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友谊总是建立很快。
“云怜，你可以想办法送我离开人鱼岛吗？”
“当然可以，桑若会帮助你。”
在云怜和桑若有意的配合之下，萧瑶收集证据速度很快。
而每一次萧瑶去核心地方时，云怜都会破天荒地出现在烛月面前。
烛月此时望着已经好几天都没正眼瞧过他的人类，心口抽痛。
这次她又想要得到什么？
那个新来的人类小动作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可云怜试图包庇她，他就让云怜达成所愿。
“烛月，脸色怎么如此苍白？需要我再给你配置一点治疗药剂吗？”
她没心没肺的脸，恍惚之间让烛月以为自己真的被她在意。
可若真的在意。
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饱受折磨，而选择视而不见。
许久没有说过话，烛月嗓音带着沙哑。
“我需要你就会给？”
云怜凑近，吻上他带着一丝苍白脆弱的唇。
“当然，毕竟，我可是最最喜欢烛月大人。”
尤其是……痛苦的模样。
烛月没让她成功逃离，反而用力加深这个吻。
他白金的长发凌乱无比披散脑后，和她鸦黑色的长发彼此纠缠，如同他们二人的心。
看似相互融合，却又彼此排斥。
烛月声音带着一丝祈求：“想要你也答应？云怜，我不要治疗药剂，我想要你好好爱我一次。”
云怜眼前突然晃过他以前宁死不从的模样，那时候他碰到手都会抽回去。
她笑意不及眼底：“烛月大人，想要我怎么爱你？是……这样吗？”
*
珈蓝闻到她的气味，本以为他面对的又是满墙水幕。
可这一次，率先沦陷的人不是云怜。
而师父，早已没有精力再去隔绝视线。或者说他不愿，只想明晃晃地向所有人展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可如果真的拥有，又何须急于摆在眼前？
珈蓝落魄不已，折身返回。
所以他也没听到，在他走后两人之间不愉快的争吵。
云怜居高临下，欣赏着美貌非凡的人鱼在自己身下沉沦。
“云怜，别……”
她却恶趣味满满，在他求而不得，甚至眼角溢出泪滴，滚落脸颊，变成一颗颗好看的粉色珍珠。
她指尖用力，用珍珠捻过他的唇瓣。“别干嘛？是这样……还是这样啊？烛月大人……”
他漂亮的鱼鳍因为情动变得流光溢彩，绝美的双眸比最珍贵的宝石还要璀璨。
“求你，疼疼我……”
“那我尽力好不好？”
烛月听到熟悉的话语，知道她心底憋着的那口气还没释放。
“不是尽力，你让我完成的任务，我一定会完成，可怜可怜我……”
明明她只是脆弱无比的人类，却能掌握他心神命脉。
他真的栽了。
云怜嘴角微勾。
“那就如你所愿。”
云怜在他最意乱情迷之时，红润而带着齿痕的唇瓣轻轻印在他眉心。
“烛月大人，海水中针对人类的毒素是你下的吧？”
烛月如同从天堂跌到地狱，情欲褪去，理智缓缓回笼。
“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也是人类啊，烛月，你怎么非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呢？”
她现在竟是连伪装都不愿意，就那么对他露出獠牙。
“你来人鱼岛都是精心设计？你处心积虑接近我，不也一直都站在我的对立面吗？是我错了，我以为做小伏低可以换来你的真心。”
“我可是被绑来的啊，怎么可能自投罗网？至于真心？烛月大人，你有吗？”
云怜起身，重新换上一身衣服出去，徒留如同被玩坏的烛月睡在一床珍珠上，迟迟无力动弹。
萧瑶在门外等候。
“我来接你回家。”
云怜望着她身被解救出来麻木的人类，以及还有一些斗兽场救出来，眼底透露着凶光的男女。
云怜叹息一声。
“辛苦了，萧瑶。”
“不辛苦，你先休息一下，我等南宫樾。”
人类和人鱼如果按照种族来说，谁都没错。
可犯错的那些人没有得到惩罚，反而是无辜人民承受炮火。
云怜刚走几步，就看到这个世界的男主南宫樾带着部下气势威严走来。
“云小姐，感谢你为国家作出的贡献。”
云怜无视他身后被捆在一条绳上的人鱼。“不用谢，你们还有十分钟解救人类的机会，药效过后，还能不能全身而退我就不知道了。”
南宫樾第一次正眼看除了萧瑶之外的女人，她和整个岛上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仿佛在自家后花园一般舒适自在。
“我会尽快和巫师谈妥。”
她嗯一声，头也不回坐到潜艇里。
南宫樾到烛月房中时，他早已穿戴整齐，细小的水柱打在南宫樾脸上，连片红痕都没留下。
“巫师大人，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好好谈谈。”
烛月感受着人鱼岛上，藏在暗处的威胁，遮住眼眸中算计。
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云怜回到人类世界，可和在人鱼岛没什么两样。
她长时间消失，已经被舞团踢出名额。现在就是一个无业人民。
而因为协助萧瑶救出岛上人民有功，她得到一笔巨大的奖金，可以暂时当一个衣食无忧的废物。
一直忙碌不已的萧瑶久违出现在门口。
“怜姐，我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蛰伏人鱼岛那么久，我以为努力会带来些许变化，可即使巫师精神力覆盖收回，深受其害的人类还是占据大多数。”
云怜轻轻拍上她的肩膀，初见时如同小太阳一般的女主，此时如同明珠蒙尘，带着些许颓丧。
“那些不是你该想的，萧瑶，至少你带回很多人类不是吗？他们好歹回到故土。”
提到那些人，萧瑶更加惆怅。
长时间与社会脱节，而且在那里接受非人的心理转变。
萧瑶看着她欲言又止。
即使被绑去人鱼岛非她所愿，而且她帮了很多忙，可这个社会并没有善待她。
她的舞团剔除她，未婚夫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已经飞速与人建立新的家庭。
她回来了，可生活却再也回不去。
“怜姐，你后悔吗？”
如果还在原本的人鱼岛中，那么她依然是那个无论到哪里都自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