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老大假装回了驾驶舱，实则却躲在驾驶舱门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不远处的船。
如果这真是走私船，那东西应该就在鱼舱里。
然而就在这时，对面船上突然响起有东西拍打甲板的啪啪声。
与此同时，大概几百米开外的海面波浪涌动，符婉定睛望去，一个漆黑的大尾巴露出水面，随即又马上消失在水里。
紧接着，抹香鲸的标志性大头再次冲出水面，符婉不禁愕然，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条抹香鲸！
“阿婉，那条鲸鱼好像有点不对劲！”
白千舟皱眉说道，符婉观察了两秒，随即也同样皱起了眉头。
“确实不对劲，感觉它有点焦躁，看它的方向，好像冲我们这边来的！”
怪了，难道是抹香鲸遇上什么事了？
符婉突然想起之前在海里碰到的那对抹香鲸母子，下意识心中猜测这条抹香鲸是不是也受到了藤壶的困扰。
她转头看了眼已经逐渐离开的走私船，随即快步走向甲板。
“我去看看！”
从舵室走向甲板需要通过一条很长的走廊，中间还得路过上休息舱的楼梯。
正坐在楼梯上百无聊赖的杰克和罗伯特见符婉路过，眼睛一亮跟上了符婉的步伐。
“婉，你去干什么？”
“甲板，有条鲸鱼过来了！”
几人一齐上了甲板，此时甲板上空无一人，符婉朝海面望去，正巧这时一个高达五六米的水柱冲天而起，杰克罗伯特两人惊奇不已。
“哦上帝，是条漂亮的抹香鲸！”
话音刚落，抹香鲸跃出水面，随即又哗啦一声落回海里，它与乘风破浪号的距离越来越近，离得近了，符婉甚至还能看见它头上寄生的一些藤壶。
确实被藤壶寄生了，但好像这并不是它情绪不对的原因。
符婉想了想，干脆掏出自己的竹哨子吹了起来。
抹香鲸循着声音过来，也就是这时候，符婉才发现这应该是条成年抹香鲸。
看身量，最少有十七八米。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抹香鲸的尾鳍和背上有明显被渔网划伤的痕迹，且这伤很新鲜，看得符婉一阵心疼。
天杀的，有人用渔网捕猎过这条抹香鲸！
符婉火冒三丈，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又是公海那群偷猎者。
虽然侥幸逃脱，但抹香鲸身上的伤还留着，敢捕捞成年抹香鲸，那些人胆子确实不小。
“咔嗒！”
“咔嗒！”
奇怪的声响接连响起，符婉看着眼前明显焦躁不安的抹香鲸，走到甲板最边上伸手摸了摸抹香鲸伸出海面的大头。
刚刚那奇怪的声音，正是从抹香鲸嘴里发出来的。
“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很痛吗，我这有一些人类的伤药，对你有用吗？”
“哼哼！”
抹香鲸焦躁不安地晃晃大脑袋，再次发出不一样的声响，然而它应声后却再一次潜入水中，在乘风破浪号旁边又叫了两声后，竟直接游远了。
但它游出一小段后，又朝符婉的方向回头，仿佛在等符婉跟上来。
这样的操作符婉很熟悉，但看着抹香鲸的背影，符婉眉头紧锁，突然捕捉到脑中一闪而过的信息。
“等等，那条抹香鲸去的方向，是不是刚刚那艘走私船离开的方向？”
“还真是，难道说抹香鲸在追那条走私船？”
白千舟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抹香鲸算是海洋生物中比较聪明的那种，它们不会无缘无故去追过往的船只。
除非，那艘船伤害过它，或者说，船上有它要的东西。
白千舟能想到的符婉自然也能想到，她脸色一沉，当即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那艘船不仅走私文物和货物，甚至还参与捕猎鲸鱼！
那条抹香鲸已经成年了，能让它这么穷追不舍的，十有八九就是它的孩子被走私船抓了！
方才天黑看不清，符婉也没发现那艘船居然还抓了条鲸鱼，那几个牲口，看样子她等不到营地的人过来了！
“爹，调转船向，我们不回去了，先去追那艘走私船！”
“阿婉，怎么了？”
符老大疑惑，手上却是听符婉的，下意识操控船向朝刚刚走私船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符婉一脸气愤。
“他们抓了条抹香鲸！”
“啥，还抓了抹香鲸？”
“他大爷的，真是牲口！”
符老大怒骂一声，刚才海上出现的那条抹香鲸他也看见了，但也没放在心上。
自家闺女跟海里这些大家伙玩的好，他也知道。
方才他心里还嘀咕呢，这条抹香鲸居然没跟他闺女玩玩，一下子就跑了。
原来是因为那艘船抓了其他的抹香鲸，那抹香鲸也不是找闺女玩的，而是求救来的！
符老大瞬间明白了，自家因为抹香鲸的龙涎香赚了不少钱，现在抹香鲸有困难，他说什么也得帮忙！
见船没有往回开，而是又往深海的方向去，在休息舱的叶小翠察觉出不对劲，急忙跑来总舵室，
“当家的，阿婉阿明，怎么回事，船咋又不回去了？不是说让营地的人来管这个事吗？”
叶小翠忧心忡忡，符婉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娘，你别害怕，我们等不及营地的人过来了。
那艘船不仅走私货物和文物，它们还抓了抹香鲸！
我受了抹香鲸不少恩惠，于情于理也得帮它们一把！”
叶小翠一听这话，嘴里反对的话也马上咽了回去。
符婉说的也对，自家靠着龙涎香赚了这么多，现在抹香鲸有难，她们要是坐视不管，那就是忘本！
救抹香鲸归救抹香鲸，符婉也不想带着家人冒险，她想了想，又郑重其事地看着符老大。
“爹，虽然我要帮抹香鲸，但我们也不能硬碰硬。
他们敢出来混，船上一定有武器，等会你开着船吸引走私船的注意力，要是不对劲你就立刻把船开走。
我从水下过去，等会找机会上船确认下是不是真有抹香鲸在船上。”
符老大闻言下意识直摇头，“不行，这也太冒险了，他们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你要是去，万一被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要去，也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