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说：“要这些女人干嘛？占床还碍事。”
想了想，补了一句：“真拍了东西，让她们跪门外守着睡觉得了。”
这话糙得可以，可蔚烟岚听得眉开眼笑，啪地亲了他一口，满意点头：“嗯，这主意好。”
手还掐着他腰上那块肉没松，像是随时准备再提醒他规矩。
庄岩肌肉结实，那点推搡对他而言，简直就像蚊子叮了一下，根本不当回事。
这时候，一个梳着油头、脑门锃亮的日本拍卖师 stepped up，几步走到展台前，抬手就把罩在玻璃柜上的红布给掀了。
他站定，操着一口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英语，不紧不慢地开口：
“第一件拍品——”
“油滴天目盏！”
“出自龙国南宋年间，大约公元12到13世纪，妥妥的千年老物件，传世孤品！”
“高7.5公分，口径12.2，底径4.2……”
“具体参数和背景资料，已经推送到各位的手持平板，大家可以自己翻看，我就不多啰嗦了。”
反正资料都发到人手一份的电子屏上了，他也就走个过场，简单带几句。
再说，这种级别的拍卖会，来的全是腰缠万贯的主儿，个个背景深得吓人，根本不用靠喊麦炒气氛。
真要扯着嗓子煽动，反倒显得掉价。
说完这些，拍卖师闭了嘴，低着头，安静地等了差不多两分钟，才再次抬起头，语气恭敬却不刻意：
“现在，正式开始竞拍。”
“这件油滴天目茶碗，起拍价——一亿美元。”
“加价不限金额，全凭各位心情。”
坐在第三排的庄岩，耳朵刚捕捉到拍卖师报出那一亿美金的起拍价，整个人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压低声音骂了句，“我靠……真敢开价啊。”
“这破碗居然一亿美金起拍？！”
“早说带的钱不顶用嘛！”
旁边的蔚烟岚倒是淡定得很，轻轻笑了笑，小声安慰：“这价其实不算离谱。”
“现在咱龙国的东西，在国际上可是香饽饽。”
“尤其是一些顶级富豪，就爱收这些流落海外的老物件。”
“这几年行情猛涨，翻个十几倍都稀松平常。”
庄岩听得脑仁直疼——一个南宋的碗都能炒到天价，那这些年流出去的宝贝得亏成啥样？
台上拍卖师话音刚落，宣布油滴天目茶碗正式开拍。
尽管底价高得吓人，举牌的人还是一下就多了起来。
“一亿一千万！”
“一亿两千万！”
……
“一亿五千万！”
短短几十秒，价格直接冲上了一亿五千万美金！
通常拍卖都会有加价阶梯，可这儿压根没这规矩。
估计主办方觉得，能进来的都是不差钱的主儿，没必要搞那些抠抠搜搜的规则。
但他们恐怕没想到，现场混了个压根不想掏钱的“假富豪”。
庄岩端坐在位置上，神情平静，像是完全不打算参与。
可这时，耳机里传来九儿的声音：
“老大。”
“咱们在会场安插的另外四个人，申请和你建立联络。”
“要接通吗？”
原来今天来的不止他一个龙国人。
还有四个暗线，有的是特工，有的是海外华人，全都奉命而来，目标就是尽可能把流失的文物抢回来。
多少年来，总有一批人在全球各大拍卖行之间来回奔走，默默做着这件事。
国家为此砸了不知道多少真金白银。
庄岩听完，没半点迟疑，直接点头：“接。”
“明白！老大，你们统一用拍卖号码做代号，你是13号。”
话音落下，频道里很快响起四个声音。
“23号到位，第四排。”
“18号，最末排。”
“8号，11号坐我边上。”
庄岩下意识回头扫了一眼，果然看见四个方向同时传来极其隐蔽的目光。
那些人已经锁定他了。
随即，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13号同志。”
“这次拍品价格普遍偏高，我们每个人能动用的资金有限。”
“建议咱们五人联手协作，争取多拿几件东西回国。”
庄岩一听就明白了，立刻在频道里应道：“行，听你们的。”
那边又传话过来：“第一件应该竞争不激烈。”
“所以油滴碗先由你出面竞拍。”
“只要最后不超过2.5亿美金，问题不大。”
庄岩先是怔住——让我先上？紧接着听到“2.5亿”时，胸口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咱们自己的东西，还得自己花天价买回来？！
太憋屈了……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场内价格已经飙到1.8亿美金。
蔚烟岚有些紧张地凑过来问：“要不要动手？”
庄岩皱着眉，咬了咬牙，终于沉声吐出一个字：“拍。”
蔚烟岚攥紧手里的13号牌，跃跃欲试：“现在是1.8亿，咱们喊多少？”
庄岩脸色发白，满脸肉疼地说出一个数：“1.8亿零一块。”
“……”
蔚烟岚瞬间傻眼。
“就……加一块钱？”
庄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其实我都不想加这‘一块’。”
蔚烟岚愣了几秒，把手里的号牌往他掌心一塞，低声苦笑：“这活儿……我不行。”
“人家动辄上亿，咱加一块，太寒碜了……”
她是大方惯了的人，可这会儿也觉得脸皮不够厚。
“没事，我来。”
“这种事你确实干不来。”
庄岩接过号牌，脸不红气不喘地举了起来。
台上的拍卖师立刻注意到13号的动作，笑容满面地喊道：“13号出价了！”
“当前最高价是一亿八千万美金！”
“请问您的出价是——？”
庄岩淡淡开口：“一亿八千万零一块。”
“好嘞！这位嘉宾出价一亿八千万零……”
“嗯？？？”
拍卖师正准备重复，下一秒笑容直接卡住。
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迟疑着确认：“抱歉，13号嘉宾，您是说……”
“一亿八千万零一美元？”
“只加了……一块钱？”
庄岩认真点头，甚至还一脸困惑地反问：“你们接受加五毛吗？”
“要是能找得开零钱，我五毛都行。”
拍卖师头一次碰上这种操作，想都没想就摇头：“不好意思，不接受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