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尔的动作自然引起了队伍之中其他人的注意。
负责带队的禁军亲卫拉贾和寂静修女多多玛虽然疑惑欧尔的行为但是并未阻止。
他们对自身有着绝对的信心。
哪怕在欧尔一行和伏尔甘的对话之中他们已经猜测到这个凡人或许是个特殊的存在。
但是其肉体强度，反应速度都并未超过一个普通凡人太多。
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星界军老兵的水准。
而欧尔小队之中的其他人却对欧尔的行为表现出了疑惑。
“你这是干什么，欧尔！你这会杀了他的。”
约翰注意到欧尔突然动手扯下格拉福特的能量线缆的行为立刻开口。
格拉福特是个机仆，但是他并不是纯粹的机械，他的生物脑已经经历过改造，虽然抹除了情绪，但终究还是个活物。
大半个机械躯体内装载的循环泵和液压装置保持着他的大脑维持着运作。
如果失去能源供给，很快他循环系统会停机，随后生物脑会死亡。
而这个几乎不怎么说话只会执行命令的迟缓机仆已经在众人心中有了一定的分量。
但是当约翰开口的时候，欧尔已经将线缆戳向了那节机械残骸。
“滋滋~”
闪烁的电弧在断开的线缆接口上跳跃。
线缆从机械残骸的破口处直接探入了内部。
电流顺着金属结构涌动，让欧尔感觉抓着残骸的手臂微微发麻。
但是这种轻微发麻的感觉很快消失了。
扭曲的铁人残骸泛着微光。
一个有些错位的传感器被激活并打出了一道常亮的淡蓝色射线。
“你在做什么？！”
一旁的拉贾本能的提起了武器警戒。
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也许我们应该阻止他的行为。
多多玛的双手飞快的变化着。
而欧尔则立刻把自己的脸凑近了射线之中。
虽然别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欧尔很清楚。
淡蓝色的光芒轻微抖动了一下随后立刻消失。
残骸也彻底失去了反应。
上面带着的光芒也完全熄灭。
很显然格拉福特的能源系统只能支持这截铁人残骸运作短短的几秒。
欧尔有些不确定这是否已经成功了。
同样也不确定那银色的巨人是否真的如同他猜测的一样是个铁人。
但是如果一切都如他预料的一样，欧尔觉得自己很快就能见到帝皇来见自己了。
而欧尔一旁的可怜机仆体内跳动着些许火花，短暂的接触几乎让其完全过载了。
欧尔放任约翰从自己手上抢下格拉福特的能源线缆，随后试着将这个有些变形和熔化的插头接回去。
看着这个跟随着他们从考斯一直到泰拉的残破机仆，所有人对欧尔的行为充满了疑问。
而一旁的拉贾上前一把夺过了那半截机械残骸。
但是欧尔并没有反抗，那截残骸已经失去了作用。
队伍不得不在行进中暂时停顿了下来。
然而等了好一会格拉福特都没有任何动作。
几乎就在他们以为格拉福特已经死了的时候，这台有些残破的农业机仆再一次有了反应。
为了避免出现更多的问题。
负责护送的拉贾和多多玛加快了脚步。
哪怕永恒之门距离接见厅其实并不算多远。
当欧尔一行人被送到接见厅之后。
不少金甲的巨人们如同雕塑一样站立在两侧墙体上空缺的壁龛上。
而更多寂静修女们则排列在两侧和他们交错站立。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约翰有些颓废。
自从阿克忒娅说出黑暗之王的含义以及人类未来的命运之后，除了欧尔和身为机仆的格拉福特其他人都感到了绝望。
“等。”
欧尔低声的念叨了一句。
“你说什么？”
约翰转过头看着欧尔，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很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而就在众人等待的时候，在皇宫的外城区那银色的巨人正在转身奔向永恒之墙。
这个怪异的泰坦整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突然转身返回永恒之墙的行为更是令原本准备从巨像之门反攻狮门的察合台不得不再一次中止了行动。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辉煌之焰的数据核心之中。
欧尔·佩松的那张脸完整的呈现在数据海中。
“侦测到开放的量子网络数据接口，正在执行数据窃取，激活所有可用模组。”
“识别到特殊联邦公民。”
“优先级上升。数据重新校准，比对完成。”
“祈求者小队领队，现在用身份欧尔·佩松。永生者，大叛乱结束之后彻底失踪。”
“执行保护程序。”
“数据分析完成，执行最佳技术路线。”
对于这些特殊人群，联邦早就有所发现。
联邦时代和现在的帝国可完全不同。
几乎遍布银河的量子星际网络和普遍使用的人工智能，隐藏身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帝国弄不清人类到底有多少人口。
但是联邦的人口统计偏差上下浮动却不足1.91%。
而这些偏差人口大多还是因为星际航行和亚空间穿梭导致的错误以至于缺失的人口统计。
巨大的银色巨人肆无忌惮的奔跑。
