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老爷子安抚地握了握何家奶奶的手，随即看向孙老。
“老朋友，你又救了我一次，多谢你啊！”
孙老闻言当即老脸一臊，忙摇头否认。
“这回不是我啊，是这位小朋友，哎呀，也不知道你家阿华阿中上哪请来的年轻人，竟用金针救了你一命呢！”
小朋友？
何家老爷子这才注意到周围还有好几张年轻的生面孔，白千舟冲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暂时应该没危险了，何老先生后面好好养着，后面能恢复的。”
说罢，白千舟站起身准备将手套摘下。
谁想他身形一晃，要不是符婉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他就得摔地上了。
“没事吧？”
符婉低声问道，白千舟扶着她的手缓了半分钟，才笑着摇头。
“没事，腿麻了而已。”
其实哪是腿麻这么简单，一个小时的针灸治疗，白千舟说是全身心投入都不为过，这下纯粹是因为脱力才没站稳。
何国华见状忙搬来凳子招呼白千舟符婉坐下，白千舟摇了摇头，看向威尔。
“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但针灸只能缓一时的紧急情况，剩下的，相信威尔先生的医术可以让何老先生好好调养，尽快恢复。”
威尔这会儿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在他的认知里，脑溢血必须开刀治疗，针灸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可现在白千舟在他眼前把已经昏迷的何老爷子救了回来，威尔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打碎了，此刻还在重组中。
听到白千舟的点名，威尔的思绪立刻被拉了回来，但他还是没听清白千舟在说什么。
直到白千舟复述了一遍，威尔这才拿起设备忙去给何老爷子检查身体。
白千舟见状，示意符婉一起出去。
谁想还没迈出房门，就被何国中拦了下来。
“白先生……”
“何先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出去说。”
病人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此时何老先生刚醒，他们要商量事，最好出去商讨。
何国中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留下何国华在病房里看着后，他带着符婉白千舟还有方敏在旁边会客厅坐下。
刚坐下，陈伯就送上来一壶茶和糕点。
符婉端起茶喝了口，跟着白千舟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她都渴了。
“白先生，符小姐，这次多谢你们帮忙。
要不是你们，我阿公他今天可能就……”
“哎，何老板，打住打住，这种不吉利的话咱们还是别提了，逢凶化吉是好事，你阿公以后肯定能寿比南山！”
符婉忙打断何国中的话，这种行为其实不太礼貌，但在何国中这却十分受用。
他哈哈笑了声，“符小姐这话倒是说到了我心坎里，要说整个何家，除了我弟弟以外，我最在乎的就是我阿公阿嫲。
这么多年，虽然我在何家站稳了脚根，但钱买不来健康，他们的身体状况一直是我最担心的事。
有件事我想问问白先生，不知道会不会太不礼貌。”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让威尔继续给何老爷子看病？”
白千舟心中了然，何国中笑着点头。
“白先生果然聪明，威尔跟我说必须开颅才能让阿爷醒过来，但白先生却只用针灸就让他睁开眼说话，这是不是代表，白先生医术比威尔更厉害？
换句话说，针灸比开刀有效？”
说实话，在何老爷子睁开眼的那瞬间，何国中已经想好要开多少薪酬把白千舟留下来了。
白千舟轻笑了声，摇头正色说道：“何先生，针灸只是情急之下而的办法，当时我们也有赌的成分在里面。
说实话我本身是学西医拿手术刀的，针灸是我另外拜师学习的成果，就我个人来说，针灸可以治病这点无可厚非，但如果只信任针灸，这是不行的。”
“什么意思？”
何国中不太理解，符婉却是听懂了。
“他的意思是说，西医的那些治疗方式你也得相信，毕竟针灸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那时候又没有呼吸机什么的，即使针灸很神奇，但也不能过度依赖，针灸，也是有风险在的！”
符婉大概解释了一通，白千舟喝了口茶，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知他者，符婉也。
要是何国中一开始知道何老爷子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单独用针灸救活的病人，估计这会儿早把他们赶出去了。
当时他也是赌，因为以前他用针灸的时候有李仲看着，还好，这次李仲虽然不在边上，但显然他也没辜负李仲的一番教诲。
何国中闻言也懂了，符婉这话不无道理，现如今华国中医已经没落，就说针灸，整个港城也只有孙老最厉害。
“哎，后生，你在这呢，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说曹操曹操到，何国中刚想到孙老，他就大步迈进会客厅的大门。
“阿中啊，你去看看你阿公，我有事找这几个后生！”
孙老怎么也算是长辈，何国中刚走，符婉和白千舟就站了起来。
白千舟正想问他什么事，却不想孙老眼睛亮得吓人，一把抓住他。
“我问你，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少岁？
你的金针是哪来的？你针灸的技术又是谁教的？”
饶是符婉几人有心理准备，孙老这一连串问题还是把白千舟给问懵了。
“孙阿公，你把我朋友们给吓到了！”
何国中开了句玩笑，随后扬手示意符婉几人坐下。
“孙老没有恶意，他一直想寻个能传承他医术的徒弟，我看八成是看上白先生了。”
说完这话，孙国中才离开。
符婉恍然大悟，白千舟忙露出几分笑意回答孙老先前的问题。
“我姓白，多谢老先生好意，但我不能当你徒弟，因为我有师傅，至于金针，是我对象送给我的。”
“对象送的？！”
孙老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这种金针一般都是家传，他还以为白千舟是哪个学医世家出来的小辈，没想到这货的金针竟是这么来的。
对象送的，这像话吗？
符婉偷笑，送东西不就得送到人家心坎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