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就放心吧!
要是没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也不敢让翠云冒这个险。
这次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好机会,我们要是不抓住的话,以后可能真就没机会了。”
易中海对阎埠贵的关心有点感动。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老阎平时喜欢占便宜,但关键时候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
“唉……
既然你们两口子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做吧!
到时候有需要帮忙的,但凡用得上我你就吱声,千万别跟我客气。”
阎埠贵摸了摸口袋里的香烟盒,就算是为了这包烟,他也得该出手时就出手。
“成!没啥事,那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强子就得到了。”
自从翠云有了反应之后,蹬三轮车的强子就要了一份翠云的孕期体检表,有时候强子白天没时间,就会赶到晚上来。
总之,绝对不会让翠云走着或者是坐自行车去医院做孕检。
今天也是一样,强子白天没时间,只有临近晚上的时候才忙完赶过来。
“强子?你说哪个强子?”
阎埠贵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个矮冬瓜一样的蹬三轮车师傅,难道老易说的人就是他?
那人当时可是坑了自己三毛钱呢!
“你应该不认识,那是翠云的远房大表哥,这次就是专门给翠云送偏方来的。”
一提到强子,老易也有点尴尬。
但毕竟别人是免费送翠云去医院,这个人情他不能不认。
“哦,原来是这样,我以为是我认识的那个三轮车师傅呢!”
阎埠贵感觉自己好像在院里见过强子,但由于没有直接打照面,所以他也不太确定。
“这天下长得像的人可多了,干同一个职业的人也可多了,有可能你看到的强子并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强子。”
易中海笑眯眯说着。
他心里门儿清,老阎说的强子跟自己说的强子其实就是一个人。
但之前他已经对外说了,翠云的大表哥是乡下来的,这就注定一个强子要变成两个强子。
“这话没毛病!”
阎埠贵多精啊,听易中海这么说他就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不是自己能知道的事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无事。
左右自己当时损失不大,花了三毛钱的乘车费,但是也赚了十块钱的陪护费啊!
所以以后再见到强子,他就当俩人第一次见面得了。
两人边聊边走,回到中院的时候,贾东旭已经把钱点给了杨瑞华。
“三大爷!
您什么时候再去供销社带我一程,不对!我带你一程。”
贾东旭兜里揣着钱,说话也比之前声音洪亮,这就是金钱带来的自信。
“供销社?去供销社干什么呀?我今儿没计划去那边呀!”
在遇到易中海之前,阎埠贵真的要去一趟供销社,但现在不需要了。
因为老易说了要给一瓶酒,而他家里还有一瓶掺了水的,1+1=2,这不就齐活了吗?
何大清只说让自己带两瓶酒,可没说不能掺水!
大不了今天晚上陈江川喝原瓶的,他们几个喝掺水的呗,左右不能浪费了。
“不是呀!刚才三大妈还说呢,你要去供销社买酒,而且你自己也说了,你难道忘了吗?”
贾东旭一脸懵逼,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可既然阎埠贵明确说了不去供销社,自己也不能绑着他去呀!
“哦,你说那个我确实忘了。”
阎埠贵惦记着去易中海家里拿酒,就没有跟贾东旭多说。
“那您自行车借我用用呗!”
虽然老阎不去供销社了,但贾东旭还想着骑二八大杠出去威风一把。
“什么我的自行车,我哪有自行车?
那是别人陈江川的,你要是想骑,你不得跟人家说一声才对吗?”
虽然陈江川的自行车停在阎埠贵家门口,但老严没有权利决定谁可以骑谁不可以骑,说到底还是陈江川自己说了算。
“也是,那我去跟我哥说一声。”
贾东旭说完夸夸跑向后院,他哥这会儿在家看孩子呢,他知道的。
“东旭这孩子心眼不坏,就是有点懒惰,去供销社这么近,还要骑自行车……”
在知道翠云有可能能要上孩子之前,易中海一直把贾栋旭当做养老人培养的。
那时候也没觉得贾东旭有这么多缺点,现在老易自己有孩子了,再看贾东旭就觉得哪哪都不是。
他觉得自己当初可能是瞎了眼,才会选贾东旭当养老人培养。
阎埠贵听着易中海的话,一句没吭声。
不为别的,因为他也是骑自行车去供销社买东西……他要是赞同老易,那不就是骂自己吗?
