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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幅画面,是一座巍峨神圣、散发着无尽悲悯气息的古塔在混沌中沉浮。

那座古塔的形象虽然和苏命之前看到的神灵塔大致相同,但相对起来,它更加宏伟、完整!

哪怕只是通过画面感应到,都让苏命觉得其超然无比,忍不住心生膜拜之情!

他猜测,那应该就是完整的神灵塔!

塔内,一尊模糊的虚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手中掐动法诀,想要发出什么消息。

但下一刻,却被一只从混沌深处探出的、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爪狠狠拍下!

仅仅是接触的一瞬间,神塔直接崩碎,那道虚影陨落,只留下最后一丝残魂和不甘的警示……

“那只巨爪,是它……是它!”而在看到那只爪子的一瞬间,苏命整个人瞬间差点失去控制。

因为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正是自己在异世山河图以及瑶池影像中看到的那只爪子。

“南极大帝、瑶池、牧者……”苏命喃喃自语,心中波澜万千:“这只巨爪的主人难道就是碧落口中的牧者吗,为何它会接连和瑶池以及南极大帝有所联系?”

苏命陷入沉思,如果说在之前,苏命觉得是南极大帝将异世山河图内那只巨爪镇压在了画中的话,那这一刻,他的想法就完全发生了改变。

他在想,南极大帝废了这么大力气,会不会只是为了跟后世人传达什么讯息。

就在苏命思索之间,最后一幅画面传来。

眼前的石碑正是那尊陨落的虚影所造,它在彻底消散前,以最后的神魂本源和残存的神性,在自身神塔崩碎的核心碎片上,铭刻下了这血泪的控诉:“帝路,亦是谎言!”

最终,他将这块蕴含真相的石碑,投入了混乱的时空乱流,期望后世有缘者能够发现……

画面戛然而止!那股悲怆、愤怒、绝望又不甘的意念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但尽管如此,这一幕却在苏命心中留下了永恒的烙印!

“噗!”

回过神的苏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强行承受一尊无上大能陨落前的最后意念冲击,即便以他现在的修为和神魂强度,也遭受了巨大的反噬!

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却从未如此炽烈和坚定!

他踉跄后退几步,看着那块光芒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最后力量的神灵石碑,深深一拜:

“前辈大义,警示之恩,苏命铭记!这万古骗局,这牧者之局既然被我知晓……那我苏命,必当倾力破之!”

他擦去嘴角血迹,眼神锐利如刀,穿透这片空间碎片,望向九域渊深处:“凌天道子……你逃入九域渊,是自寻死路,还是……你也嗅到了这谎言背后的‘血腥养分’?”

真相的沉重枷锁已然加身,但苏命心中的战意,却如被点燃的星辰,照亮了这片充斥着谎言与绝望的黑暗征途!他转身,空间之力涌动,身影消失在这片空间碎片中。

外界,白玄清三人虽然不知道苏命所去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能感受到苏命气息的剧烈波动和那瞬间爆发的悲怆神威,三女都显得紧张。

“嗡!”

虚空扭曲,当苏命的身影重新出现。

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和嘴角未干的血迹还是让白玄清不由得惊呼出声:“师父!”

碧落和扶摇也瞬间上前,扶摇指尖凝聚一点冰晶般的生命精气就要渡过去。

苏命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你去了哪里?里面发生了什么?”

碧落一连问出两个问题。

苏命的强大毋庸置疑,在之前的几次出手中已经可见一斑。

但现在,她无法想象,苏命遭遇了什么,连他都受到了如此创伤!

苏命抬起头,目光扫过三人,那眼神深邃得如同蕴含了万古星空,带着一种洞悉真相后的沉重与决绝。

“碧落神女,扶摇姑娘。”苏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果我看到的一切并非假象,那你们带来的情报,应该便是被证实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碧落发问,一头雾水。

“你忘了,你之前提及的帝座谎言。”苏命直勾勾望着碧落。

“什……什么意思?”碧落大致明白了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发问,

“我看到了一些不存在于岁月记载中的内容。”苏命顿了一顿:“其中内容和你所说相差无几,但真相……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黑暗。”

几人皆是沉默,脸上带着震撼的神色。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扶摇沉声发问。

“自然探寻真相!”他缓缓抬起手,指向九域渊那灰蒙蒙的死亡雾霭,一字一句“如果说帝路是牧者编织的谎言!帝座,是收割帝种的祭坛!”

“那眼前的九域渊……这里,或许藏着撕碎这谎言的第一把钥匙!甚至于,凌天道子逃往这里,都不是一个偶然!”

“探寻真相……”碧落喃喃重复,震撼之余,转瞬又被更深的凝重取代,“九域渊乃创世余烬之地,法则混乱狂暴,更有传言中的‘噬灵灰雾’,神念难入,灵力难存,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纵知晓其藏有秘辛,咱们又该如何深入?”

扶摇不语,清冷的眸子凝视着那片翻滚的灰雾,指尖萦绕的冰晶气息微微波动,仿佛在感知着什么。

“这灰雾不是寻常之雾,乃破碎法则与混沌怨念凝结之物,可蚀魂销骨,湮灭道基。”

“通常来说,就是寻常通明境,也是沾之即伤,深入必死。”她的语气凝重,但很快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苏命身上:“不过你身负空间大道,或可于破碎法则的夹缝中寻得一线路径。”

“只是,这其中凶险恐怕远超想象。就算是能避过灰雾,里面混乱的时空断层、残留的创世风暴,也会对咱们造成不小的威胁。”

听到这话的苏命轻轻一笑,猛然向前踏出一步。

一瞬间,空间在他脚下仿佛水波般荡漾,主动迎向那翻涌的灰雾边缘。

“今日,九域渊纵是龙潭虎穴,我苏命也闯定了!凌天道子必须死,这牧者布下的第一道幕布,也必须由我亲手撕开!”

苏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自己能探明所谓牧者的一切。

那困扰自己的许多秘密,或许都将迎刃而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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