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心想说不得现在南宫飞燕也是自己的女人,她的家人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也是林风不想看到的。
“管他们干什么?!”西门玉双竟然发话了,“指望朝廷的那些人就能救燕州和齐州了?”
西门卓说道:“关齐州什么事?”
“齐州现在不比燕州麻烦,再说林大哥若是帮助齐州消灭了假镇南军,他是镇南王之子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没想到这西门玉双也并不是无脑的人啊。
西门卓说道:“你说的还真是有道理,不过名不正言不顺的出兵肯定不行,现在皇上就等着林兄弟犯错误呢。”
“其实也没必要向燕州和齐州出兵的。”林风说道。
“哦,林兄弟难道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妙计?”
林风点点头。
“林兄弟,你没开玩笑吧?不用出兵就可以平定燕州和齐州?”
“我当然不会开玩笑。”
“兄弟,能不能透露一二?”
林风一笑,“等些时日西门兄就知道了。”
林风早就跟楚潇潇说过自己有退敌之策,只不过他要看看老皇上的态度再说。
“好吧。”
林风看向南宫飞燕,“在等我些时日行不行?无论什么结果,燕州我肯定要帮的……还有齐州也是。”
南宫飞燕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我去见见我的外公外婆去了。”林风说完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陈老下榻的院子。
来到陈老房间,林风先敲了敲门,“外公。”
陈老看到林风,立刻高兴道:“小风,快点进来。”
林风走进说道:“住处还满意吗?”
“很满意。”
“那就好。”林风坐了下来,“外婆呢?”
“她帮着他们收拾房间呢。小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陈老微微笑道:“你一定想问问你母亲的事情吧?”
林风笑道:“是的,外公。”
“坐,小风,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林风坐了下来,问道:“我母亲真的跟你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吗?”
陈老愣住,“你……你在说什么呢?你母亲不就是我女儿吗?”
“外公,你不要害怕,即便我母亲不是你女儿,我也会把你当我外公的,因为你对我母亲的恩情大于天地,我当她儿子的也会代她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这么多年为她隐瞒的一切。”
陈老愣然地看着林风,“你是怎么知道的?”
“外公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吧。”
陈老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大概三十多年前,我打听到陈国的沁蓝绿玉非常好,想要去陈国弄一些沁蓝绿玉的首饰来卖。到了陈国,打听到沁蓝绿玉产自落月山谷,距离我们齐州非常近,也是着名的镇南军驻守的地方。
我们到了落月山谷才知道,沁蓝绿玉最大的珠宝买卖的女东家竟然是镇南大将军的妻子,我们去的那天,她正好在珠宝生产基地巡视。
当时见到她时我和女儿就愣住了,因为我女儿竟然跟她长得有七八分像。将军夫人也发现了这点,她热情地招呼我们并给我们十分优惠的价格。临走时,她竟然还跟我女儿认了个异姓姐妹,更有缘分的是,将军夫人竟然也姓陈。
后来我的生意就非常好了,因为我们能拿到最正宗的沁蓝绿玉,而且价格也便宜,这当然都得益于镇南大将军夫人的关系。直到四五年后的一日,我女儿的商队从齐州竟然带了一个人回来,正是镇南将军夫人,不过她那时昏迷不醒。
女儿说她去齐州落月山谷时,听闻落月山谷的驻守镇南军被偷袭了,她本想立刻回来,却想起镇南将军夫人在落月山谷,怕她会有危险。于是不顾一切地去了落月山谷,结果在半路上碰到了逃亡的将军夫人。
女儿就把她救回了齐州。说起来两人是真有缘分,两人竟然都怀了孩子。而且月份也差不多,我就想着让将军夫人在家中住上两年,等有了镇南大将军的消息后就在送她回齐州,可谁知我们因为惹了山贼,于是不得不暂时逃离当地。
