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回来的很快。
“说吧，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跟我说。”神新月拆开一袋薯片开吃。
他觉得贝尔摩德或许会跟自己说一说樱花会内部发现的问题。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虽然神新月不觉得水月莲华会故意糊弄自己。
但一个人处理那么多事情难免会有错漏也没办法轻易发现，换个人来反而发现的更快更精准。
然而...贝尔摩德纯粹就是想单独私会神新月而已。
至于工作上的问题。
在组织她都不管事动不动玩消失，你能指望她在短短一两天时间里干出什么大事来？
“倒也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就是觉得樱花会现在的职责分工以及人员安排有些不妥当。”
“高级干部有些太多了，分散一些去管理下级组织应该会更好。”
贝尔摩德随口说着但凡是个公司就会存在的问题。
神新月一听就知道今天可能是某种意义上的鸿门宴。
他再也不会相信贝尔摩德有重要事情要跟自己说的鬼话了。
好，现在问题来了。
贝尔摩德要干什么？
神新月脑子里忽然闪现出前段时间做的春梦。
梦跟现实终究还是有些区别的。
实打实的贝尔摩德站在面前，视听感受远比梦境要舒适得多。
也是因为之前那场春梦，现在神新月对贝尔摩德的态度也有些改变。
要知道更早一些的时候他就有看出来贝尔摩德想跟自己发展一些看似不伦但实际上没什么道德障碍的关系。
只能说神新月目前还在纠结。
有原身一百多年的经历加持，又拥有着超脱绝大部分的人权力以及金钱，要说神新月没点什么别的心思那才是虚伪。
人心贪婪自私，喜欢的都想攥在自己手里。
可人终究不是物品，感情也不是金钱就能随意衡量的。
再加上神新月自身的确道德感还太强，即便是伪君子，那至少现在也还是君子。
所以他始终在摇摆不定，也在用各种道德条例束缚限制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贝尔摩德真是手到擒来，原地拿下。
真要说起来的话，小孩子身份算是他最坚实的一道保护壳。
但凡他是之前变大的样子，贝尔摩德再这样勾引诱惑两下甚至搞点强硬手段，那他也是轻轻松松被对方拿下的货色。
人有时候果然还是太装了。
装君子，也装克制。
神新月继续吃着薯片，也盯着贝尔摩德看。
“...嗯...社团人员架构应该还是可以再继续优化一下下的...吧？”
贝尔摩德被看得有些不自信了，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尴尬和不好意思。
神新月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问道：“乌丸老弟现在的表现太趋近于孩童。”
“他是之前就这样，还是最近才开始有这种变化趋势？”
反正在七年前乌丸莲耶还是正常的老头子，没有任何异样。
贝尔摩德稍微想了想，发现自己现在的忠诚本位已经从乌丸莲耶重新转移回了神新月身上，于是便清清嗓子来到神新月身旁坐下。
“boss他在一年前服用药物变成婴儿模样，最开始的时候应该还是非常...正常的样子，跟普通婴儿没有任何区别。”
“可没过多长时间他就不哭也不闹了，总是用一种冷漠淡然的眼神看着我，还会抓着笔写字来指挥我做一些事情。”
“不过由于婴儿写字效率实在是太低，所以boss选择隐退通过我进行遥控指挥。”
贝尔摩德坐在距离神新月非常近的位置，还借着说话的机会继续往更近的地方蹭。
“但大概过了几个月boss就开始以极其不合理的速度生长起来并逐渐稳定在现在的模样。”
“而他的性格...这个我是真的没办法判断。”
“毕竟之前即便是近身服侍的我，距离boss也始终隔着一个房间。”
“直到您出现，我才真正近距离接触到boss，而在那之前，我有将近7个月的时间没有真正见过他。”
一年前...婴儿。
神新月听着听着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板仓卓事件中，日记里有提到贝尔摩德打电话时那边传来了猫叫。
但事实是，贝尔摩德并没有养猫而是养了狗。
那通电话的时间恰好是一年前，而乌丸莲耶也是在一年前变成了婴儿。
换句话说，板仓卓从电话里听到的、所谓的猫叫声，其实是乌丸莲耶在贝尔摩德身旁嗷嗷哭？
这样来看的话，贝尔摩德现在说的话就从侧面得到了印证，应该不会有假。
“先意识沉湎或者混沌，随后苏醒，再然后不科学生长，直到柯学元年开启，时间停滞反复，进而无法继续生长。”
神新月在心里默默念叨，觉得这算是一套非常合理的推论。
而乌丸莲耶在长达七个月时间里坚决不跟贝尔摩德见面接触，或许也是在避免自己心智变小被发现。
前段时间得知神新月的确切消息之后，他这才选择走出房间。
这也是可以解释的，毕竟神新月跟乌丸莲耶之间的羁绊极深。
如果没有神新月在外面自由晃荡的例子在，乌丸莲耶这种谨慎性格肯定不会露头免得被神秘人团伙给逮了。
而神新月不仅是他的先驱，更是他心理上的依靠。
有大哥在，他才敢放心出来浪。
这一番分析下来，神新月觉得现如今的乌丸莲耶大概率不会是什么专为他定制的替身。
这应该就是本尊没错了。
“大人，”贝尔摩德这时又轻声开口，“这些天其实我也有查阅相关资料。”
“总体来说，人的性格也好、情绪也罢，包括对世界的各种感觉，其实都是由人体内各种激素联合调配的。”
“而成年人的激素跟小孩子的激素有不同也相当正常，再加上boss他从那般年纪重返幼年，心态也会跟着变化。”
“所以...我觉得boss现如今的表现或许并不需要那么深究。”
神新月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随后他又扭头凝视贝尔摩德的眼眸，“要不你直接坐我身上吧，我大腿边边上的肉已经被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