而永恒星港周围失控的武器阵列几乎在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轰！”
巨大的爆炸毫无征兆的吞没了整个星港以及永恒之墙上的所有防御系统。
纳米蜂群如同一颗颗银色的水珠相互汇聚并啃食掉了不少永恒之墙中嵌着的精金碎片。
“水珠”汇聚成球，随后在内部组装起了自己的精金骨架。
很快一个银色的细小身影开始向着辉煌之焰跑去。
二者很快在一片废墟之中汇合。
辉煌之焰从机体上一块数米长的大型装甲外壳缓缓展开，随后从里面掉出一块数米长的装甲块。
巨大的合金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被扬起的灰尘脱离了地面向着四周不断飘散。
反重力场的作用下这些灰尘悬浮在周围的空气中
外层装甲有着中子装甲附加层，重量惊人，没有大型引力调节装置根本没办法使用。
但是内层装甲块没有。
点点银色的纳米蜂群漂浮在其中随后靠着磁性吸引迅速附着在这块装甲上将其吞噬并从中构筑出了四个小型单位。
四个尺寸不过两米，高度不过一米五的犬形机械单位很快出现。
沉重的金属机体发出轻微的嗡鸣，金属四肢击打在地面上发出一阵爆响，在地面留下一连串凹坑。
随后迅速的没入满是废墟的皇宫外城区。
兽形结构有利于隐蔽并且可以在复杂地形之中保持极高的机动性。
四个机械单位携带着足量纳米机械，可以随时变化自身形态以适应各种情况。
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进入泰拉皇宫内层抵达欧尔佩松身边提供保护。
能够潜入皇宫内部的不只是阿尔法瑞思。
辉煌之焰的数据库之中同样有着不少数据。
那是当初至高智能进入皇宫地牢以及强冲皇宫内城时近距离探测记录下的信息。
其中一些通道和空隙非常古老。
足以确定在这万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存在。
如今这些信息却意外的派上了作用。
而且不仅如此。
辉煌之焰还利用铁人残骸和格拉福特物理连接的时候通过短距离数据接入的方式在那台机仆内部留下了一个微小的程序。
欧尔虽然注意到重新复苏的格拉福特总是盯着自己，但是并不知晓这个机仆同伴如今已经沦为了铁人的眼线。
不仅如此，格拉福特能从如此严重的短路之中恢复运作根本就是辉煌之焰的功劳。
大量短路的线路被屏蔽，这个机仆在随时崩解的边缘状态下艰难的运行着。
而格拉福特完全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躯体似乎有些不怎么受控制。
就在欧尔一行人以为自己会在这里一直待下去的时候。
新的命令到来了。
“走吧。”
拉贾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寂静修女多多玛和他并排的走向欧尔等人。
寂静修女的靠近让女巫感到超乎常人的窒息感。
伏尔甘可不在这。
欧尔不认为自己能够让对方退开一些，给阿克忒娅和约翰一点点喘息的空间。
如果他们走运的话，要去的地方就是牢房。
或者是别的什么更糟糕的地方。
约翰在痛苦中抬起头，马卡多的亲选哈桑正在小跑着靠近他们，并跟在他们这个被押送的队伍旁边。
哈桑的表情阴郁而严肃。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约翰不敢询问拉贾只能将目光放在哈桑身上。
而多多玛做了个手势。
可惜众人没人能看懂。
“禁止出声。”
拉贾大声的斥责着。
这让约翰哆嗦了一下。
禁军非常令人生畏，约翰害怕激怒他们。
他甚至怀疑自己或欧尔是否还有机会与摄政的一名部下交谈。
在所有抓捕他们的人中，哈桑似乎算得上是还讲点道理的一个。
至少他还像个人类。
“他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们？他欠我一条命。你也听到他这么说了。伏尔甘大人为什么不——”
约翰尽可能的压低声音，希望能够得到哈桑的回答。
“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让你再也张不了嘴。”
身为禁军，拉贾的听力非常惊人，约翰虽然压低声音但是这个行为和在他面前大声密谋几乎没有区别。
哈桑看了禁军一眼，轻轻举起一只手示意。
“没关系的，亲卫，这个人只是害怕了。”
拉贾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带领队伍继续前进。
他们穿过一座横跨如同深渊的通风井的华丽金色桥梁，穿过刻有交织天使的高耸拱门，并开始沿着另一条排满雕像的长得不可思议的走廊前进。
这曾经是宫殿的盛大游行通道之一，高耸的穹顶几乎直达云霄。
即便是高大的禁军此刻也显得如此渺小。
和之前他们刚刚抵达皇宫时空无一人的内殿不同。
这里人员密集，一大群贵族、帝国军中的高层、侍从、宫廷职员，全都在赶往某处，惶恐不安是他们都带有的特征。
这是约翰在宫殿中看到的第一个还有些活人气息的地方，就像一座大城市的主街。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每个人都对他们这些囚犯和他们可怕的护送人员敬而远之。
