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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潮生知悉了这一点不同寻常之处后,心中疑惑忧虑愈发深刻。

他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内中根本没有一丝一毫道理可寻。

从青禾村到黄沙村,这种转变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规律。

如若是村中发迹,出现了举人,而后村中百姓投献土地,最终形成内富而外贫的状况,而后逐渐以家仆区别于普通百姓,之后再出现黄沙村之现状,那就是能够理解的状况。

在整个中原大地上,自宋以来,便形成定规。

跃升阶层的人,想要获取长久富贵,传家之法的必要条件,就是田产。

而依靠投献积累田产,以至家宅兴旺,乃是符合规律之事。

似现在,林潮生,左找右找,上看下看,都没有发觉一丝一毫,可称之为富的家族,整个黄沙村中,就连稍微富裕的单门独户都没有。

这就太过处于状况之外了。

所以,凭借目前得知的事情,勉强可以有一个论调了。

黄沙村必然存在某种外因,或者某种外力。

难道是肃宁县过去的县令们?

不过,这不太像是正确答案。

肃宁县这地方,林潮生来之前也详细了解过。

这是出了名的富县,沧州府名下的招牌,凡是做官想升迁的,镀金的,都希望能来肃宁,只需要五年任期一满,履历细数下来必然都是优等朝上。

正经能升官发财的好地方,是个人都想来这儿,考取了进士的人,若是被分至此地,那是连做梦也会笑醒。

所以大肆贪渎,着实不是一名县官的首选。

而且就算是有那蠢物,自觉官途无望上进的庸人,选择了这般恶劣行径,伤民肥私。

也不太可能会让青禾村在短短数年之内凋零到成为黄沙村这种地步。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林潮生再度回到妇人家中。

妇人似乎完全不担忧生存的艰辛,她的孀居度日,简直如同一具行尸似的。

她连去灶台生火做饭的欲望也欠奉,若不是日头西下,还残留几分阳光在这屋内,这栋屋舍,就仿若空屋。

寂静无声中,只会有一名妇人轻微的呼吸之声在躺椅之上。

她的生活,简直不叫生活,她吃饭的唯一目的,好似就只是个度命二字罢了。

朝食吞入腹中,这一日的命便续着了,其余不必多做,只管顾个洗衣裳,这种不得不做的事情,而后仅待这一日过去。

林潮生不擅长庖厨之事,可看着妇人孤苦一人,冷灶无柴的模样,这又不符合他心中的道义。

柴房中,他看过了,许是妇人闲来无事时捡的柴火树枝,堆了有一摞。

这是用于必要时取暖之用。

显然,这些个干草柴犹有富余,一人过冬,完全足够。

火绒火柴也足备完全。

于是林潮生准备用自己身上带着的一些食物做点汤糊。

找过厨房,向妇人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她十分坦然的接受了林潮生谢意,但她表示十分担忧,林潮生别把自己给燎了。

然后妇人就从床榻之上起身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妇人拿出来两块打火石,林潮生还真就不知道,除了硫磺引火儿,火镰以及火折子之外的点火方式。

而且,若不是临行之前,有家中仆从,下人教导了他使用引火儿的方法,他估计连引火儿,也是不太会用的。

不过,火石已经不多了,两片石头估计已经使用了许久的时间,所余下的,也不过是手掌心大小的那么一点儿。

生了火,热了锅灶,林潮生就取用了背囊中的干粮,又拿出自己母亲调的茱萸豆瓣制的酱料,准备一股脑儿倒锅里去煮。

好在妇人阻拦了他,伸手接过那些物件儿,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直让他去打了水来,然后亲自掌起勺来。

