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庄岩冷下脸，“配合一下调查，我们要查你的屋子。”
“这……”
大汉的手指不自觉攥紧，成了拳头。
这是心虚的反应！
庄岩还瞅见他嘴角微微抽动，想装镇定却根本压不住。
这表情太假了。
连王宇都收起笑脸，眼神变得锋利起来。
“你们有搜查令吗？”
过了好一会儿，大汉才挤出这句话。
看多了电视剧吧……庄岩忍住没翻白眼。
察觉异常的王宇迅速拔枪，直接顶在对方脑门上。
就这么干脆！
枪虽没开保险，可大汉脸色唰地惨白，腿都不听使唤了，开始发抖。
这反应跟他那魁梧体型完全不搭，跟刚才那副嚣张样更是判若两人。
当然，枪指着脑袋这事儿确实够吓人。
“现在还问要搜查令不？”
庄岩咧嘴一笑。
大汉：……
没吭声，估计心里早把庄岩全家问候了一遍。
没人关心他在想啥。
两名二组队员冲上来，动作迅猛，三两下就把人按倒在地，咔嚓上了铐。
太狠了……庄岩摇摇头，抬脚走进院子。
国安办案向来直接，流程什么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
只要有嫌疑，当场拿下！
还要啥证据？
嫌犯的样子就是证据！
前院乱七八糟，堆满垃圾，没啥看头。
庄岩直接进了小楼，踏入客厅。
一样脏得不行，家具歪斜，满地烟头。
但是——
他目光落在茶几上几盒烟上。
黄鹤楼1916？
一条少说得一千到一千五。
想到刚才那条七千多的裤衩，再看到这几包高价烟。
庄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
继续搜，先上二楼。
楼上有个小厅，两间卧室。
其中一间有睡过的痕迹。
另一间——嗯？
庄岩冷冷盯着那张床。
不止有人睡过，还是两个男人睡过。
气味骗不了人！
他又抬头看向窗户。
开着，正常。
可怪的是——纱窗没拉？
大夏天蚊子能咬死人，你不拉纱窗？
刹那间，庄岩一步跨到窗边。
扫了一眼窗台——浮灰上有脚印！
呵！
他手一撑窗台，直接从屋里翻了出去。
落地那一下，稳得像只踩在棉花上的猫，庄岩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
两行脚印，赤着脚留下的，没穿鞋。
新鲜的，刚踩上去不久。
他和王宇才到门口敲了两下，楼上的人就看见了？然后撒腿就跑？
跑啥啊？
空气里还飘着两个男人的味儿，汗臭混着烟味，还没散。
庄岩抬脚就追。
可刚冲出四五步，猛地刹住。
咦？前头……没味了？
他皱眉扫了一圈四周。
后院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低头再看。
视线一挪，落在脚边——一块水泥板盖在地上。
颜色跟周围地面一模一样，不细瞧根本发现不了。
但板子四边有缝，细细的一圈，像被人故意抠出来透气用的。
更怪的是……
一股一股的气味，正从那缝里往外冒。
“啥名堂？”
二楼窗口，王宇探出脑袋，一脸懵地看着下面的庄岩。
庄岩没吭声，抬手比了个手势，指了指脚底下。
王宇脸色一变，缩回头去。
楼上立刻响起一阵脚步声。
没几秒。
王宇带着五个二组的人冲了下来。
“嘘！”
庄岩竖起一根手指贴嘴边。
王宇点头，拔枪，保险打开。
五个人全照做，动作整齐。
上回吃黑枪的事还记着呢，这次庄岩直接伸手，抠进水泥板边缘的缝里。
猛一掀，人往后跳。
砰！
枪响了。
庄岩心里顿时炸开一万句脏话。
又来？
这都第几次了？
这些人是不是不打冷枪就活不下去？
火气“噌”地顶上来，庄岩脚下一蹬，整个人像离弦的箭窜出去。
快到连王宇他们只觉得眼前一晃，人就没了。
地下。
嘭！
庄岩双脚结结实实踩在一个举枪的男人胸口上。
咔嚓！
肩胛骨当场碎裂，那人被硬生生钉在地上。
庄岩顺势蹲下。
砰！
边上火光一闪。
子弹擦着他头顶飞过。
他脚掌往地上那人的胸口狠狠一跺。
咔嚓！
不知断了几根肋骨，庄岩借力弹射向前，快得像道影子。
嘭——
撞上另一个男人。
那家伙像被卡车撞了似的，整个人腾空飞起，砸在墙上。
嘭！喀嚓！
等庄岩缓缓退开一步，墙上那人已经软成一堆烂肉，顺着墙根滑到了地上。
他看了眼刚打倒的这个，又瞥了眼门口那个胸骨塌陷、生死不明的家伙。
喘了口气，抬头冲楼上喊：“清了！”
……
“不是他们！”
王宇蹲在一具尸体旁，嘴角直抽。
眼前这人肩膀塌了，胸口陷下去一大块，跟被车碾过似的。
死人他见多了。
可被人活活揍成这样的，还是头一回。
关键是——不是‘二哥’和‘三哥’。
“废话。”
庄岩没好气，“我还能不知道？”
“好歹抓了个活的。”
王宇也不恼，笑着扭头看向旁边地上哼哼唧唧的男人。
“先查查这地方对不对。”
说着，庄岩沿着地下的通道往里走。
一股子腐烂味扑面而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掏出手机打开手电，光一扫，看见一间铁门牢房。
接着——三具尸体。
早就烂没了，只剩白骨。
庄岩叹了口气。
第二个窝点，找到了。
彭俊龙之前交代过，这儿关过三个人。
其中一个女的是他亲手杀的，逼不得已。
剩下两个被害人，没想到也全死了……
审完才知道。
那个肌肉男和另外两人，是看守这里的小喽啰。
团伙底层成员。
为啥没跑？
因为他们半年都没联系上‘二哥’和‘三哥’。
压根不知道小岛那边出事了。
甚至连地下室的存在都不清楚。
最离谱的是。
当初‘二哥’和‘三哥’就一人甩给他们一百万。
他们就跟着干杀人放火的勾当。
还把全过程直播到暗网上去……
“一百万？”
庄岩脸色阴沉，“人命就这么便宜？”
“所以说，这种人不死谁死？”
王宇咬牙切齿，脸都黑了，“下一个窝点，继续找？”
彭俊龙说过，‘二哥’和‘三哥’一共三个据点。
现在摸到两个。
按王宇的想法，最后那一个，八成是藏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