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实验室的台前,任天天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开始从现有的酒水中蒸馏白酒。
她又想起了前世的情景:‘年前制造的酒曲,两个月前用高粱发酵的酒糟,应该快好了。再过几日去试试,能不能酿出白酒来!’
前世,每到冬天,大家都在家里猫冬,任天天的爷爷却忙着发酵小麦或者高粱。
在院外的土棱子上,爷爷会挖一个很大的灶坑,然后支上一口大锅。
她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爷爷是用很大的木桶蒸酒糟,在木桶上面放一口大锅,锅里倒满水,以此充当冷却用。
到后来,有了专门的蒸馏锅和冷却塔,老爷子便换上了新设备。
虽然在这古代暂时无法实现老爷子改进后的蒸馏锅,
毕竟制造出不锈钢太难,铝这种金属在这里更是还未出现。
所以,任天天就想着先用老爷子最古老的办法,在木桶上面架口锅来充当冷却器。
李季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皇宫,此时的任国栋已经从睡梦中醒来,正端坐在御书房内,神情凝重,满是对疟疾疫情的担忧。
“公主当真说黄花蒿能治疗疟疾?”
任国栋目光紧紧盯着李季,急切地问道。
“是的,陛下。”
李季赶忙恭敬地回答,
“公主山庄的作坊和果园里都有人染上了疟疾,公主已经吩咐他们去割黄花蒿,捣碎后饮用。”
“嗯!”
任国栋微微点头,随即大声吩咐,
“快去叫李御医,朕要知道黄花蒿是不是真的能治疗疟疾。”
并非任国栋不信任任天天,只是此事关乎国运,牵扯到整个大安国千万人的性命安危。
倘若黄花蒿真的能治疗疟疾,哪怕只是起到缓解病情的作用,对于大安国而言,都无疑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此时,李大夫正在一位病入膏肓的疟疾患者家中。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绝望的气息。
患者躺在床上,形容枯槁,气息微弱。
李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患者的家人,缓缓说道:
“哎!发现得太晚了,你们要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患者家中顿时传出一阵哀泣之声。
亲人们围在床边,悲痛欲绝,哭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李大夫心中满是不忍,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药箱,准备离开这个充满悲伤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李季匆匆赶到,高声喊道:
“李太医,陛下宣你进宫!”
李大夫眉头猛地一皱,心中“咯噔”一下,第一反应便是宫中是不是有人染上了疟疾。
他紧张地问道:“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
“没有!李太医你误会了。”
李季赶忙解释,
“我刚从公主山庄回来,公主山庄那边也出现了疟疾患者。”
“啊!”
李大夫更加紧张起来,急切地问,“那公主有事没事?”
“没事,李太医放心。”
李季赶忙安抚,
“公主安然无恙,而且公主还说黄花蒿可以治疗疟疾!”
“黄花蒿可以治疗疟疾?”
李大夫一脸狐疑,显然对这个说法感到十分惊讶。
“是的,公主是这么说的。陛下正是因为此事,传召李御医进宫询问。”
李季再次确认道。
李大夫拧着眉头,轻声嘀咕道:
“黄花蒿,其味苦、辛,性寒,归肝、胆经,具有清热抗菌,驱风止痒功效,还能治疗疟疾?”
李季无奈地摇头,说道:“公主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清楚。李大夫,您之前没有尝试过吗?”
李大夫再次摇头,说道:“用青蒿入过药,可没起到任何作用,至于黄花蒿,还真没试过!”
“嗯!那这次就试试吧。公主殿下一向睿智,从无差错,说不定黄花蒿真的能治疗疟疾,以后我们再也不用闻疟色变了!”
李季感慨地说道。
李大夫微微点头,说道:
“嗯!走,我们先回宫面见陛下再说。”
两人刚离开,病患家里人便议论起来。
“你们听到了?刚刚那将军说黄花蒿可以治疗疟疾?”
一位年轻人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嗯!是公主说的,公主说的准没错,娘这下有救了!”
另一个年轻人激动地说道。
“对,没有公主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大安国。我现在就出城去采摘黄花蒿回来救娘。”
年长的那位说着,便迅速背起背篓。
“好,大哥,我跟你一起去。老二你在家里照顾娘,按照大夫说的,记住用布掩住口鼻!”
两兄弟匆匆忙忙地背着背篓出了城,脚步匆忙而坚定,心中满是对母亲康复的期盼。
当李大夫赶到御书房时,御书房内已经有好几名太医在等候。
见到李大夫到来,几位太医纷纷恭敬地行礼。
李大夫如今身为太医院的院首,医术精湛,在太医院中威望极高,众太医都对他非常尊重。
“参见陛下!”李大夫恭敬地行礼。
“李太医你回来了,免礼,快起来。”
任国栋赶忙说道,“朕刚刚和几位太医说过,公主说黄花蒿可以治疗疟疾,你怎么看?”
李大夫点了点头,说道:
“谢陛下,回来路上李将军已经给微臣说过。黄花蒿有清热解毒功效,疟疾症状为寒热交加,公主提出用黄花蒿治疗疟疾,也未必不可!”
“嗯!既然如此,那诸位太医,就麻烦你们尽快拿出方子来,不能让城中百姓因为疟疾而陷入恐慌。”
任国栋神情严肃地吩咐道。
“是!陛下,微臣这就去办!”众太医齐声应道,随后纷纷退下,各自忙碌起来。
看着太医们离去的身影,任国栋像是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天天真是朕的福星啊!”
然而,第二日,城中疟疾感染的人数比昨日更多,恐慌的情绪如阴霾一般,更加浓重地笼罩着整个京城。
城中百姓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开始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
任国栋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一些尚未得病的人开始躁动不安,他们聚众在得了疟疾的患者家门口,
以及集中隔离的医馆外,情绪激动地大声叫嚷着,强烈要求把得了疟疾的病人赶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