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醒，你们是不是要反天？”
云怜从璃月怀里撑起身，看慕容晓一眼，她就软软倒在地上。
璃月眼底全是疑惑，却又不敢置信，唯恐这是一场梦。
云怜掐住他脸颊：“璃月，把手放在我心口，全神贯注想着给我疗伤，想办法把你的力量都用在我伤口上。”
璃月突然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背后不该存在的翅膀，惊骇不已。
“我我我！！！我变成怪物了？”
“不是怪物，你只是觉醒血脉而已，仔细看我，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变化？”
即使受伤，也美得一塌糊涂。
她脸蛋好像更加精致了。
“呃……你头顶怎么有两个小角？”
云怜终于得偿所愿，成功摸上他翅膀，手感超级好，比蜀锦还要柔滑。
“我觉醒血脉比你早，我是恶魔。”
云怜被他疗伤疗好后，打一个响指，身上血迹消失殆尽。
璃月亲眼见证她身上变化，比自己多一双翅膀还要不可置信。
“居然都是真的，我们…真的变成以前不敢想的存在。”
璃月突然把云怜拥入怀里，泪水顺着脸颊流入云怜脖颈。
“太好了！你还活着。”
“我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自己。可以得到这份机缘。”
如果他没觉醒天使血脉，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怜在他怀里消亡。
万幸的是，云怜还活着。
一切都说得通了。
怪不得云怜突然那么厉害，以前爬楼都会喘的她，屡次带慕容晓脱离险境。
还好，他没被云怜丢下。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云怜轻轻拍着他肩膀。
“现在可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既然你已经激活天使血脉，也到我们报仇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自己觉醒恶魔血脉的缘故，总觉此时坏笑的她，身后有一条邪恶小尾巴不停摇晃。
分外可爱。
璃月只觉得云怜哪哪都好。
“你想怎么报仇？”
云怜狡黠一笑，露出尖尖小虎牙：“不是说了吗？我是恶魔，恶魔当然是让他们怎么痛苦怎么来。”
“放心，只是惩罚一下他们，我会放大他们心底恶意，他们怎样对待别人，那些手法都会同样作用在自己身上。”
“我会留一口气让你把他们抢救回来。”
璃月眼睛无数次从云怜头上小角移开，弯弯的小角是淡粉色，很可爱。
好想……摸一下。
云怜一口气说很多话，都没得到璃月回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怎么在走神？璃月，你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云怜气鼓鼓，两腮鼓起来，像鼓起来的雪媚娘，白嫩可口。
璃月抓住在眼前摇晃的小手，把她往自己带近一点。
“听见的，你只管做，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我都能救回来。”
“好。”
那些人所在的地方，突然亮起一阵诡异红光，将所有人吸纳进去。
也包括慕容晓。
不过此时的慕容晓为举止颇为稚嫩，仿佛是早年时期的她。
慕容晓捡起地上带着倒刺的木棍，一棍子挥在自己头上，鲜血顺着她脸庞泂泂流淌。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学习成绩再好又有什么用？像你这种贫困生，如果不是我爸爸他们好心资助，你能在这所学校就读吗？”
慕容晓名义上的丈夫，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另一只手还死死拽着自己头发。
“贱人，你不是很能耐吗？给我继续笑啊？凭什么因为你身份高贵就看不起我？你只是比我会投胎而已，凭什么？”
另一边，一头蓝毛的男人不断拽着自己头发往水中摁住。
“清纯玉女又如何？不过假清高而已，为了你自己所谓的自尊不愿意跟我，既然不喜欢我砸钱，那就把命赔给我吧，上面还有很多姐妹在等你，你不会孤独。”
另一个留着寸头，戴着耳钉和浮夸项链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白裙给自己换上，踩在玻璃碎片上，不停转圈。
“喜欢跳舞就永远都给我跳！哈哈哈，让你跳给我一个人看不愿意，不是喜欢很多观众吗？笑啊，你给我笑啊！”
另一个留着微长刘海，穿着夹克的男人，举着菜刀不停剁自己手指。
“既然那么喜欢碰不属于你的东西，这只手也别要了。”
……
现场一片混乱，他们手法繁多，对待自己一个比一个还狠。
更有甚者，拿刀划自己脸，还有好几个围在一起殴打另外一人。
血腥味就像一个信号，由第1个人开头，后面的人一边伤害自己，一边念念有词。
璃月双手捂住脸颊，眼睛却从指缝中偷看。
“好可怕，云怜。”
云怜看他翅膀都颓然耷拉着，一看就是受了天大打击。
轻轻抱住璃月腰身。
“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欺负你的是谁？我亲自再去给你报报仇。”
璃月也在此刻才发现自己之前受的伤，全部消失。
难道也是因为他觉醒血脉之力？所以自动愈合伤口吗？
璃月摇摇头，暂时不愿去想。
他此刻如同有家长撑腰的小孩，委屈却又明确指着伤害过他的人。
云怜锁定目标，伸手蒙住璃月的眼。
“闭上眼睛，我去去就回。”
她是担心自己害怕？
璃月摇头，无声解释：“我害怕的存在永远都不包含你，除了你的死亡，我无所畏惧。”
上次他后退，仅仅是分不清受伤的人是云怜还是别人。
他担心因为自己给她带来灾难。
担心又像儿时一样，因为他的存在，给母亲带来灭顶之灾。
他害怕。
害怕只要靠近自己，就会不幸。
害怕云怜因为自己，变成她反感的存在，害怕救下自己后，却让她余生都活在忏悔中。
他当时很想逃。
希望以此给她带来安宁。
希望没有自己后，她可以活得自由自在，希望她不会再因为救自己，只身犯险。
璃月眼角含泪，又快速眨动眼睫，逼退泪花。
他看见欺负他的那人，被云怜收拾得很惨很惨，看见云怜心中戾气尽数挥散。
云怜心底憋着的那口气彻底消散后，回头看见璃月眼角含泪对她绽放笑容。
“怎么不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