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筠红着脸抬起头，睁着杏眼和他对视上：“看、看什么啊……”
文凯泽低头望向自己的胸膛，意思不言而喻。
高筠伸手捶了捶他的肩膀，脸已经红得不像样了：“你、你胡说什么啊！”
文凯泽笑得肩膀耸动，裸露的胸膛快速起伏：“我刚刚都没说话，明明就是你自己想的。”
高筠伸手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再胡说。
文凯泽没有挣扎，他注视着高筠，眼眸里带着笑意和柔情。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高筠平复了些心情，才缓缓地把手放了下来。
她垂下眼，羽睫轻颤，轻声问出她纠结了一晚上的问题：“那个，你今天说的……喜欢我，是开玩笑的吗?”
文凯泽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他缓缓低头，紧紧地注视着她：“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他如海洋般湛蓝的眼眸深处掀起巨浪，他再一次用坚定柔和的语气重复道：“我喜欢你，高筠。”
得到了想象中的其中一种答案，却也是高筠最无法应付的一种。
她柔唇微颤，傻傻地重复道：“喜欢……我？”
文凯泽回答得很快：“嗯。”
卫生间里萦绕着一股潮湿的暧昧气氛，高筠感觉自己心悸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文凯泽好听的嗓音带着些压抑的情绪：“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只是什么朋友、普通的青梅竹马。”
“我想做你的恋人，我想能够有资格亲你、抱你，这才是我想要的关系。”
高筠的嗓音有些嘶哑，她的眼神氤氲着浓烈的情意：“我……我不知道。”
文凯泽又凑近了她一些，几乎要和她鼻尖对鼻尖了。
“我不强求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可能更想和我做朋友。”
“即使你拒绝我也没关系。”
文凯泽的眼神里涌现出哀伤来，就像是已经预见到了令他痛苦的结局。
“所以，如果你喜欢我，我就会喜欢你。”
“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也可以……学着不喜欢你。”
“我们可以永远都只是……朋友。”
说完这段话，他垂下了眼，似乎是不愿意从高筠的脸上看到拒绝的预兆。
高筠沉默了一会儿，她的声音带着些悸动的发颤：“我不确定……我喜不喜欢你。”
察觉到她犹豫的意味，文凯泽迅速地抬眸，但他的语气里仍有些不确定：“意思是……你有可能喜欢我？”
高筠和他对视上，眼神如同被火烫一般缩回来，她声如蚊呐：“嗯，可能有点喜欢，我也不确定……”
文凯泽显然愣住了，他的瞳孔微动，心里逐渐升起强烈的欣喜与雀跃来。
他有些慌乱地眨了眨眼，高筠颤抖的睫毛、害羞的表情映入他的眼帘，他的眼神轻瞟过她的柔唇。
心里像是有个小人在不断地催促着。
吻她！
吻她！
文凯泽压抑着自己躁动的思绪，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声音带着强忍的沙哑：“那要试试吗？”
高筠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文凯泽深沉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危险的流沙，抓着她一步一步地往里陷：“试、试什么……？”
文凯泽注视着她的嘴唇，胸腔起伏得越来越快：“……我想亲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推开我。”
他凑近高筠的速度很慢，撑在门上的手指有些僵硬发酸，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克制自己的渴望。
文凯泽垂眸，羽睫扫过高筠的脸颊，惹得她的心脏一阵发痒。
他的动作堪比乌龟，似乎在随时准备接受高筠或自己的反悔。
毫厘之隔，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声音里带着难以克制的喘气。
“你没机会逃跑了。”
说完，他终于吻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柔唇。
高筠的心跳暂停了一瞬间，她感受到自己嘴唇上清晰温暖的触感，浴室里氤氲的暧昧水汽粘滞了她的思绪，她闭上眼，睫毛轻颤，伸手搂住了文凯泽的脖子。
文凯泽双手下移，顺势揽过她的腰，和她贴得更近。
很快，他就不满于现在的轻触，加大了力度，尝试入侵高筠紧闭的柔唇。
高筠被他亲得迷糊，下意识地启唇，配合他拙劣的索吻。
她的行为助长了文凯泽的渴望，他把高筠搂得更紧，薄唇用力地索求着她更多的甜蜜。
就这样不知道亲了多久，文凯泽终于放开了她，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未消散的情欲，互相对视着，又轻又快地喘着气。
高筠反应过来后，满脸羞涩地低下了头。
文凯泽浑身燥热，他轻舔薄唇，带些不确定地开口道。
“所以，答案……是喜欢我吗？”
高筠把额头靠在他的胸口上，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文凯泽的身体逐渐僵硬起来，他害怕高筠会给出否定的答案。
过了会儿，高筠才动了动脑袋，回复了他。
“嗯。”
文凯泽这才敢伸手抱住高筠，他抱得很紧，就好像随时会失去她一样。
高筠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向他，文凯泽重新松开手，微笑着和她对视。
她被他炽热的眼神盯得有些意乱情迷：“所以我们……是恋人关系了吗？”
文凯泽的笑容逐渐扩大，他忍不住又低头亲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是啊。”
高筠的脸蛋红红，眼神里满是闪躲的羞涩和甜蜜。
“可是……我不会谈恋爱。”
文凯泽伸出手，缓慢又亲密地从她的眉尾抚摸到耳垂。
“没关系，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文凯泽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鼻尖还有嘴唇。
他脸上的笑容控制不住地放大，像个得到了棒棒糖的小孩子。
高筠难得看到他露出这么开朗的笑容，一时间也晃了神，她戳了戳文凯泽的嘴唇。
“你笑起来真好看。”
文凯泽轻咬住她的食指，高筠立马把手缩了回来，她握着自己的手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居然咬我？”
文凯泽盯着她的嘴唇，眼里的戏谑意味一如既往。
“那我咬别的地方？”
还不等高筠回复，热烈的吻再一次压了下来，她很快就又迷失在了他的主动里。
就这样，他们再一次相拥着接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高筠摸了摸嘴角，看向他的眼里满是委屈：“你把我嘴都咬破了。”
文凯泽的神情慌乱了一瞬间：“抱歉，我、我去给你拿棉签。”
“不用啦。”高筠连忙拉住他，踮起脚尖，轻轻地在文凯泽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吻。
做完这一切后，她红着脸低下头，说出了几乎要让她害羞得钻到地里去的话：“以后……我们可以多练习。”
还不等文凯泽反应过来，高筠就推开门跑走了。
文凯泽愣愣地伸出手来，轻触了下刚刚高筠亲过的地方。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然后捏了捏手掌，做了几个意味不明的兴奋动作。
文凯泽莫名蹦跶几下，下半身的浴巾差点掉下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慌乱地抓紧了边缘，收敛了大到夸张的笑意，重新系好了浴巾。
回到房间后，文凯泽躺在床上，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这是梦吗？
他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指关节，清晰的疼痛感提醒了他。
这不是梦。
文凯泽笑着垂眸，此刻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万个小人载歌载舞。
这晚，两个脸红心跳的少男少女在床上辗转反侧。
几乎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