那些官员们在他们经过的时候投来了目光，脸上充满了怀疑和不屑。
“如果伏尔甘大人确实欠你一条命，那么也许你已经为这场灾难时做出了足够的贡献，而且还是你决定来皇宫很久以前就已经做完了。你考虑过这种可能吗？也许是他意识到你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他们边走哈桑边说道，他的声音因游行通道的寂静而奇怪地低沉。
“你的语气在我听来可连你自己都骗不了，亲选。”
约翰完全不相信哈桑的说法。
哈桑没有回答，但他看了一眼多多玛拿着的收容箱。
他们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在里面，在欧尔做出那无法解释的行为之后，所有的东西都被没收走了。
约翰意识到，他们绝对不会得到信任。
他和欧尔以及他们的同伴们都是不熟悉的局外人，他们身上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约翰发现欧尔突然停了下来。
“请继续前进，不要再做任何奇怪的事，亲卫拉贾不会容忍——”
“那是什么？”
欧尔似乎指着什么东西。
“接着走！”
拉贾咆哮着，他不想再有任何意外出现了。
约翰挤到欧尔身边，低声开口。
“别闹了，欧尔，他们会杀了你。”
欧尔没搭理他的警告，反而停下了脚步。
“你看到那东西了吗？亲选。”
约翰意识到欧尔正在盯着长长的走廊上的一尊金色雕像。
过往的人流正在为突然停止的他们让出空间。
欧尔向雕像迈出了一步。
修女们如同蛛网一样包围了他。
约翰看到她们的剑刃拔出闪烁的光芒。
“噢——！”
约翰发出嘶哑的低吟。
“快看啊！”
欧尔说道。他指着一个方向。
同时另一只手揉了揉似乎已经抽搐的左眼。
“你要我们看什么？”
哈桑完全不明白欧尔想表达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
约翰拉着欧尔的手恳求道。
“快看，约翰！”
欧尔重复道。
拉贾已经大步走来，准备将这个不安定的家伙彻底控制住。
他不会杀死欧尔，那会触怒伏尔甘，但是他会让其受点苦。
“我们之前来过这里吗？”
欧尔对哈桑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是被从这条路护送到——”
“在那之前！在我们被抓住之前。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不是吗？”
“你们是在英才厅附近被捕的，离这里有相当远的距离。怎么了？”
哈桑有些不解。
“这很重要，亲选，因为那个！”
欧尔指着雕像脚踝上的一圈红线。
约翰终于明白了他的朋友所指的是什么。
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哈桑和拉贾也注意到了欧尔所发现的情况。
在拉贾的示意下，修女们退后一步，让欧尔、约翰和哈桑靠近雕像。
“这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义？这地方原本有这些绳子吗？”
“没有。”
哈桑很清楚这里不可能有这种东西，任何时候都不可能。
“那就是了，这是我们用来标记路线的。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们挂上去的红线，最初我们在宫殿之中迷路的时候。”
约翰不安的解释着。
“那又怎样？”
拉贾高大的身影在他们身后投下阴影。
“我之前就感觉看到了一个，那是在去王座室的路上。可那会儿我还不确定，你们也不准我们停下来观察。但我们肯定没有来过这个大厅打绳结。”
欧尔想到了一些糟糕的事情。
“我……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拉贾突然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随后对着护送卫队大声咆哮。
“做好准备，保持警惕！”
“亲卫拉贾明白什么意思了。”
约翰对着茫然的哈桑开口解释。
“宫殿正在自我转移和重组，王座啊，亚空间之力进来了。”
“带他们去接待室！现在！”
哈桑的咆哮引起了周围游行通道中的人群的惊慌。
“你得听我说——”
欧尔抓着哈桑的手抗议。
“我听了！”
哈桑打断了欧尔的话语。
“我真的听进去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而我现在必须立即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伏尔甘大人。”
他又盯着红线看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拉贾。
“把它们拿下来收集，亲卫。”
“立刻将他们带回并保护在接待厅内，趁现在情况还处于可控状态。”
拉贾毫不迟疑的抓住了欧尔的手臂，力道重的让欧尔觉得自己的手快断了。
恍惚之间欧尔似乎看到自己的手臂被扯下，鲜血突然喷溅而出。
但那只是肉眼的错觉。
