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你愿意跟我离婚吗？
景砚的这句话，在陆淮渊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盘旋着。
但他整个人，却像是始终都听不明白。
陆淮渊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一时没有回神。
而他只听见自己问了一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
景砚张了张嘴，一时竟忘了要从哪里开始解释。
不过他被陆淮渊这么看着，就是莫名的有些心虚。
所以景砚不由得低下头，不再与他对视。
但也正因如此，他便错过了陆淮渊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幽深。
景砚并没有察觉到，身边之人的异常。
而他深吸一口气后，才解释道：
“陆先生，你与我的事情，母亲已经同我讲过了。”
景砚：“之前，那是我行事不端。”
“所以我很想跟你说声抱歉，真的对不起。”
他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这迟来的道歉。”
“但关于过去的事情，我是真心实意地对你感到歉意。”
尽管有些事情，景家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瞒着他。
但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他也能拼凑出事情大致的真相。
那关于他与陆淮渊，关于这场婚事的真相。
因此景砚顿了顿，又说道：“而且我也知道，这场婚事，并非是你所愿。”
“所以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
“可以什么？放我自由？”
陆淮渊打断了他的话，但视线却是依旧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你呢，景砚？”
他盯着面前的人，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是因为觉得我不喜欢你，所以才想要跟我离婚？还是在你心里，本来就不愿意接受这场婚事？”
“我.......”
景砚被陆淮渊这话，问的也是一愣。
毕竟这个问题，他好似是从未考虑过。
所以这一时之间，他竟也回答不上来。
不过景砚抿了抿唇，却还是固执地说道：
“那这又有何区别吗？”
陆淮渊垂下眼眸，意味不明地开口道：“那自然是有的。”
听到这话，景砚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问了句：
“什么？”
他说完，却只听见了耳边传来的对方的轻笑。
听到这声音，景砚心尖都不由得一颤。
而下一刻，他整个人便被直接压在了沙发上。
景砚是完全没有防备，所以脑子有些发懵地看着面前的人。
陆淮渊目光幽深，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他的手指冰凉，吓的景砚是一个激灵。
不过陆淮渊并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只是说道：
“阿砚是问我，有什么区别吗？”
景砚：“我.......”
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面前的人却是直接低下了头，堵住了那未说出口的话。
景砚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唇上，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而他的脑中似有什么炸裂开了，整个人是愣在了原地。
景砚的身体僵直，眼睛也是骤然睁大，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
但他回过神来后，却是下意识就想要挣扎。
只是陆淮渊禁锢着他的手腕和双腿，让他无从逃离。
“呜.......”
景砚瞪大着眼睛，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弦，是彻底断裂了。
他有些呼吸不过来，连眼角都被逼得有些泛红。
陆淮渊适时放开他，问道：“还离婚吗？”
景砚：“我.......”
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又被人堵住了唇瓣。
如此反复几次，景砚的回答，便只剩下了摇头和‘不离’这两个字。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陆淮渊终于是满意地笑了笑。
他伸手摸了摸景砚的脑袋，夸赞道：
“真乖。”
闻言，还不等景砚松一口气，对方便又亲了过来。
陆淮渊这一次的吻，倒显得很是温柔。
不过景砚怔怔地睁着眼睛，脑中却是再也想不得其他。
而等到陆淮渊终于‘亲够了’，才是将人放开。
他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转而又把人抱进了怀里。
陆淮渊将头靠在对方的肩头，不由得闭了闭眼。
景砚急切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很明显是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陆淮渊伸手摸着他的脑袋，一时也没有说话。
景砚被人抱在怀里，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他们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他脸上不由得泛起一抹红晕，但心底却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
那要真说起来，可能最多就是有点难为情。
毕竟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过感情经历，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谁。
现在就这么贸然被一个男人给亲了，景砚一时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可也有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那就是自己至少没有觉得厌恶，他甚至并不排斥对方的靠近。
这个认知，却是让景砚有一瞬间的茫然无措。
他好似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而景砚微垂着眼眸，有些失神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一时竟也忘记了言语。
陆淮渊察觉到怀中之人的安静，心中是难得的慌乱了一下。
他承认，自己刚才确实是有点着急了。
陆淮渊原本的打算，是想要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瓦解景砚的心防的。
但不得不说，对方刚才的话，是直接打碎了他所有的伪装。
可对于自己的行为，陆淮渊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后悔。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只能是属于他的。
这么想着，陆淮渊不免暗暗勾了勾唇角。
而他那看向景砚的目光中，都带了几分势在必得。
不过在被对方发现之前，陆淮渊微垂下眼眸，却是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那等他再次看向景砚时，脸上又再次换上了那副温和柔顺的模样。
陆淮渊伸手摸着怀中之人的脑袋，语气中不免多了几分歉意。
“对不起，阿砚。”
他说：“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吓到你了吗？”
陆淮渊这说话的态度，虽是十分诚恳。
可配上他先前的行为，就总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但此刻的景砚，却明显是想不了那么多的。
不过随着对方话音落，他也只是抿了抿唇，倒是并未接话。
而陆淮渊却也不甚在意，紧接着又继续开口道：
“我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
他说：“你要是觉得不高兴，打我骂我都行。”
“但是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话音落，景砚却依旧是低着头。
不过那倒也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是第一次跟人有这么亲密的行为，景砚就是莫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人。
而陆淮渊，也不知是看没看出他的想法。
只是那目光，倒是不由得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