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术法威能袭来，轻易......便震碎了少年手中的薯片。
下一刻。
上万名上界之人齐齐降临......围杀向了，无尽血色剑气之中的......少年！
但一阵恐怖的剑气蔓延开来之后......这些上界之人，便已全数，被斩杀殆尽！
随着血雾敛去......少年的身影露了出来......
这一刻的他，神色漠然，周身上下，更是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剑气！
“没想到......在此情形之下，你还能突破剑道，当真是天纵奇才......但很可惜，今日的你，纵使再强，也得，死！”
嘭......
虚空炸开，近十万名上界之人，蜂拥而至！
只片刻之间，少年周遭......便已被无尽的术法威能掩盖，但一如此前一般......剑气肆虐之后，天地之间，再无上界之人的踪影！
“如此剑道......当真不凡，可你，能够再施展几次？”
“你，能够挡得住我上界十万人，但你......能够挡得住，我上界百万人，千万人，乃至亿万人吗？”
“认命吧，你不过就是一个卑劣的人族蝼蚁！”
“你的人生......和苏承天一样，都是既定的，死局！”
轰—咔......
天光大放，近百万名上界之人，也在此时此刻，出现在了少年身侧！
只不过，这一次的少年......在斩杀了这群上界之人后，并没有如此前一般，笔直立于天穹！
而是......走到了归海之地，那一条，连接上界的通道前！
“哈哈，怎么，你也想杀到我上界，说实话，以你现在的实力......要是杀到上界，我等还要头疼一番！”
“但我知道，你不敢！”
“因为......你的身后，还有你想要保护的人！”
“一旦你去往上界，那我上界之中，随意派出一个人，对于这些下界的蝼蚁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你，敢赌吗？”
“哈哈哈哈！”
上界之人冷笑出声。
一如他所想。
苏白，迟疑了。
他很想，杀上上界......将这些上界之人，全数斩杀！
哪怕让他死......他也，无所谓！
可......他不确定，他的实力......是否，足以无敌于上界！
他，也不确定，这些上界之人，有没有在此地，留下后手！
他......好不容易，才让他们，拥有一个，相对如愿的世界......他，不想，将这个世界，毁掉！
嘭！
万般纠结之下......苏白身上的剑气，在这一刻，忽地消散而去，一同流逝的，还有他的修为！
“唉，这就是人族的劣根吗，明明有着如此妖孽之资，却因为......顾及那些蝼蚁，而自乱道心，引得境界跌落的下场！”
“真是可悲啊......原本，还想见识一下你的极限，但现在看起来，这一切，应该是不大可能了！”
“不过话说回来，能被我三言两语就说破了的道心，又如何叫做......道心？”
“不过是，蝼蚁罢了。”
嘭......
时间推移，苏白身上的修为，也在这个时候，如潮水一般的退却。
他看着这个缺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伫立此地。
眸光之中，也没了纠结。
或许对于他而言......再去纠结，也没有什么用。
毕竟他的道心，的确，破碎了。
只不过，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上界之人的言语。
而是......因为，他自己。
他突然间，有些不太明白，这般坚持的意义，是为了什么。
眼前......即是一条死路，既然知道早晚要死，那早死一些，晚死一些......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不管是否如愿，好像......都要面临灭亡。
亦或许，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死去。
那如愿不如愿，于整个光阴长河之中，也不过是相同的一捧时光流水，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更何况，他......只是这片天地之间，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或许他这一生，在这世界的时间长河之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可对于整条时间长河而言。
他也不过......是这万千水滴之中......稍微大一点的浪花，溅起时分......也即是，奔赴沉寂之时。
不管如何，光阴长河还是光阴长河，这片世界还是这片世界，但他......却好像，只是一个匆匆过客罢了。
苏白死了......也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苏白走出来。
所以死或生......于他而言，好像......都是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为他，两次赴死的女孩，却是......怎么也不可磨灭，不可复制，不可，替代！
她，即是唯一！
“她的死，不是为了这个世界，仅仅是，为了我......”
“可我......却因为这个世界，造成了，她的死......”
“所以，是我的错，还是，这个世界的错呢......”
“我又是谁......我为什么，要去守护这个世界，我，好累啊......”
“要是当时死的......不是她，而是我，或许......我就不会这么累了吧......”
虚空之上，少年无神的呢喃着。
他漠然的眸子里，充满了迷茫，充满了疲倦，充满了......无奈。
“活着的意义，是为了什么，死了，又会怎样，好像，都一样吧......”
“带小芷去坐一次会动的摩天轮，继承秦谢长空，王国光的意志......去守护这个世界，给秦天柱点烟，去告诉那两个人，给他们说，不接受他们的道歉......”
“好像，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也许，这样，才是最初的模样吧......什么穿越......什么系统，好像，都只是一场，难醒的梦......”
“现在，我累了，这条路，我不想走了，系统，我可以，醒来了吗......”
【回宿主，你一直醒着......】
“是吗？”
“哈哈哈哈哈......”
少年颓然一笑，“原来，我一直醒着，真是可悲啊......”
“我以为，我一直在梦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