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暗中留影
肖秉义开办公室门，扭头见任国粗坐朱大明办公室，朱大明正打电话。
他刚坐下，任国粗敲门进来。友好的笑笑，坐下问：
“肖秉义，我刚听说李桂琴是特务，你是怎么发现的？”
肖秉义原本不想睬他，想起朱大明关于入党争取全票通过之劝告，勉强的笑笑：
“是李副连长发现的，我和柳主任协助了一下。”
任国粗奇怪的眼神看看他，点点头问：
“不要谦虚了，你知道她逃哪儿去了吗？”
“林水县方向。”他看对方惊讶神态，继续点明：
“估计她乘班车去了南京，要不，就是去了横东。”
任国粗佩服道：
“不错，我一早搭林水县卡车到两县交界，我在车上看到她了。问她何故到了林水县，她说请了假，看一个朋友。我当时不知道抓她，我已跟朱主任说了。”
肖秉义看他态度很友好，也跟着友好起来，笑笑说：
“你不知道，不怪你。估计她现在已到南京了。人海茫茫，不好抓了。”
“唉，真可惜哦。我要知道，肯定铐她回来。”
任国粗说罢，起身去了朱大明办公室。
肖秉义验证了自己的判断，想了一下，打电话联系赵警官。
“噢，是肖神探啊，找我什么事？”
赵警官惊喜的问。
肖秉义将李桂琴情况通报给他，叮嘱道：
“我估计她已乘班车去了南京，也有可能没动身，请你协助一下，盯车站。”
“行行行，我替你盯两天。不打电话给你，说明没发现。”赵警官答道。
肖秉义放下电话，去找陈明高，让他提供李大妈户籍材料。
回到办公室，翘起长腿架桌上。点根烟，眯着天花板，准备好好捋一下李桂琴案件。
他始终觉得她逃得莫名其妙，坚信，她若是“幽灵”，绝不会这么轻易暴露。
即使知道窦伟会招供，但窦唯的供词也可谓模棱两可。没有她过硬的特务证据。
她能说会道，狡辩过关，还是有可能的。
她也知道，朱大明对她没怀疑，起码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逃走，说明她必须跑路。反推，窦唯的被捕，让她，或她的组织感觉到了威胁。
由此推断，她确是窦唯的上峰。起码跟他有牵连，第一次抓她，惊动了她的组织。
那么，是谁给了她指示？李大妈？
不可能，一个杂货店老板，怎么对军管会情况如此了解？传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
陈明高将李大妈材料送来，坐下问：
“肖警官，你怎么忽然对一个杂货店老太婆感兴趣了？”
肖秉义看李大妈户口登记表，方知她不姓李，而姓人儿倪。
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看看陈明高，反问道：
“陈警官，我只跟你说，想看杂货店李大妈材料。并不知她姓倪，你咋知道是她？”
陈明高有意卖弄：
“不要忘了，我是横南镇管户籍的活地图哦。一条街，有几个姓李的开杂货店？”
肖秉义点点头，埋头继续看材料。
“哎，听说特务李桂琴逃了。你估计她逃哪儿了？”陈明高好奇的问。
肖秉义视线离开材料，抬头看看他，笑笑说：
“我猜她逃往高城县方向，进了南边山区。一时两会儿，很难抓到了。小角色，无所谓。”
陈明高不再问了，笑笑离开。
肖秉义目送他离开，若有所思一会，神色冷峻起来。
他想李桂琴的逃跑很蹊跷，即使倪大妈是特务，顶多是个传递情报的小喽啰。
她如果给李桂琴转纸条，那么，她给谁传的纸条？
郑爽横山漏网，龙科长言横南镇可能还有奸细的提醒，又在耳边响起。
军管会朱大明、任国粗、李小满、柳蕙、陈明高、耿毕崇、陆萍，加上邓中放和斯人。
也就九个人，任国粗、陆萍和耿毕崇不在，剩下只有六人。
邓中放是在李桂琴已逃走，才知情况。昨天在军管会，忽略了默默无闻的陈明高。
他又想起邵长春描绘的那个人，将材料放抽屉，准备去找耿毕崇。
他想起跟耿毕崇见面，对方说还没搞到他的照片。可能是相机问题。
他先去找柳蕙，问她有没有相机。
柳蕙正为李桂琴被他放跑了，生闷气，没好气的问：
“你要相机干什么？”
他知道她在生气，小心的解释：
“两个老的一辈子没照过相，我想为他们照张相。”
柳蕙恼火道：
“你还有这份闲情逸致？我相机怕你不会用，要照，我俩一起去。”
肖秉义无可奈何，边走边嘟囔：
“你小看人了，我在警校什么相机没摸过？小气巴拉的。”
他回到办公室，拿出材料摊开，准备看下去。柳蕙却跟着进门。
“你算啥男子汉？气量太小。跟你开句玩笑，生气了？拿去吧。”她责怪道。
肖秉义看她递来一块怀表，摆手道：
“我有表，我借相机。”
柳蕙无声走到他背后，对着他桌上，点了一下按钮，然后坐回。
肖秉义随即反应过来了，惊讶的问：
“乖乖，你竟有这么精巧的相机？待遇蛮高哦。”
柳蕙得意的问：
“会使用吗？不会了吧？这是刚换的新相机。全局只有几个侦查员才有。你用归用，只能秘密使用。”
肖秉义茫然问：
“秘密使用？你是说不能暴露你有相机？”
柳蕙点点头回答：
“你应该懂，只限搜集情报使用。你对准对象，轻轻按一下即可。”
肖秉义正中下怀，立刻有了主意，激将道：
“我不懂，你给我示范一下，可否？”
柳蕙摇头，嘀咕：
“不行，胶卷精贵得很，很难买到，不能浪费。”
她看肖秉义不高兴，又问：
“你想怎么示范？”
肖秉义好似随意的答了一句：
“呃，给朱局长照，要讨骂。这样吧，我马上去还陈明高材料，你照他一张正面照。他若知道了，算你输。如何？”
“那行，走吧。”
肖秉义推开陈明高办公室门，见他正整理档案，将户籍材料放他桌上：
“陈警官，看好了。你忙什么啊？”
陈明高转身友好的笑笑，嘟囔：
“将材料归类，坐一下吧，你不常来我办公室，我泡茶。”
柳蕙站门口笑道：
“泡两杯，还有我哦。陈警官的茶叶肯定好，谷雨前的吧？”
陈明高谦虚道：
“一般一般，快请坐。”
柳蕙拿出怀表看看，轻轻一点按钮，摇摇头说：
“陈警官，我开玩笑。不泡了，肖秉义，我有事找你，去你办公室。”
二人从陈明高办公室回来，肖秉义心里终于定了。有了照片，邵长春一看便知。
他心情好了起来，看柳蕙正盯着他，玩笑道：
“你这样专注，是不是我很帅啊？”
柳蕙睨他一眼，弃落一句：
“臭美！我在想，小树林跟你讲了两条信息，你对第一条消息，咋一点反应都没呢？”
肖秉义昂着头，翻着灯笼眼，茫然问：
“小树林？第一条？什么内容？忘了。”
柳蕙提醒道：
“礼花行动。”
肖秉义点点头，笑道：
“真忘了，不就是放个礼花吗？让他放好了。最好在开国大典那天放，省一笔钱哦。”
他还在乐，却发现柳蕙凤眼瞪着他。他一愣：
“瞪着我干嘛？我说错了？”
柳蕙已经开始愠怒，他低下头自问：我错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