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佩轩感觉自己太幸运了！他这个土里土气、才具平庸的农村穷小子居然能够得到素云、小洁、文秀的垂青，实在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他只能选择文秀，因此他觉得十分愧对小洁和素云，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这样。所以有时候他依然会与小洁和素云拥吻在一起，这完全是为了宽慰她们，而不是为了进一步暧昧；他也从来没有对小洁和素云动手动脚，从来没有主动触碰过她们的敏感部位，他明白自己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哪怕是她们甘心情愿让他触碰，他也绝不会那样做，这是他的底线。只有这样，他才认为不会对她们造成伤害。他已经尝到了与文秀在一起情色一体的美妙滋味，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方面的欲念很强烈，但是他并不迷恋这些，他觉得自己应该像古希腊的哲人苏格拉底一样有自制力，完全能够控制自己的欲念。
佩轩笑着说：“哈哈，想不到钱菲菲这个小姑娘这么有心眼，她好精明，黄德彪遇到对手了。”素云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佩轩说：“我是说，上海人不是都很精明吗？我以为钱菲菲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呢，原来很有思想啊。”素云没好气地说：“你啊，狗眼看人低。你以为人家都是傻瓜，就你聪明啊？”佩轩委屈地说：“我的聪慧的师姐啊，我从来也没有敢狗眼看人低啊，俺趴在地上，看谁都是伟人。我是说，我觉得钱菲菲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纯少女，她是脱俗的，我认为她虽然不说自己远离烟火气，但是本质上她是脱俗的。”素云点点头说：“算你说得对吧。你说的黄德彪遇到对手了，是什么意思？”佩轩自知说漏了嘴，他意识到，这么说马上就会被聪明的素云理解为黄德彪是有一些不讨人喜欢的因素的，所以他只好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嘛，没什么意思。”素云追问道：“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你就老实说话吧，别想给我打马虎眼。”佩轩说：“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其实也没什么，他们上海人都很聪明嘛，没什么奇怪的。”素云明白了，但是佩轩说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素云意识到，佩轩所说的上海人很聪明，当然不是一句好话，这是含有贬义的话。但是这个话不能说出来，也就是说，黄德彪很聪明这样的话，不能跟钱菲菲说。这样说等于在钱菲菲面前贬低黄德彪，这么做是不合适的。浮云追问道：“佩轩，你跟我也不能说吗？”佩轩说：“我跟你当然可以说，但是最好也不要说，因为咱们不能背后说别人的不是。”素云叹口气说：“唉，我要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就不给他们介绍了。”佩轩说：“这事儿你不好推脱吧？你答应过的，人家又追着你，以你的性格和为人，你是不好推脱掉的。再说也没有那么严重啊，你也不要理解错我的意思，我没有说他们不合适的意思。都是同学嘛，能够促成一件姻缘当然是做好事，是很值得做的。”素云说：“但愿如此吧。不过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只能继续往前走。”
他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湖旁边的树林里，佩轩说：“素云，咱们该回去了，不然钱菲菲会怀疑咱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素云笑着说：“不会，我总在她面前故意贬低你，嘿嘿，她以为我看不上你呢。”佩轩不以为然地说：“你可别弄成此地无银三百两，聪明反被聪明误。”素云说：“就你的鬼心眼多。”说着，她就上前抱住了佩轩，两个人因为在一起，两人吻得起了感觉，佩轩止住，说：“素云，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成了我的娘们了。”素云撒娇说：“我不管，成你的娘们就成你的娘们，我还巴不得呢。你现在就是我的。”说着，两人又拥吻在一起，佩轩不想让素云觉得他是敷衍了事，所以他也很投入，他这方面经验远多于素云，但是他不能过分引诱她，只能适可而止。即使这样，素云也深陷进来，她深情地说：“佩轩，我爱你，我现在离不开你，你要给我时间。”佩轩说：“素云，对不起，我能给你的都会给你，但是我不能爱你，不能给你爱情和婚姻。”素云摇摇头说：“你这个人太板正了，嘿嘿，不敢越雷池一步，跟你在一起太安全了。”佩轩调侃说：“那可不一定，我不是圣人，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个收拾成我的娘们了，你小心点吧。”素云听了就笑了。
两人慢慢往回走，快到自习教室的时候，佩轩说：“素云，你先回去，我等一会儿再回去。”于是素云就一个人先进了教室，佩轩又去了一趟卫生间，才慢慢腾腾回到教室继续看书。他这么做是为了不引起钱菲菲的注意，如果他与素云接触多了，被钱菲菲看见，钱菲菲自然就会认为他与素云关系不一般，这样有损素云的名声。所以，他要制造一种假象，让钱菲菲觉得他与素云关系很远，完全不像暧昧的样子。这样钱菲菲就不会怀疑他与素云有点暧昧了。