易中海的家里,翠云在床上歇着,聋老太竟然拿着针线在做小孩子衣服。
阎埠贵看的都呆愣了。
这么多年了,老太太啥时候拿过针线呀?
“太太,您这是干啥呢?要是有需要缝补的衣服,您找翠云或者是杨瑞华都行呀!”
阎埠贵没说的是,你老眼昏花的,万一一针扎到手上,这又是个事儿。
“不用不用,我带上老花镜还能行!
我得趁着手脚还利索,多做几件孩子的衣服,等将来翠云生了就不用抓瞎。”
聋老太多少是懂点医术的,翠云的脉象明显是有喜了。
“啥?您现在就知道翠云怀上了?!”
阎埠贵往里屋看了一眼,结果只看到翠云的鞋放在床边,别的啥都没看到。
“这还能有假?
那天晚上我做梦,送子观音说的,不信你就等着瞧吧,8个月后老易准能当爸爸!”
龙老太边缝衣服边说。
按说院里有两台缝纫机,到时候直接把布料送过去,别人就能做出孩子的衣服。
偏偏两个有缝纫机的,人家女人都在坐月子。
没办法,老太太只好自己动手。
“送子观音的话也能信?”
阎埠贵嘀咕了一句,但是没敢大声说出来。
别人老易两口子盼孩子盼了多少年?这终于有点苗头了,可不能因为自己一句话惹得别人不高兴。
“老阎!
这个酒你拿去喝,回头等我孩子出生了,我也在家里摆上两桌,到时候咱爷几个喝个痛快!”
易中海明显心情不错,太太说是送子观音,那肯定生的就是儿子。
没想到他易中海到40多岁老来得子,这真是莫大的幸运!
“好说好说!
到时候我肯定叫着院里有头有脸的老爷们儿过来捧场,到时候咱们不醉不归。”
阎埠贵一眼看到易中海给自己的酒,比自己今天买的那两瓶还贵。
看来这老小子是真舍得!
“老阎!我就不送你了。”
易中海连杯茶都没有给阎埠贵倒,拿了酒之后就要打发人出去。
倒不是嫌弃阎埠贵话多,而是现在翠云在养胎,最忌被噪音打扰。
阎埠贵也不计较,毕竟东西是拿到手了的,这下直接省了三块钱,他还计较什么呢?
他刚从易中海家里出来,就听到贾东旭的声音。
“三大爷,我哥说了自行车我要用就去你那里推走就是!”
贾东旭兴奋的满脸通红,因为刚才他哥说只要他好好努力,早晚也能买上属于自己的二八大杠!
他哥这明显是在鼓励他。
“成!既然陈江川说了,那你就去推走呗!但话先说好,回来之后你得负责给洗干净。”
以前陈江川的自行车都是阎埠贵负责清洗保养,今天不一样,今天用车的人是贾东旭,他当然不会伺候。
“行啊!没问题,回头我就给洗干净!”
贾东旭说着就跟在阎埠贵身后往前院走去,但是他发现三大爷的手好像有点问题。
“三大爷,您怀里揣的啥?怎么鼓鼓囊囊的?”
贾东旭本想追上老闫看个清楚,没想到这个老小子跑得比他还快!
“你看花眼了吧,哪有什么东西,我这是风吹的!
你不是要用自行车吗?就在那放着了,赶紧推走吧,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啊。”
阎埠贵说完就回到自己家,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贾东旭纳闷的看着老阎家紧闭的房门,心说至于的吗,他也不会上门抢东西!
“老闫你什么毛病?关门这么大声,吓我一跳!”
已经进一步回来的杨瑞华被阎埠贵关门的动静吓了一跳。
“哎呀!是我的错,我的错,没控制好力道,下次不会了。”
阎埠贵掀开门帘往外看了一眼,发现贾东旭已经推着自行车出去了,这才从怀里拿出那瓶酒。
“孩子他妈,你看这是啥?”