本来是带着将军夫人一起逃离的,可没逃几日,我女儿在路上得了病死了。将军夫人说她也不想成为我们的累赘,说大楚有她很好的朋友,她正好去见见朋友,然后把孩子生下来,于是她就离开了我们。临走前她说,如果多年后的某一天有人来查她,就说她是陈家珠宝铺的小姐,名字就叫陈慕云。
陈慕云就是我女儿的名字,在齐州时,为了不让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和我女儿都是单独出门,因为两人长得很像,所以街坊邻居都以为是一个人。这样即便有人以后查问街坊邻居,他们也不会露馅。
将军夫人名叫陈瑾汐,她说如果去了楚都找不到她的朋友,她就会以我女儿的名字在楚都找一个人家落户,让我们也不要再去找她,除非有一天陈国的镇南大将军派了人找到了我们,就告诉他们她在楚都,名字就叫陈慕云。
就这样二十多年过去了,两年前,才有一个名叫仇天赐的人找上了门,他掏出代表他身份的镇南王府的身份令牌和文书后,我们才告诉她将军夫人的下落。
去年,又有一个名叫齐恒的人去了家里,说了将军夫人也已经死了十多年了,留下了一个儿子,那个儿子就是你。他说以后不管谁来调查,都说楚都的陈慕云就是我们的女儿。让我们必须要保守这个秘密,还让我们派人故意去楚都的林家认了亲,让林家人更加相信你陈慕云就是我的女儿。”
林风心想原来义父也早就知道此事了,而且还亲自去过齐州。
看来母亲所说的两个朋友就是义母静安公主和义父齐恒了。
“外公,谢谢你一直保守这个秘密。”
“哪里?说起来是我们不中用,如果不是惹上了山贼我们逃走,你母亲肯定会一直在我们家住下去,或许就不会那么奔波流离导致身子体弱多病而离世了。”
“不,如果不是你们,我母亲或许早就死在陈国了,也更不会有我。”
林风说完跪在地上,“外公,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外孙,让我好好孝敬你们吧。”
陈老老泪纵横,“小风……”
林风磕了三个响头。
陈老把林风扶起来,“真是没想到我还能见到她的儿子,而且还成了闻名天下的人,她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开心。”
林风说道:“外公,以后你们就住在平南城吧,你们还打算做买卖吗?”
“既然离开了齐州,就不做买卖了,反正钱也足够养活三代了。”
“我陈家铺子正好准备开珠宝店,如果外公有兴趣,可以让家里人去帮忙,我相信他们都一定很有经验,可以当个掌柜,工钱自然以掌柜的身份发放。当然,如果外公家人想入股也可以,届时会给他们分红。我还会买个宅子送给外公,届时一家人住在里面就可以了。”
“这怎么好意思?”
“外公又把我当外人吗?”
“当时不是。”
“那就这么定了。”林风站起身来,“外公有任何事可以吩咐下人。”
“好的小风。”
林风走出院子回到平南侯府的议事堂,心想自己一直在怀疑的事情现在已经真相大白,没想到他真是陈国镇南王的儿子。
看来婚礼后要去江州一趟了,他要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义母静安公主和义父齐恒当年究竟在陈国跟父母发生了什么故事。
这时护卫来报,“侯爷,武当派的梁道长来了。”
“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道服的人走了进来。
“林长老!”他对着林风施礼道。
“梁道长请坐。”
“谢林长老。”
梁道长坐下后,林风问道:“这几日在武林客栈收到什么消息了吗?尤其是关于魔神盟的消息。”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林长老在西川国让青城派峨眉派等铲除了西川国魔神盟的一个堂口以后,其他诸国的魔神盟仿佛一夜间消失了,到现在也没有很多线索。就是昨日齐州的霹雳堂传来消息,说在齐州的一个被镇南军屠地村发现有的人是被邪派的邪恶武功杀死的,根本就不像军队的人杀的。”
“什么邪派的功夫?”
“藏西国血祭门的邪功专门吸人鲜血,那个村里的很多人都很明显的是被人吸干了鲜血而死,很像血祭门的手法。”
林风点点头,“看来我猜得没错,那假镇南军很可能就是魔神盟汇集了内陆诸国的邪恶门派的人组成的。”
“如果林长老说的是真的,那这些人不能放过。我们内陆诸国的江湖门派早就在千年前就有不成为的说法,任何正邪门派都不可杀害无辜百姓,如有违背,群起而攻之。”
“千年前?”
“是的,千年前大秦国一统天下之时,其实武林是有盟主的。”
“是谁?”
“就是天机门。”
“什么?天机门?”