林潮生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又被撵去坐在灶地火口旁坐着,叫他来塞柴火。

他又以为这是个简单活计,可塞入灶柴这般事情,却又遭了妇人的白眼。

倒霉玩意,叫他一脸黑不说,柴一会儿塞的多了,一会儿塞的少了,差点连一锅粥也煮的糊了去。

不过,妇人无论是白眼,还是抱怨,其实都没有发怒的意思蕴含其中。

这妇人好似十分习惯如何与林潮生这等人相处一样,有时候连林潮生几乎文邹邹的言语,也能应答上来。

看来,妇人的身份,也并不简单。

林潮生这种人,既然能够考取功名,便不会困于生活琐事良久,观察不多时,他便能够熟练的忙活于灶台之侧了。

只不过,他此时有些慵懒于火口处传递而出的温暖,炉膛之中的火热,在这寒冬日短时分,显得尤为吸引人。

他有些纠结,纠结于,是否就该这般坐着享受这温暖的感觉,更应当让妇人享受这种温暖才是。

但,冬日火暖,真的是难以舍弃啊,他有种想赖着不走的想法,感觉只要在这个火口面前坐着,看着火焰燃烧,就能够这般直接守到地老天荒似的。

不过,妇人是浑不在意的,她其实更怀念这般感觉。

曾几何时,她丈夫也喜欢这般在火炕口边上待着,儿子也喜欢,当然,她也喜欢,可总得有个人照顾烧锅的事情。

家里又不是什么顶富裕的家,有几个仆从也得给家里娘老子先照顾着。

丈夫考中同进士,也没直接叫家里富庶起来,就是他弟兄几个在老家那边有了几亩薄田而已。

那一抹回忆之色,逐渐渲染了她的整个脸庞。

于是她向着林潮生说了第二个故事。

说这个黄沙村,还叫青禾村的时候,有个立志向要念书,要成为跟县老爷的小孩,他想要和老父母一样,把县里管的好好的,然后叫所有人都尊敬他,就如同他崇拜县老爷一样。

那时候青禾村就有一个教书的老先生,老先生是个后三尺的秀才,不能到县里那禀粮的那种,年纪大,是个很古板,很严肃,很方正的人。

他晓得了那孩子的志向之后,就在私塾里头设个考试,发觉这个孩子有天赋,就收了当自己关门弟子,恨不得跟教儿子一样教他。

做错了就打,写错了就罚,四书五经,只要是老先生会的,恨不得一股脑全塞进小孩头壳里头去。

那孩子呢,也争气,十四岁的时候吧,就把童生两个子给带家里去了,又去沧州府里连考了秀才,本来秀才也过了。

但是当时县老爷,恰好也在府里,帮忙看个行卷,看到行卷之后呢,他竟然花了人情,把卷宗给压了下来,叫那孩子隔两年再来考。

那孩子,不知怎么的居然知道了整个事情,得知这件事情之后 ,气冲冲就去找了县里找老爷要理论。

他师父原先不知道这事,孩子没跟他说,怕惹了县里老爷,把他这做老师的给带进去了。

不过孩子做事不稳妥,去的路上叫村里几个放牛娃晓得了,放牛娃怕他出事,就找了他老师。

那老先生脾气也大,肠子不拐弯的那种。

一听之下,火冲脑门顶不说,更是自觉一张老脸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学生懂事,孝顺老师,老师这时候认怂了,他觉得自己个还是趁早死干净了的比较好。

一咬牙一跺脚,去县里!论个说法出来!反正七老八十了,怎么都不能在学生面前丢面子。

他坐着村里驴车,一下子给跑到了县衙门口才停当稳。

老人家火躁性子,还没到呢,就嚷嚷开了,非要找老父母论个道理。

好在那会儿在县里做卒子的都是老人了,晓得哄人,劝的,说和的,报信的,总算把个县里的面子给收住喽,没吵到公堂上去。

当时县里的老父母呢,也不着恼,反而在县衙后堂找了个小房间,接待了这一老一少。

那小的呢,其实早都来了,不过县老爷一向晓得县里读书人情况,一瞧是他,立马知道这小娃娃的老师肯定要来,就等了一手,也省得说了这个,回过头来又要再说项一遍,耽误事情。

