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不是个人
九天献上心关牌，九尾狐慌了，望向几只狐，近似哀求道：
“你们才是我的姑奶奶跟爷，快说呀，青石板在哪？”
“姑奶奶，冷静！我要说魔光死之前都没提这个事儿，你不会又尿了吧！咯咯咯咯咯咯咯！”
惑荧笑得前仰后合，一点儿不拿九尾狐当回事儿。
“我突然好受多了呀，整整八个，我才一个。天天堵住，我只挨一剑。姑奶奶，你是怎么挺过来的啊？”
“是说这个的时候么？服了你们啦，快帮忙找青石板呀…！”
黑山大为惊讶，这些妖狐没大没小，倒显得氛围其乐融融。
“主人，小九狐弄丢了青石板，她一定会找回来的。对了，前些日子，有个自称万妖殿信使的家伙来过，说要一起打人，我们都没同意！”
“嗯…？万妖殿…？没听说过！”
“之前它们派过好几次信使，都被荒地的凶兽杀了。这次是一只小红鸟，鸡贼得很，一直未敢落地！”
“打人？打什么人啊？”
“说是要扩充妖族领地，还说我们不是野兽，而是妖。它提到一个叫黑山的人，要捉活的，可以换很多东西！主人，这些畜生真是一点儿脑子都没有，难道挨个问嘛！”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凝固。黑山十分生气，花妖收到过殿主传信，现在竟然连荒地都不例外，看来没一个地方绝对安全！
惊心思忖片刻，灰眼珠儿转了转，抬头问道：
“捉到之后，找谁换？去哪换呢？”
“主人，它说可以找铜锣湾的泥龙泞或是青草涧的碧龙春，不过最好在离荒地最近的赤霞山交易！”
“赤霞山…？名字倒没变，那时候是石族所居！族长火石，性如烈火，人称烈火奶奶。敢在姑奶奶我面前叫奶奶，一顿收拾之后，我给她改名磐石。在赤霞山交易，是石族的人吗？”
“啊…，主人，赤霞山没石族了啊！”
“嗯…？她们去哪啦？”
“主人，石族好像族灭了吧，我再去打探打探有没有后人。”
“那和谁交易？”
“主人，现在赤霞山是荒地外第一个无人区，被一群鸟占据，领头的叫九天玄女和九幽素女！其实就是两个鸟人，通知她们就行。”
惊心不再开口，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她一停下，人兽皆默然无语。
不多时，九天的恶意剧烈波动，鼓起勇气打破了宁静，
“主人，我们打理百草园时发现，当年安置在糊涂山的野人生出异心。这个…，小九狐比较清楚，她去过几次。”
“嗯…？”
九尾白狐立马乖乖趴下，摇着尾巴讨好道：
“主人，野人早就叛变啦，打上了圣湖的主意。我们担心他们过于强大才夺回百草园，里面的东西都在呢！”
“哼！这些野人！当年听得懂人话，让他们在糊涂山安家。现在有多少啦？”
“主人，约有千余人，好像又要搬家！”
“果然盯上了那里，他们也配！我知道啦，荒地还有什么事儿？说大事儿！”
“啊…，啊…，嗯…！”
“呃…，呃…，啊…！”
九天和九尾狐支吾半天，互望好几眼，纷纷道：
“主人，对你来说啥都是小事一桩啊！”
“是呀，主人，空时陪你解闷，你想听什么，我们再细细道来！”
“哼！介绍一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两只大妖望过来，一阵摇头摆尾，先后开口道：
“主人，这位大人与你并肩而立，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主人，恭喜呀，我第一次看见有男人享受到这种待遇呢！”
“哼！他就是黑山！”
冰冷的声音格外响亮，两股骚气飘来，它们又被吓尿了。
黑山感觉莫名其妙，提了一下名字，至于嘛！随即听到，
“主人，我们错了，错了啊！”
“主人，主人，我们再也不敢了呀！”
“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
“啊？啊…….，啊…！主人，我知道，可他们…，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啊！主人，我去打赤霞山行吗？杀鸟人，掏鸟窝，把鸟蛋全给你带回来，好吗？主人，我…，我…，我们想像人一样活着啊！啊……，啊……，喵呜！啊……，啊……，喵呜！”
九天像疯了一样，乱吼乱叫。九尾狐像傻了一样呆愣愣，缓过神来，四条腿跪地求饶道：
“小八狗，快跪下！主人，家养的小八狗，野生的小九狐，甘为狗奴，只求你放过他们！”
九天凌空跪倒，磕头如捣蒜。九尾狐大颗大颗泪珠滚落，貌似在滴血。
“那时候你们居然像人一样下跪，也是这个样子！我心中好奇，下手轻了些，可结果呢？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主人，我们真心悔过呀！野人变心，我们去把他们都杀啦，然后日夜跟在主人身边，就像那时候！”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话啦？我当时说过，你们像人一样懂事儿，还真以为自个是人啦？畜生就是畜生。你们亲自动手，我看着！”
“路遥，别说了，她不是个人！我…，我…！”
“小八狗，你疯了吗？”
“我…，我…，我不想再连累你们，今天一定要试一试！喵…呜…，喵…呜…，喵…呜…！”
愤怒又狂乱的吼叫声中，九天向高空闪跃。每上一层留下一个九天，直到九层之上出现第十道身影，大喝道：
“罗尘九重天！”
黑山抬头仔细打望，与天地暗合术法类似，不过不再是破碎的天空，而且覆盖范围没那么广阔。
从下往上，一层暗过一层，依稀可见高空的明亮。
十个九天很是怪异，其中九个应该是分身，却存在不小的恶意。
忽想起惑荧的狐皮，一瞬间明了，当是术法叠加狸皮的手段。
只见最上一个九天一跺脚，一层一层往下压，速度不快，天空愈加阴暗。
这个罗尘九重天看似形势骇人，但稍显慢些，好在遮住了一大片区域。
术法之内，黑山暗暗思量，如果全力催动风从剑，应该可以逃脱。
然而惊心没动，所有人和兽都没动，更不慌张。
片刻之后，九重天叠在一起，天空为之一黑，只余四周遥远的微光。
“吱吱吱吱吱……！”
声音乍起，凝如实质的黑暗突然加速下落，向众人头顶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