫跟李月琦都没抬头，像是怕一停下来进度就跑了。
小钰站在门口停了半秒，才轻声说：“我好了。”
江枫嗯了一声，顺手帮小钰把椅子往旁边挪了点：“来，先把热水袋抱上，别凉。”
小钰走过去坐下，把热水袋放在腿上，手指刚搭上键盘，脑子里那个很棒的想法又清清楚楚浮起来。
她没急着说，只先敲了两行，确认自己还记得每一步。然后才抬眼，很认真地补了一句：
“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办法，估计能帮我们省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