素云和钱菲菲看书到九点半之后，两人收拾书包要回宿舍，钱菲菲过来悄悄对佩轩说：“佩轩同学，回去吧？”佩轩说：“你们先回吧，我过一会儿再走。”这时候教室里人已经不多了，素云也过来说：“很快就十点了，走吧。”佩轩只好把正在看的书放进书包，拿起书包往外走。出了门就跟着素云和钱菲菲往前走，素云打趣说：“佩轩同学，你架子还挺大啊，人家菲菲喊你回去，你还纹丝不动，你好意思吗？”佩轩自嘲说：“你们两位大美女加才女喊我，我受宠若惊；但是我跟着你们这样的大美女会招人笑话的，俺又土又丑，哪敢跟你们俩这样的大美女走在一起呢？这点自知之明俺还是有的。”素云本想说“滚你的吧”，可是话到嘴边突然觉得这么说在钱菲菲面前显得与佩轩太随便了，就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你就说风凉话吧，你只会说这些不招人喜欢的话。”佩轩陪笑说：”对不起，师姐。”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到了去女生宿舍楼的岔路时，素云不忘嘱咐一句：“佩轩同学，你别忘了给黄德彪转告星期二下午三点半在石桌那里见面的事。”佩轩点点头说：“师姐提醒的好！我回去就去找黄德彪，告诉他这件事。”钱菲菲说：“谢谢你，佩轩同学。”佩轩笑着说：“菲菲同学客气了。再见！”于是他们告别各自回宿舍。
回到宿舍，佩轩放下书包，就去找黄德彪。到了黄德彪的宿舍，黄德彪还没回来，佩轩只好让他宿舍的同学李文钦转告他，他回来让他去找佩轩，然后佩轩回到自己宿舍洗脚准备睡觉。不一会儿，黄德彪就来了，佩轩正在洗脚，对黄德彪说：“黄德彪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黄德彪说：“没事，你慢慢洗，不着急。”佩轩洗完脚，把洗脚水倒掉，然后与黄德彪一起走出宿舍楼，向黄德彪转达了钱菲菲的意思，约定礼拜二下午三点半在湖边的石凳那里见面。黄德彪听了很高兴，说：“谢谢你，老酆。”佩轩说：“不客气，我只是传传话，举手之劳。”于是两人各回宿舍休息。
星期一佩轩前两节去上课，下课以后就去图书馆工具书阅览室看书。看了一会，他去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给小郭老师打招呼，小郭叫住了他，说：“前天累着你了吧？”佩轩摇摇头说：“没有，真的没有，我暑假在生产队上工比这累得多，这不算什么，一点事没有。”佩轩接着问道：“郭老师，你家搬完了吗？厨房里生活用品还没搬吧？”小郭说：“只剩厨房了，我想趁中午的时候搬一下，如果搬不完，就下午下班再搬。”佩轩说：“有些你搬不动，尤其还要上下楼，我去班帮你吧。”小郭说：“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谢谢，不用了。”
佩轩诚恳地说：“一点不麻烦，不就出点力气吗？郭老师，你不能这么客气，我去吧。我用三轮车顶多也就是拉两趟。”小郭说：“佩轩，谢谢你，我去找狄老师说一下，看能不能早点走。”于是，小郭去找了狄老师，狄老师说：“小郭，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这一阵搬家，有事就说。谁家没点事？我来值班，你赶快去吧。”这样，小郭推着自行车和佩轩一起回家属院。出了西大门，过了马路就到了家属院，小郭骑上车，让佩轩坐车后座，她说：“家属院骑车带人没人管，嘿嘿，佩轩你上来吧，我带你，快几分钟。”佩轩只好坐上她自行车的后座，这样很快就到了她家里。他俩上楼进屋，小郭把炊具装好，佩轩就慢慢搬下楼，最重的一个铁炉子，需要两个人抬，佩轩在前边，小郭在后边，这样下楼小郭就轻松一点，佩轩吃重一些，他累得出了汗，小郭掏出来手绢让他擦汗，他拒绝了。自己掏出来手绢擦汗。两人稍休息一下，就继续往下走。终于把厨房所有的用品到搬到了楼下。
小郭又去借了三轮车，他们把这些厨房用品都装到车上，佩轩蹬着车就到了新房子楼下，他们卸下来这些物品，小郭去还了三轮车，佩轩就开始往上搬，他不急不躁，来回爬楼好几趟，终于把这些物品都搬到了新房子里，只剩下铁炉子了。小郭说：“不着急，咱们喘口气。”两人休息几分钟，佩轩说：“来吧，你抬前边，我抬后边。”因为是上楼，吃重在后边，两人不慌不忙抬着炉子走，反而觉得没那么累。中间休息了一下，然后一鼓作气就抬到了房子里。小郭高兴地说：“哈哈，终于大功告成了！谢谢你，佩轩！要不是你，我晚上也搬不完。”佩轩说：“没什么，就出一点力气嘛。”
小郭拿毛巾给佩轩擦汗，佩轩说：“我自己来。”他接过毛巾擦汗，小郭说：“佩轩，你坐下休息一下，我来做炸酱面，你尝尝我的厨艺。”佩轩一边洗毛巾，一边说：“郭老师，我去食堂吃饭完全来得及，你别费事了，你比我还累呢。”小郭说：“我哪有你累啊？重活都是你干的，佩轩你太能干了。”她拦住佩轩，说啥也不让他走，他只好坐下，看着小郭做饭。小郭早有准备，她一边做饭，一边说：“我爸爸去外地讲课去了，妈中午不回来，两个弟弟也是在学校吃饭，只有我中午在家，所以做咱们俩的饭就可以了，很快就可以做好。”佩轩说：“郭老师，你慢慢做，不着急。”
小郭说：“佩轩，在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你叫我郭老师还可以；如果没有别人在场，你叫我小翠好不好？我的名字就叫小翠。”佩轩说：“那可不行，你就是老师，我就是学生，这关系是固定的，可不能乱来，我可不敢那么称呼你，不过直呼你的名字，那样太不礼貌了。”小郭说：“你那样称呼，就好像咱们之间有一层隔板一样，感觉距离太远了。咱们是同龄人，也许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咱俩应该有共同语言的。”佩轩随口说：“我是六一年底出生的。”小郭说：“哈哈，我比你大一岁，我是六零年底出生的。”佩轩点点头说：“咱们确实是同龄人。”小郭干脆地说：“佩轩，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你就叫我小翠好了，不许叫我郭老师，好吧？你现在就叫我小翠。”佩轩不好意思直呼她的名字，可是又不能不听她的话，感到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