杨瑞华原本在家里数钱听到严不贵的声音,这才抬头一看:“这不是酒瓶子吗?怎么跟你今天买的不一样?”
“你知道这瓶酒多少钱吗?这个可比我今天买的贵!
今天买的牛栏山一瓶1块6,两瓶才3块2毛钱,我手里这一瓶只一瓶就4块5!”
阎埠贵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今天晚上也是有幸能喝到好酒了。
原以为他买的牛栏山已经够好了,没想到易中海这个老东西家里竟藏着更好的酒!
估计要不是翠云的事儿,这老登还不会拿出来让他们喝。
“4块5?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酒,贾东旭给的3块2还在我这里呢,你是不是藏私房钱了?老闫!”
杨瑞华一听一瓶酒就4块5,头皮直接炸了。
这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谁买谁是大傻瓜!
“我怎么可能花这个冤枉钱,这不是咱自己花钱买的,这是别人易中海给的!”
紧接着阎埠贵就把易中海家的情况给杨瑞华说了个大概。
“你说翠云这么多年没要孩子,这突然来了个孩子,我怎么觉得有点不现实呢?”
从一开始严不贵就觉得这事肯定有猫腻,但因为跟自己家关系不算太大,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现在既然他想让老易领养自己家的孩子,那就不得不多琢磨一层,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其中有一个关键人物就是那个叫强子的人。
一开始大家都说强子是翠云老家的一个表哥,这次进城是为了给翠云送偏方的。
但是自己明明在前门大街那边也见过强子啊!
看强子那样子明显不是从乡下来的,就算是乡下人也肯定是进城好几年了。
“这事啊,你别管也别问,这不是咱能插手的事儿!”
杨瑞华赶紧打住阎埠贵的话。
这年头没有孩子会被人背后戳脊梁骨,但是如果有人背后嚼别人孩子的舌根,就会被主人家报复。
到时候甭管你有道理没道理,人家肯定先想办法收拾你一顿,挨了打也只能受着。
“我可没管这事儿,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阎埠贵把酒瓶放在自家饭桌上左看右看,“你说这4块5的酒跟3块2的酒不对,跟1块6的酒,他到底差哪儿了?喝进去不一样都是辣的吗?”
他虽然爱喝酒,但是并不擅长品酒。
对他来说,好酒和坏酒区别就是入口是不是绵柔,是不是辛辣。
“我又不是你们男人,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区别?
今天晚上不是何大清跟陈江川都在吗?你们饭桌上再讨论呗!”
杨瑞华拿着手里的3块2毛钱,想了想接着问:“既然老叶给了这瓶酒,那咱还买吗?要是不买的话,我就先把钱收起来了。”
“买什么买!
有免费的不喝白不喝,再说了咱买的酒还没老易这一瓶好,到时候拿出去也丢面子。
不买了,把钱装起来吧!”
阎埠贵跟杨瑞华是多年的夫妻,哪能不知道对方啥意思。
不就是看上那1块6毛钱,想自己装起来吗?
装就装呗,反正有了好酒,到时候他喝的也高兴。
“对了,老阎!
今天晚上你别光顾着喝酒,忘了正事儿,到时候问问陈江川,有没有你能干的事儿?”
杨瑞华就担心阎埠贵见了好酒以后忘了正经事,所以再三叮嘱。
“放心吧,这个我心里有数!”
就在老闫家两口子嘀嘀咕咕的时候,贾东旭已经蹬着自行车到了北新桥的供销社。
“同志来两瓶牛栏山,要1块6一瓶的,另外再给我拿几个小菜儿!”
贾东旭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一路上都在感受别人羡慕的目光。
现在他兜里又有钱,所以进了供销社说话也格外有气势。
“1块6一瓶?
这位同志,我们没有1块6一瓶的酒啊!
65度牛栏山1块5一瓶,你要不要?要的话我就给你拿两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