欧尔看到的错觉。
混乱突然降临，而所有人都显得不知所措。
拉贾痛苦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可欧尔看的很清楚，他的手臂并未受伤。
不断有血液从四面八方喷溅而出，随后化作一片血雾弥漫在周围。
欧尔还在理解他所看到的一切。
然而人们开始倒下。
恐慌在他们周围的人群中蔓延。
之前围观他们的那些人尖叫着四处奔跑。
两名修女倒在大理石板上死去。
全身布满致命的撕裂伤。
另一名修女突然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靠着墙体滑倒，她的誓言之甲上浸满了血。
一名禁军的头颅突然消失，随即瘫倒在地。
鲜血遍布一切，各种咆哮也随之响起。
突然开火的爆弹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推进剂撕裂了空气。
欧尔蜷缩着身子，疯狂地环顾四周。
他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在袭击他们。
然而除了混乱他什么也不知道，敌人的速度超出了他的视觉反射，或者超出了他所有的感官范围。
然后他瞥见了这场骚乱中现身的第一个叛徒。
如同野兽一般的午夜领主穿着一身黑色装甲。
利爪与阴影，在一瞬间后再度消失，如同一个错觉。
他们无处不在。
至少有数十人。
模糊的虚影追逐着四散的人群，尸体在他们经过的道路上出现。
是叛徒阿斯塔特，凶残的第八军团。
恶魔的幻影开始从墙壁中渗出，亚空间能量正在让禁军们的耀金甲变成泡沫板。
恶魔们开始加入杀戮，在狂笑中发出无序的乱语。
寂静修女们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午夜领主们屠戮一空。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内脏、鱼腥草、还有死水的恶臭，还有某种宇宙最令人作呕和厌恶的臭味。
欧尔唯一注意到的只有一件事，没有警报响起。
拉贾不再去管自己的手臂。
愤怒的禁军单手挥舞着手中的卫戍长矛瞬间将一名午夜领主刺穿在墙上。
又有两个人跳上了他的背部，他们的体型就像两只狼骑在了一头狮子身上，开始剥下他肩上的护甲，扯出下面的血肉。
欧尔后退了一步，但目光却无法从眼前残酷的场面上移开。
而就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寂静修女多多玛突然出现，并向着自己冲来。
“呼！”
巨大的呼啸声在欧尔的身后突然响起。
“碰！”
欧尔没来得及转头，但是却看见了那露出半张脸的多多玛表情上充斥着难以描述的错愕。
“咚！”
“那是什么？！”
欧尔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银色的影子。
那似乎是一头狼？
一头巨大的机械狼？
巨狼的口中的利齿之间咬着一顶正在淌血的头盔。
很显然其主人的头颅还在头盔里。
随着巨狼的脑袋摆动，头盔从口中被甩到一旁。
陶钢的头盔上有着两排几乎对穿的牙印。
上面有午夜领主的徽记。
巨狼的眼中投射出淡蓝色的光芒，随后迅速扫过欧尔的身体。
随着淡蓝色的光芒消失。
那巨狼迅速来到了欧尔的身边，用躯体将欧尔环在中央。
淡淡的光芒环绕，随后将欧尔彻底包裹。
冰冷的合成音在欧尔身边响起。
“3号已确认目标，全向护盾开启，清缴所有敌对单位建立安全区。”
这种冰冷的声音激起了欧尔的回忆。
那是人类历史上最为惨烈的灾难。
和欧尔不同。
拉贾突然感到身上一轻，眼前的视野突然被血雾和碎肉遮蔽。
扑在他背后的两名午夜领主在一瞬间消失。
拉贾转过身，他伤的很重，但是并没有完全失去战斗力。
午夜领主的匕首差一点就从他的头盔和护颈缝隙之中将他杀死。
如今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甚至可以从这个缺口看见他正在疯狂跳动的心脏。
是谁救了我？是援军？
他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的景象却令他陷入呆滞。
三个银色的影子在他眼中疯狂的跃动。
那似乎是某种动物？又像是某种机械？
偶尔闪过淡金色的辉光划过空气。
突袭的午夜领主身形闪现，但是却毫无作用。
每一道银色的影子闪过的瞬间，叛徒立刻枭首。
爆弹从叛徒手中的爆弹枪中迸发，随后被银色的虚影所闪避。
即便有流弹击中那银色的影子也完全无法阻挡对方一丝一毫。
而银色的虚影顺势投射出的橙红色光芒却瞬间将变节阿斯塔特的半个身子连带装甲一块直接蒸发。
剩下半截的躯体伴随着惯性砸在地上溅起一滩血迹，伤口完全被烧焦甚至没有血液流出。
而那些突然浮现的恶魔也毫不例外的被粗暴的扯下了脑袋撕碎了形体。
本该神圣的游行通道如今就像一片屠宰场。
鲜血几乎铺满了地面。
多多玛跑向拉贾想确认他的状态。
寂静修女的靠近让拉贾觉得自己之前失去作用的手臂似乎恢复了，那种无法屏蔽的痛觉也逐渐消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