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初：“.........”
陆淮渊这一手‘倒打一耙’，用的确实是溜。
以至于贺砚初抿了抿唇，这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
不过随即，他却是手臂骤然用力，推着对方又往桌子面前倾斜了过去。
而陆淮渊双手抓着桌沿，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只是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便是大大缩短。
以至于近到，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了。
贺砚初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不由得低头亲了亲陆淮渊的唇角。
“阿渊这张嘴，可真是巧舌如簧啊。”
他说：“不过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再跟我这继续装傻充愣了吧？”
“你其实自始至终就没有被我催眠，对不对？”
贺砚初用的虽是问句，但那语气却显然是十分笃定的。
而对于他会猜到这件事，陆淮渊倒是并不觉得意外。
“我.......”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听贺砚初先一步道：“你不用否认。”
“我既然能说出来，显然不会是无的放矢的。”
他说：“况且，如果你真的是被我催眠过，那这会只怕是就要上来同我拼命了吧？”
“所以，陆淮渊，你已经露馅了。”
说实话，其实贺砚初一直就都有所怀疑，但却并不能确认对方到底是否真的被他催眠过。
不过这一次，他显然是打算把事情一次性都说清楚的。
而如果是这样，贺砚初自然也不可能再催眠着陆淮渊。
所以刚才，是坦白，也是试探。
只是对于催眠这一门还并不了解的陆淮渊，并没有察觉到贺砚初对他的‘唤醒’，因此才被对方看出了端倪。
所以，这也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不过此时被人打断了要说的话的陆淮渊，嘴角却是不由得抽了抽。
其实，我也没想否认呢。
他这么腹诽着，倒是不免抬眸对上了贺砚初的视线。
“嗯，所以呢？”
陆淮渊：“阿砚如今同我说这些，又是想要做什么？”
虽然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他这话，贺砚初心中还是不由得一紧。
“你承认了。”
他说：“你果然就是在骗我。”
陆淮渊：“.........”
所以这个话题，它就是绕不过去了，是吧？
陆淮渊心里如是想着，但面上却是一点都不露虚。
而他眉梢轻挑，却是开口道：“哎，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虽然我承认了，先前并没有被你催眠过，但这也并不能说明是我在骗你吧。”
陆淮渊：“毕竟，这自始至终，我可都没有说过已经被你催眠了啊？”
“而且不是你先承认，是我男朋友的吗？还要带我回去见家长，不是吗？”
“我.......”
贺砚初语气一噎，反驳的话是脱口而出，“你这是强词夺理。”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
这‘骗你的’三个字已到嘴边，却是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而贺砚初下意识抿了抿唇瓣，不吱声了。
见此情形，陆淮渊倒是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是你什么？”
他说：“小洁癖，那就算是我强词夺理，但我说的这些，你难道不认吗？”
随着陆淮渊话音落，这房间内的气氛却是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贺砚初并没有开口，就是那么看着面前之人，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而过了好一会，他才是说道：“是，你说得对。”
“所以你想要如何呢？”
贺砚初说完，也不等陆淮渊回答，便是又道：“我承认，是我先想要骗你的。”
“我想要催眠你，想要成为你的男朋友，想要成为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说到这，他不由得垂眸，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虞锦恩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本来就是他教出来的，和他又能有什么不同？”
贺砚初：“我们一样都是疯子，十足十的疯子。”
“既然你没有被催眠，我觉得你就应该明白，其实那天在医院，我想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他道：“而如今你也亲眼看见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疯子，变态。”
“所以陆淮渊，你现在，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话音落，贺砚初不免松开了面前的人，神色有些莫名。
他说：“你应该知道的，我想要说服自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如果你错过了这次，以后可真就没有机会了。”
贺砚初如此说着，但他并没有看陆淮渊。
他只是就那么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而对此，陆淮渊不由得站直了身体，却是开口道：
“谁说我没有要说的了？”
这闻言，贺砚初的身形骤然顿住，只觉得心口一滞。
他下意识便咬住了唇瓣，指尖都有些控制不住地在发颤。
真的要留不住他了吗？
贺砚初如是想着，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手心。
但他并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最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