“没错,天机门前身是文机阁,那时候的文机阁可不仅是统领天下文人骚客,江湖门派也归他们统领。他们无论在文届还是武林都是说一不二,在武林江湖中,除了我们武当、少林、昆仑、天山等几个比文机阁历史还悠久的大门派外,其他的门派几乎都听从文机阁的号令,这当然也跟几个大门派不问世事有关系。
不过后来大秦国灭亡后,文机阁虽然还在,但武届的人从文机阁脱离出来成立了天机门。天机门的门主就是成了武林江湖门派的门主。自此内陆武林门派都在天机门的统领之中,而天机门也吸收了很多门派的高手进入天机门共同管理。
天机门的武功之所以高深莫测,其实就是吸收了千百年来各江湖门派的高深武功后,又经过门内高手的实践和改进后所成,所以天机门的人都是绝顶高手。
不过后来慢慢的也渐渐地没落了,倒不是他们的武功没落,而是天机门的门主没有几个有号召力的,渐渐地也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内陆诸国门派很多还是秉承着以前天机门制定的江湖秩序和规则行事,直到现在也是。”
“在大楚和大烈国战争中,天机门不是也曾经出现过吗?”林风问道。
“没错,不过那时的天机门无暇统领江湖门派,而是选择卷入了诸国战争之中,这也让很多门派对他们有些失望,后来大楚国建朝后天机门再次消失了,直到现在也很少有人听到他们的消息。”梁道长说道:“其实我说这些,就是想说如果我们跟魔神盟对抗,必须也要像以前天机门门主一样有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盟主才行,不然也是一盘散沙。”
“既然我们武当派加入了,何不让我们武当派的玉真掌门当盟主呢?”林风说道。
“这虽然是好主意,但我们武当派的历代掌门都不愿过多操心江湖中事,我们加入也是因为魔神盟曾经伤害过我们武当派。”
“那就让少林、天山、昆仑,或者峨眉派青城派的人当盟主也行啊,总之要找个大门派的人才能震住场子。”林风说道。
“可一时半会儿的也推选不出来啊。”
“这样吧,在西川国的时候,我曾将让青城派和峨眉派牵头,联合西川国的一些江湖正派消灭魔神盟时,成立了一个同盟,盟主是青城派的掌门罗清道长。我现在就写信给他,你让两个轻功好的人立刻去青城山送信。让他带着西川国同盟中人再联合我们武当和一些其他门派来我们平州,届时成立一个总盟,专门剿灭那些无恶不作的魔神盟的人。”
“好的林长老,您现在就写信吧,我速速派人送信。”
林风来到侧厅的书案前,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信给了梁道长。
“让送信的人说,届时成立了同盟后,同盟兄弟们所有的花费我林风出。”
“是。”
-----------------
楚都,宏德殿。
“诸位爱卿,朕派人去齐州审问陈家珠宝铺的人,结果他们竟然已经离开了齐州不知所踪,不知各位怎么看?”
“启禀皇上,这很明显,他们知道事情早晚会败露,于是畏罪潜逃了。”李怀说道:“微臣建议立刻抓捕林风并斩首示众,以慰齐州兵士和百姓的在天之灵!”
“臣附议!”
“臣附议!”
“……”
楚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刘相,你怎么看?”
刘岱说道:“微臣认为不妥,齐州前些日子战火纷飞,很多百姓为了逃命都离开了家园,因此陈家珠宝铺的人很可能也是为了逃避战乱离开齐州的,不抓到人不宜定罪。”
“报……”
一个侍卫走进宏德殿,“启禀皇上,齐州传信,陈家珠宝铺的全家虽然不知所踪,但在其宅内库房中搜出了一个陈国的令牌。”
“哦?是什么令牌?”
“是镇南王府的令牌。”
楚帝拍案而起,“好个刁民,竟然糊弄朝廷!”
刘岱说道:“皇上,从民宅中搜出镇南府的令牌不足以证明陈慕云就是镇南王妃,还需抓住陈家的人审问才行,这样人证物证俱在才能更好地定罪。”
李怀冷笑道:“一个大楚国普通平民家里搜出镇南府的令牌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别说大楚百姓,就是陈国百姓中有镇南府的令牌也不可能吧。可见这齐州陈家珠宝铺跟镇南府的关系非常不一般。微臣建议抓捕陈家珠宝铺人的同时,下旨让林风孤身前来楚都,如果他拒绝说明他心虚不敢,如果他不拒绝,来楚都后就先关进刑部大牢审问。”
刘岱说道:“不可!林风现在是平南大将军,掌握着平州东南的军政大权,不管他是不是镇南王之子,惹急了他后果不堪设想,臣听闻他不日要跟潇潇郡主成婚,如果成了婚,他也是半个大楚皇室的人,说不定对大楚有益而无害。”
端王冷哼道:“即便跟潇潇郡主成了婚,他也不姓楚,而是姓陈国镇南王地林!早晚也会成为祸患!”
