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肆笑了笑，耐心解释：“你生在这方天地，不知道也正常。其实除了这里，三界之中还有两处隐秘的空间——一处是以我们龙族和各族妖族为主的妖族大陆，那里的山峰直插云霄，河流里流淌的都是蕴含灵气的‘妖泉’；另一处是以魔族为尊的魔族大陆，终年被魔气笼罩，凶险异常。只是这两处空间与咱们现在所处的地界隔着时空壁垒，寻常妖族根本找不到入口，只有身负上古血脉的强者才能感应到裂缝的存在。”
小帅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开，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秘辛，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全是那片妖气浓郁的大陆的景象。
龙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不必急，往后我会慢慢教你，你总会知道的。先打好根基，将来才有能力踏上故土。”
小帅用力点了点头，眼里闪烁着向往的光芒，心里对那片神秘的妖族大陆充满了无限憧憬。
龙肆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老狐狸，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在下达战令：“怎么样，老狐狸？有没有胆子跟我闯一闯，打回咱们的故土去，重现妖族的荣光？”
老狐狸眼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那双总是眯成一条缝的三角眼此刻瞪得溜圆，像两颗浸了油的黑琉璃，死死盯着龙肆不放。他前爪紧紧攥着身前的青石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连带着石桌都被攥出几道浅痕。可这股滚烫的热乎劲刚从心底涌上来，他又猛地皱紧了眉头，鼻尖的绒毛都跟着颤了颤，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还掺着点没压下去的后怕：“龙大人，不，龙兄……我自然是想回去的，做梦都想踏上咱们妖族的故土！可你也知道，那两处大陆与世隔绝了万年，里面的强者怕是多如牛毛，随便爬出来一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都能把咱们摁在地上摩擦。就凭我们这点人手，连突破那层时空壁垒都难如登天，贸然闯进去，怕是讨不到半点好，反倒成了别人嘴里的点心，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啊……”
龙肆听着，忽然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像冰珠落进玉盘，尾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我是不行啊。”
一句话像盆掺了冰碴的冷水，“哗啦”一声兜头浇在老狐狸头上，把他那点刚冒头的火苗浇得半点儿不剩。老狐狸当场就懵了——连蛟龙一族的龙肆都不行？那还指望谁？难不成靠自己这把走两步就喘的老骨头，还是靠那个毛都没长齐、见了厉害角色就缩脖子的小帅？他张了张嘴，上下颚打了半天架，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只憋出一个字：“这……”
龙肆见他这副瞠目结舌的模样，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收起玩笑的神色，眼神沉了沉，正经道：“行了，我知道你误会了。不是说我的能力不够，而是单凭我一人，掀不起这么大的浪。但我知道，有人可以带着我们打回去。”
老狐狸的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像两盏骤然被点燃的油灯，连耳朵都往前支了支，生怕漏听一个字——只要能回去，别说是等，就是让他豁出这条老命去做点什么，他都愿意。如今这片大陆上的人族越来越强，修道的、炼体的，花样层出不穷，迟早要跟妖族抢地盘、争气运，再不找个安稳的故土扎根，他们这些散落在外的妖族，怕是迟早要被蚕食干净。他往前凑了凑，爪子都快碰到龙肆的袍角了，急切地问：“不知道龙兄说的是谁？哪位大能有这般通天本事，能带着我们突破那层该死的壁垒，杀回故土去？”
龙肆却卖了个关子，只是扯了扯嘴角，笑得讳莫如深：“是谁，眼下还不能说。但你要知道，此妖潜力无穷，百年之后，必定能拥有撕裂时空的力量，带着我们回去。所以，我们只需等上百年——说不定，还用不了百年呢。”
老狐狸心里飞快地盘算了片刻，觉得龙肆没必要骗他。蛟龙一族向来高傲得很，眼睛长在头顶上，断不会拿这种关乎族群存亡的大事开玩笑。他重重一点头，耳朵抖了抖，眼里重新燃起了光，那光比刚才更盛，像是燃着了两簇小火苗：“龙兄既然这么说，我自然信得过！那我们就等着，好好等着，等这位大能崛起！”
龙肆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却见小帅还愣在原地，像根没扎根的木桩子，眼巴巴地看着老狐狸，尾巴尖儿焦虑地扫着地面，不知道该跟谁走。
龙肆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不轻不重的训斥：“你是我徒弟，不跟着我走，愣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想留在这里陪你族长数胡子？”
小帅被他一喝，更懵了，耳朵“唰”地贴到了脑袋上，下意识看向老狐狸，结结巴巴地问：“族、族长，我是不是……还能跟着龙大人学本事？刚才的话……还算数不？”
老狐狸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小帅能跟着龙肆这尊大神，这不就等于自己跟蛟龙一族搭上了线？以后在妖族里，谁还敢不给他几分面子？他连忙摆了摆手，笑得眼角堆起褶子，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傻小子，还不快跟你师父走！能跟着龙兄学本事，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得好好学，把龙兄的本事学个十成十，别给咱们狐族丢人！”
小帅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连忙应了声“是”，屁颠屁颠地跟在龙肆身后，步子都带着蹦跶，尾巴差点翘到天上去，连走路都忘了该先迈哪条腿。
老狐狸站在原地，望着一人一蛟渐渐远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眼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百年就百年，只要能回到故土，别说是百年，就是再等上两百年，他也等得起。到时候，定要让那些当年瞧不起狐族的家伙们瞧瞧，他们狐族也有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