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现在有空吗？”
温星文视线垂落，他转过头，另一边的脸上的冰淇淋创可贴，非常清晰，仿佛是刻意让竺寻雪看到的一般。
他有些要笑不笑的睨着，唇瓣扬起很清浅的弧度，“我有事和你说。”
温星文的确变了很多，他在严苛危险的环境里快速的成长。
如果在过去，温星文看到他和别人一起，只会用硬邦邦的声音接上一句，“没空就算了。”
再在转身后产生后悔的情绪，走回来停在他面前。
“竺寻雪。”
温星文性子孤冷，只对学习还有竺寻雪感兴趣。
如果顺利的话，他会在第三年进入导师的研究所，成为研究生，成为博士。
现在的他，完全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即便能从调查中得知温星文的近况，竺寻雪依旧感受到了陌生。
还有难过。
他对沈清黎摇了摇头，“清黎，我认识他。”
沈清黎看了温星文一眼，他听到竺寻雪对他说，“回去注意安全，我们再联系。”
沈清黎开车离开，竺寻雪才走到温星文的车边，他抬手，关上了后车座的门，拉开了副驾驶，直接坐进来。
“什么事？”
竺寻雪虽然坐上车了，他侧着头看窗外，没有看温星文一眼，情绪很冷。
温星文倾下身，伸手拉过安全带，给竺寻雪系上。
他的声音落在竺寻雪耳边，“我有打扰你们两个吗？”
在那一瞬间，他们互相对视。
竺寻雪的呼吸仿佛也跟着停顿了，他往玻璃边靠的更近了一些，很是不适应。
明明是模糊关系的问题，竺寻雪却回答，“有。”
“你直说吧，什么事。”
竺寻雪左手放在口袋里，他抓着自己的手指，极其的用力，在维持自己的“体面”，冷淡的眸子看过去，“我很忙，最多给你十分钟。”
温星文只是他不告而别的前任，只是初恋，只是唯一喜欢过的人。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点都不好。
“一会儿把我放在路边，有人接我。”
温星文听了，竟低下头笑起来，他的手压在竺寻雪的靠背上，慢慢的收回，连同身体都一起收了回去。
竺寻雪足以得到片刻的喘息。
温星文是在笑自己的愚笨，他本来就是一个蠢人，把所有事情变得那么糟糕，“阿雪，我不会打扰你太久。”
“我不想让你更讨厌我了。”
和前任见面，会让人长记性。
特别是温星文这样的前任，平平淡淡的对话都能把竺寻雪的心脏扎的千疮百孔，所有的平静，只是巨浪来袭前的预警。
温星文从上面的隔层里拿出一个信封，他放到了竺寻雪的手上，“我可以帮你调查你想知道的事情。”
“我有公司在a国，只要你点头，立刻就能知道结果。”
竺寻雪指尖动了动，他撕开信封，看到了这么多年以来竺家邮寄联系的地址。
“如果我不点头，你会不做吗？”
竺寻雪把卡片塞了回去，在成为竺家的家主后，他也有了很大的成长，至少可以装作冷静从容的去面对竺家的商业对手。
“会。”
前面有车辆拐过来，温星文发动汽车，从另一个岔路口开出去，他开的很平稳，也很慢，“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竺寻雪唇瓣动了动。
“我不相信你。”
温星文把车停在了路边，再强大的心理也无法保证和竺寻雪见面的每分每秒都会保持理智。
“你不相信我，是…对的。”
竺寻雪低下头看手表，“时间到了，我走了。”
他想拉开车门，发现车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反锁上了，“温星文，开门。”
“阿雪。”
温星文只是望着他，那双眼睛藏在鸭舌帽下，明明看不清，竺寻雪却感受到了一种难过。
和他极为相似的难过。
“我是不是以后都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竺寻雪对待他的方式，和过去对待那些不肯放弃的追求者的模样没什么不同。
太过于完美的过去，轻易便能束缚住他们两个人。
“是。”
竺寻雪张口，他掐着自己的掌心，用最冷漠的声音去回答，“温星文，现在的我很好，我不准备改变我的生活状态。”
“我可以自己去调查。”
“还有，我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我现在还是二次分化的Alpha，我早就把你给的标记洗掉了。”
他伸手，这一次终于打开了车门，眼里的那滴眼泪也掉了下去，没有被温星文看到。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