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霍永大概也没料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将话筒递给苏浩的时候，霍永知道接下来几分钟他的日子大概要不好过了。
苏浩也没有让他失望，两人在台上斗得不亦乐乎。
最终，苏浩念着霍永是前辈，没有让他下不来台。
看到苏浩拿着奖杯下台，霍永偷偷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可是人就是这样。
看到苏浩重新坐回台下，霍永又没忍住调侃起他来。
苏浩也不生气。
他不相信工作人员暗示的保证能拿奖指的就是这一个技术类奖项。
果不其然到了最具分量的最佳导演奖颁奖环节，袁雯雯再次拿到提名。
前面好几个本来有希望获奖的提名都与奖杯失之交臂，苏浩就知道评委肯定为他备了一份大礼。
霍永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揭晓这个奖项的时候比被提名人还要紧张。
这么重量级的奖项主持人按照常理应该多拖延一点时间，吊足大家的胃口，最后才揭晓的。
但是因为太急于知道结果，霍永只是草草聊了几句就打开了信封。
看到里面的名字，霍永拍了拍胸口，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苏浩眉头挑了挑，心说：难道他被电影节的主办方骗了？根本没有什么大礼包在等着他？
在万众瞩目下，霍永念出了一个导演的名字。
可是霍永念出名字之后，全场却没有掌声雷动，也没有人欢呼雀跃，甚至连灯光师都没有将聚光灯对准获奖者。
苏浩微微迟疑片刻也反应过来——霍永念出的名字居然不是任何一位刚刚公布的获提名的导演！
偌大的颁奖晚会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霍永毕竟是主持界的大拿，在工作人员提醒他名单出错之后，霍永立刻反应过来。
他露出轻松的笑容，冲自己同伴问道：“你听说今年奥斯卡颁奖晚会上出现的乌龙了吗？”
他的同伴也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接上茬，两人一齐调侃起奥斯卡颁奖晚会。
就这样，一场直播事故硬生生的变成了对奥斯卡颁奖晚会的调侃。
气氛挽回差不多了，霍永装模作样看着信封里的名字：“女士们，先生们，这一次是来真的了。”
台下一片哄笑。
霍永：“荣获本届京城国际电影最佳导演奖奖的导演是……袁雯雯！”
聚光灯刹那间投向苏浩所在的位置。
苏浩面带微笑戴上早已准备好的订婚戒指，冲镜头扬了扬。
虽然袁雯雯不在现场不能当面向她表示祝贺有些遗憾，但苏浩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获得最佳导演桂冠的是他的未婚妻！
再次上台之后，苏浩背着话筒对霍永称赞道：“霍前辈很机敏吧。要不是你反应够快京城国际电影节颁奖晚会又要跟奥斯卡一样成为大家吐槽的对象了。回头主办方应该给你包个大红包。”
霍永闻言并没有笑容，他面露难色：“一言难尽，下台再说。”
苏浩愣了愣，不知道霍永这番话什么意思。
拿到一个技术性奖项作为开胃菜和最佳导演奖这道大菜，颁奖晚会后半部分对苏浩来说就是浪费时间了。
苏浩本来都想溜了，但是摄影师时不时将镜头对准他，苏浩只能频频举起奖杯向镜头致意。
潘江帆感慨道：“袁导真的是前途不可限量啊！这么年轻就拿到了最佳导演奖。”
“那必须的。”苏浩：“我本来还以为最多能拿个最佳作品呢，没想到主办方居然这么给面子。直接送了雯雯一份大礼。”
潘江帆一脸赞同地点点头。
对年纪轻轻已经获奖无数的袁雯雯来说，没有比最佳导演更高的认可了。
潘江帆：“最后还有个‘大奖’呢。不知道哪位导演的作品这么幸运，能第一次在京城国际电影节颁奖晚会结束后公开展映。”
苏浩闻言也期待起来。
霍永主持有个细节。
也许是年纪太大了，无法记住所有串词，隔会儿他就回挥手顺便瞄一眼手中的词。
可是在这一阶段的主持中，霍永的手却一直垂着在。
苏浩明显可以感觉到霍永是在即兴主持。
想到霍永刚刚台上对他说的话，苏浩越发好奇这届颁奖晚会除了什么乱子了。
“京城国际电影节第一次在颁奖晚会设立展映环节。第一部在京城国际电影节颁奖晚会上展映的作品是一位之前已经获奖的作品。那就是袁雯雯导演的……”
聚光灯再一次投向苏浩。
苏浩愣了愣，冲潘江帆问道：“这应该没奖杯要领吧？”
潘江帆笑呵呵地说道：“你可以上台问问看。”
苏浩横了他一眼。
虽然苏浩之前表现的不以为然，但是看着自己的电影在这么多国内外知名电影人面前放映，苏浩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霍永终于可以休息了一下。
借着黑暗掩护，霍永弓着腰过来坐到了苏浩身旁。
苏浩：“霍前辈，你该不会是为了我台上开的玩笑兴师问罪来了吧？”
霍永表情严肃。
苏浩愣了愣，问道：“你之前台上提到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永深吸了一口气，回道：“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当时不是故意拿错名单然后挤兑奥斯卡颁奖晚会吧。”
“当然，一看就知道这次的颁奖晚会出现了跟奥斯卡颁奖晚会类似的事故。”苏浩：“不过你挽回得很好啊。普通观众应该不会发现。”
霍永摇摇头，面色依然很沉重：“我当时也没办法。全球直播在，只能临场反应。”
苏浩眉头挑了挑，问道：“什么意思？”
霍永：“其实我公布最佳导演获奖人的时候并没有接到正确的获奖人信息。可是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如果再继续拖延就是普通观众也能看出问题。”
苏浩瞪大眼睛，已经猜到霍永后面要说的话了。
霍永：“所以我只能‘临场反应’，念出了一个为认为最有可能获得最佳导演奖的人秘的名字。”
苏浩整个人都懵了。
“别告诉我你刚刚得知最后获奖的人其实不是袁雯雯。”
霍永微微摇了摇头。
“……”
苏浩心说难怪霍永面如死灰，这下事情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