而原来啊,这县太爷,把这个小家伙卷宗给压了一压,其原因有两个,一来呢,小孩子天分好,又肯吃苦,考完秀才之后肯定是要往举人上面奔的,可举人就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十年寒窗苦读可不是说说而已,你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领个禀生秀才回去,年年有禀粮领,家里负担小些,对自己对家里人都好。

二来,末等秀才,好一些书院是去不了的,只能念县学,县学师傅能教个什么名堂呢?跟小娃儿又不是那种过目不忘,天赋绝顶的人,所以肯定不能急着拿秀才功名,那样反而耽误前途,沉淀几年再来,到时候跟那种家里有族学的秀才多来往,积累人脉,然后往好书院里去,这才是有一些希望。

这些门道,是那小孩末等秀才的师父所不明了的,好在一老一小两个明白事理,知错就认,连那方正老秀才都要磕头才肯罢休,小孩就跟不用提了,恨不得给县太爷来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才罢休。

那小孩经历了这件事情,本来那浮躁的心思也终于定了下来,回家之后,用功读书,他那老师也努力教导,之后隔了第三年,那小娃子再去沧州府考秀才,一把就将那年沧州府的童生全压过去一头,直接拿了个头牌回来。

这件事也成了十里八乡都有名的佳话,那小秀才的老师,一下子私塾门槛都差点被人踢平了,就为求个学。

不过那老秀才和这个小秀才都不是忘本的人,小秀才后来亲自去了县里面,本来是想要拜县太爷当业师的,但县太爷避讳,后来给了一个机会,让他去县太爷当年上学的书院去念书,好来求个功名。

故事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是一个温和的故事,好像也是一个励志的故事,很符合林潮生的价值观。

他脸上浮现出笑意,很喜欢这种通过读书从而改变命运的桥段。

而伴随着炉膛火的温暖,他看着火焰跳动,又朝着妇人问道“那小孩子后来如何了?可曾考过乡试?现如今考上举人了吗?”

料想是没有的,举人颇为难得,十年寒窗苦读,几乎是举人考试的必要条件,现如今科举一年难似一年,出题一年刁钻似一年,没有积累,是万万写不出锦绣文章的。

“没有。”

果然,举人与进士之间就是一个断层,基本上几百个秀才之间都难以出现一名举人。

“这是常理,举人功名难矣,就连我,也是考了数次不中,奋力不缀,才终于有了一次机缘巧合,得过矣,这不必灰心,只要勤中有序,孜孜不倦,总归会有机会能够成功的。”

“他再也不会考过了。”

“想必是受了挫折吧,唉,又是一个伤仲永的故事,只是可惜了知县大人以及他老师的一片苦心。”

这亦是世上正常之事。

年少时有才华的人,因为怠慢而耽误了自己的才华,或者因为挫折而放弃奋进,谓之伤仲永。

“不,他死了。”

“死了?”

这个词汇好似很难咀嚼似的,林潮生吐出的颇为艰难。

“对,死了。”

“怎么死的?”

“去顺天府赶考的路上,被玉泉山之匪截住,而后惨死于车中,呵,那孩子第一回坐马车,便死了。”

“他的老师,想必很伤心吧。”

“死了。”

“他的家里人呢?”

“也死了。”

平淡三个字,顿时令气氛诡谲起来。

“都是死于盗匪?”

“都是死于盗匪,顺带一提,那孩子死之前,县里原先的那位知县就死了,呵,倒是没有死于匪患,县里报的是死于疾病。”

霎时间,一股森寒,冰冷的意味,顺着脚底板往脊骨之上钻去,一股子恐惧感忽然笼罩了林潮生的内心。

温暖的炉膛之火根本无法抹平他心中的阴郁,一瞬间里他甚至出现了走的念头。

因为他就是接下来的一任县令,而他的志向,与死掉的这位,基本一致,甚至想要做的比人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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