“我们为何不跟镇南王合作呢?”刘岱说道:“假如他是镇南王之子,又是诚王的女婿,那么不就是跟我们大楚皇室联姻了吗?有这个关系,镇南王肯定会掂量掂量,至少可以暂时让齐州和陈国边境稳定。这样齐州兵就可以支援燕州了。”
李怀说道:“你还对镇南王抱有幻想吗?就算他同意停战,但前些日子那些镇南军杀害的十多万兵士和百姓就当没发生吗?如此怎么能对得起齐州的兵士和百姓!”
“李相,那个镇南军是真是假还未有定论!就算是真的,现在也要以大局为重,跟镇南军停战,直接影响到大楚的未来的战局。”
“报……”
“皇上,齐州出现军情,镇南军再次出现在齐州漠北边城,奇袭了边城驻守的五千军队大营,五千兵士全军覆没!”
楚帝沉声道:“我大楚跟镇南军之仇不共戴天!以后谁也不许谈跟镇南军联盟之事,否则必斩不饶!”
刘岱立刻跪下,“微臣不敢。”
楚帝淡淡说道:“拟旨,命令诚王取消跟潇潇郡主跟林风的婚事,并让林风立刻孤身赶往楚都听旨,如果不遵旨,立刻当场斩杀!”
“皇上圣明!”
“……”
“退朝吧。”
下了朝,明王急匆匆地回到明王府,把楚玥瑶和楚钰叫到前厅。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你皇爷爷这次真要对林风下手了,你们俩赶紧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吧。”
“父王,究竟是怎么回事?”楚玥瑶吃惊的问道。
“今日他抓住陈家珠宝铺的人逃亡和镇南军再次侵入为把柄,下旨不但要取消楚潇潇跟林风的婚礼,还要派大内侍卫把林风带到楚都来,如果林风反抗大内侍卫必须要当场斩杀林风。如果林风不反抗,就带到楚都后关进刑部大牢。因此无论林风配合不配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楚玥瑶沉思道:“这对林风和去宣旨的人来说都是死局。”
“姐姐,此话何意?”
“你认为林风会来吗?”
“他又不是傻瓜,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楚钰说道。
“所以去的大内侍卫必然有去无回。”
“这样一来,那林兄不就更说不清了?”
楚潇潇一叹,“这其实就是皇爷爷的目的,他就是要一步步逼林风走上不归路,这样才能更有理由杀他。”
明王说道:“而且他还逼诚王跟林风决裂,诚王最听父皇的话,届时肯定会取消婚约,甚至有可能跟林风站在对立面,父皇此计不可谓不毒。”
楚钰奇怪的看着明王,“父亲,还没见过你这么说皇爷爷呢。”
明王一叹,“这些日子我才算终于有点看清你皇爷爷,他的心思绝对不是我们能猜到的,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他是借助燕州和平州战事来个将计就计,借机除掉未来的内患。”
“父亲的意思是太子和九王叔之死是他的手笔?”
明王沉思道:“当然不是他的手笔,你皇爷爷做事怎么可能这么明显呢?但太子和你九王叔既然死在东丽国军营,那很明显就是东丽国的人干的,你皇爷爷却始终说是大楚国人所为,这很明显就是想利用此事嫁祸给大楚的某个人。”
“莫非是端王?”
明王点点头,“谁都知道端王想要跟太子争夺储位,太子如果是大楚的人杀的,这不很明显的就把矛头指向了端王吗?”
楚钰疑惑道:“那我真的看不懂了,如果皇爷爷想对端王下手,那以后谁来当储君?总不会是让父亲您当储君吧?”
明王苦笑,“我怎么可能?我其实跟你们俩一样自身难保,你们跟林风有牵扯,我这当父亲的怎么能幸免?”
“那父亲也躲起来吧?”楚钰焦急道。
“我不能躲,我躲了明王府就真完了,你们离开楚都,我可以说你们是出去做买卖去了。而我呆在楚都的话,最多被关于宗人府呆上两年,但若是离开,那就是为了逃避罪责了,以你皇爷爷的性格肯定会把明王府跟林风绑在一起的,届时等待我们的就是重罪。”
楚玥瑶叹道:“皇爷爷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想当万年皇帝不成,他真以为他能长生不老吗?”
“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如果端王被他拿下,真没有更合适的人当储君了,而他现在明显已经身心不继,恐怕难活几个月了。如果不立储君,大楚江山会交给谁呢?”
“父亲,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楚潇潇说道:“我们不能沦为皇爷爷权谋中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