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闲聊，车子停了。
车门一开，大家伙儿全愣了。
大长者，居然在笑！
笑得像过年发压岁钱。
现场所有老领导，一瞬间把高腾和蓬雷的名字，刻进了心里最高那块碑。
参观开始。
高腾的展厅，不是先进，是碾压。
全球第一？有。
全球前五？一堆。
国内空白？填得一个不剩。
祝大长者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好多技术，高腾压根没对外吹，连实验室的雏形都藏得严严实实——这些，他根本不知道。
临走前，祝大长者望着蓬雷的背影，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他忍不住想：
还好，这家伙留住了。
要是他当初留在漂亮国，那今天，咱们可能还在为一颗芯片求爷爷告奶奶。
一个在咱们这儿能掀翻天的人——
搁人家那儿，怕不是能改写整个科技史。
“太值了！这次来高腾，真没白跑这一趟！”
参观结束，祝大长者当着一堆人的面，紧紧攥住蓬文进的手，话里带着股子真情实感。
“说实话，我早该来的。”
话还没说完，他又自个儿补了一句，像是后知后觉，又像憋了好久。
像高腾这种闷声发大财的科技狠活儿，国家早就该砸资源、开绿灯，不是等它快成世界顶流了，才想起来拍拍肩膀说“小伙子不错”——这哪是扶持？这叫马后炮！
一旁的蓬文进听得心头一热，眼眶都快红了，脱口而出：“我替高腾几万号兄弟，谢您大驾光临！再来，我们一定备好酒，烫好菜！”
“哈哈哈，肯定来！”祝大长者笑得眼睛都眯成缝，“就冲这180纳米光刻机快下线的劲儿，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再登门了。”
这话一出，全场一静。
底下那些跟着来的各级领导，心口都咯噔一下：高腾，真要起飞了？
能得祝大长者一句“还会再来”，那可比金匾还响亮。
多少企业求都求不来，高腾倒好，随口就给了。
站在老爸后头的蓬雷心里乐开了花：嘿嘿，老爷子，您这回来的次数，怕是要比逛菜市场还勤咯！
在高腾待了一整天，一行人刚出大门，中巴车就直奔机场。
专机早就在那儿等着，油门一踩，直冲云霄。
飞机升空没多久，马长者就转过头，拍了拍蓬雷的肩：“小蓬，贺喜啊！”
蓬雷咧嘴一笑：“马长者，同喜同喜！”
马长者先是一愣，随即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对对对！同喜！咱鹏城这回真是捡到宝了！”
作为鹏城的一把手，高腾一天一个样，跟印钞机似的，他这地头蛇不跟着沾光？简直天降馅饼。
现在高腾翅膀硬了，谁也别想插手摘桃子，自己人稳坐钓鱼台，他能不开心？
这下子，车厢里笑声一片，个个脸上都像刚中了五百万。
……
接下来一堆事压下来，蓬雷他们没给马长者留饭局的面子，匆匆下飞机，直接撤了。
真不是客气——真没空。
“爸，今晚的紧急会，您也得去，您是基建总负责人。”
路上，蓬雷扭头跟老爸说。
刚接完管云超的电话，那头都快炸了。
订货会现场，代理商差点抄椅子干起来。
36万台，听着是不少。
可一算，三千多家代理，平摊下来每家不到百台。
按往年mp3的配额算，有的小代理只分到三五十台，连个零头都凑不齐。
可人家去年预估的时候，谁不是报了一两百？现在突然腰斩，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那不是订单，那是命根子！
今天高腾S1全球发布一播，满世界都疯了——这玩意儿，绝对是下一波爆单王！
谁还跟你说啥“公平”？现在争的不是货，是钞票！是身家性命！
哪怕是一线大代理，哪怕已经额外多配了，照样骂骂咧咧，觉得少给了。
真是应了老话：天下人，没一个不为钱奔忙的。
蓬文进还在美梦里没醒呢，一听这话，当场愣住：“啥？打起来了？”
“差点儿！”蓬雷苦笑，“要不是安保拦得快，现在都该去医院了。”
他爸脑子里印象里的代理，全是西装革履、喝茶谈生意的体面人，没想到为了几台手机，能抡起椅子干架？差点没把下巴掉地上。
“跨国代理，各自为战，火气上来谁管你是不是绅士？”蓬雷解释道。
“关键问题是——管云超镇不住场。”
坐在旁边的郁桂月补了一句。
今天要是蓬雷在，哪怕话都不多说，只要往那儿一坐，谁敢造次？那是老板，是整个高腾的脊梁骨。
敢闹？下次别想再分到一个货。
“是我说岔了。”蓬文进一拍大腿，“早知道该把会往后推一推，还能顺带带动鹏城消费，多好。”
说完仨人全笑了。
没真打起来，就不是事儿。
真打了，只要没进太平间，都是小场面。
三千多个代理在手，底气就是这么硬。
“但这事儿反过来一想，恰恰说明S1已经炸了。”蓬雷收敛笑意，“以前怕市场不认，怕销量不好——现在？怕的是咱们产能跟不上。”
“所以，我建议，立刻扩产！”
“我觉着，S1是我们第二个爆款，稳了。”
蓬文进点点头，没犹豫：“扩产，必须扩。
我负责手机厂二期工程，最清楚进度。
能拉，就能快。”
郁桂月立刻接话：“那干脆，先停大麦1的线，推迟发布，全厂倒资源给S1。”
“两条线九成设备通用，稍微改造，培训几天工人，就能转产。
不耽误事儿，还省成本。”
蓬雷一听，眼睛一亮：“行，就这么干！”
郁桂月说完，也没急着开口，就那么静静看着蓬雷，眼神里没催，也没逼，就等他自己想明白。
连蓬文进听了这番话，也抿着嘴不吱声，手指在桌沿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盘算什么。
“行！这主意，真他妈够狠，也够实诚！”
“事儿嘛，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高腾S1现在卖疯了，库房都快挤爆了，大麦1还搁那儿画饼？先按下不表！等新生产线搞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