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装着大野狼，被人当成小白兔，却不自知的苏玉，刚走进酒吧里，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心烦。
他一边让服务生找个VIp卡包，一边满场找顾北川的影子。
舞台上的激光灯特刺眼，找一会就放弃了。
“几位是想走套餐，还是单点？”服务生蹲下来，大声询问，劲爆的迪曲几乎把他的声音盖过。
苏玉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指着刚才外面说他常来这种地方的人，“让他点。”
白霆跟王霖正好这个时候走过来，“还点什么啊，直接来最贵的套餐。”
“是你请客吗？”苏玉看他。
“当然了，也不能总让你请啊！”白霆心说，这点钱我还花不起，就别出来泡你了！
苏玉不置可否。
服务生接了个大单，高兴坏了，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连连说谢谢老板。
白霆又大大方方地掏出一沓钞票，“拿着，小费。”
服务生更加受宠若惊，一边往兜里塞钱，一边谄媚道，“我一定给各位服务周到！”
他转身要走，白霆快步拦住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用你来服务，这是不是有个叫顾北川的？”
“是啊？你们认识？”服务生有些诧异。
“嗯，认识，一会你叫他来就行。”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也不多问，点头应了下来。
这种地方，什么人什么事都能碰得上，稍不小心就会得罪人，少说话才是硬道理。
顾北川做完作业，才骑着单车过来惠斯顿上班，这个时间点正好，不耽误学习，赚的钱又多。
就是睡眠少了点，但也挺得住。
他从后门进来，直接去换工作服，正在系扣子时，有同事小枫走了进来。
“北川，999VIp卡包点名让你去服务。”
“为什么？”顾北川脸色沉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小枫撇了撇嘴，“这么大方的客人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要不是他们要求，我还不乐意给你呢！”
顾北川没吱声，低头继续系扣子。
小枫知道顾北川是个闷葫芦，说完就走了，出了换衣室，嘴里哼了句，“不就是个学生吗，装什么清高！”
小枫早早辍学，出来打工赚钱，对顾北川这种穷学生，又是嫉妒又是看不惯，背地里没少挤兑他。
顾北川倒也不在乎，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本就恶意满满，一般的小事已经入不了他的眼。
整理完衣服，顾北川就去端999卡包的套餐，他往托盘一看，洋酒竟然是皇家礼炮，心说，又哪个冤大头点这种华而不实的套餐。
卡包里，苏玉正百无聊赖地看舞池中央的人群魔乱舞，回头时，服务生已经上来送酒和果盘。
刚觉得这人身形有些眼熟，旁边就传来夸张的声音。
“呦，这不是咱学霸顾北川吗？”
苏玉定睛一看，那低头摆放东西的人还真是。
“你什么时候来这干活的呀？怎么也不通知一下，哥几个好来给你捧捧场！”王霖抓住顾北川的手，“来来来，坐这一起喝点。”
顾北川离老远就看见这些人了，明知他们可能是来找事的，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
“不好意思，我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能陪你们喝酒。”顾北川将王霖的手掰开，起身要走。
“嗳，别走啊，大家都是同学，一起喝点有什么的，”白霆站了起来，“再说，哪个服务生不陪酒？我们是客人，让你怎么喝，你就怎么喝！”
顾北川长得虽然高，但是比不过白霆这一米九的电线杆子，被他拦在前面，像是在受欺辱。
苏玉看着心里不得劲儿，冷着脸，“白霆，人家不想喝，你拦着干什么，来我陪你喝。”
顾北川与白霆同时回头。
苏玉倒是没看白霆，注意力全放在顾北川身上，酒吧里的幻彩霓虹投放在他的侧脸，有种说不出的阴狠诡谲，看得他心里一哆嗦。
敢情儿顾北川把他当成跟白霆他们一伙儿的了。
苏玉都发话了，白霆也不敢再挡着顾北川，只好悻悻地坐了回去。
“咱们学霸工作忙，忙完了再过来喝呗，”王霖打着圆场，拿起皇家礼炮倒酒，“来来来，老大先喝。”
苏玉也没推辞，拿起杯一饮而尽。
顾北川沉沉地看他一眼，抿了抿唇转身走了。
白霆坐了过来，拿着杯子跟苏玉撞了一下，“你干嘛要帮他说话啊？你平时不是最烦他吗？”
“哪里帮他说话了，”苏玉没好气儿地瞪了白霆一眼，“都不怎么接触的人，你让他坐这喝酒，不觉得尴尬吗？”
他其实想说的是，你们这么欺负人，良心不会痛吗？！
白霆见苏玉傲娇模样，浑身酥酥麻麻的，“行，咱们几个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