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
素云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佩轩平平淡淡地讲他的故事，把本来很激动的恋爱过程很平淡地说出来，他是为了不去刺激素云，他担心素云心里会受不了。其实素云也在想，假如她处在韩文秀那样的情况下，她会不会爱上佩轩呢？她想会的，她也一样会爱上佩轩。她曾经听白小洁说过，她也是在贾庄高中复读时候爱上佩轩的，小洁可是大城市来的漂亮女生啊，她会爱上佩轩，那么自己也可能爱上他。不过，现在看来，白小洁去贾庄高中复读的时候，佩轩和韩文秀已经悄悄谈恋爱了，所以小洁其实是不可能真正与佩轩谈的，自己当然更不可能和他谈。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佩轩为什么一直拒绝她的原因，原来他早就有了女朋友，而且定了亲。依他的性格，是不可能移情别恋的，所以，虽然他为了让她高兴，经常和她打情骂俏，但是他心里真正爱的是韩文秀，她和白小洁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女朋友，白小洁知道这一点，而自己却不知道，不知道也好，否则自己和他也走不到这个地步。走到这个地步，自己并不后悔，虽然他不能成为自己的丈夫，但是身边有他，她感觉心里很踏实，他会是一个知心的朋友，除了没有肉体关系，其他什么都可以谈。她觉得，如果他要她，她也会愿意给他，因为她爱他，或者说曾经爱过他。但是她知道，他是个耿介之人，原则性太强，责任心太重，如果他娶不了她，是绝不会与她发生那层关系的。所以，她尽可以放心地与他交往，他永远不会伤害她的。她既感到不幸又感到幸运：不幸的是她和他不能成为恋人，不能成为夫妻，很遗憾；幸运的是她遇到了这样一个能够走进她的内心的人，她也走进了他的内心，两人心意相通、心心相印，有的人也许一辈子也遇不到这样让自己心动的人。而她遇到了，难道这不是幸运吗？其实，素云一开始就有一种预感，她可能与佩轩产生爱情，但是成不了夫妻。当然，她如果爱上一个人，肯定会极力争取成为夫妻的，成不了夫妻而成为朋友，虽然有遗憾，但是也不是最差的结局。所以，对于现在这种状况，应该说她也是有思想准备的。
想了这么多，所以也不由得有点羞涩，脸红了，佩轩看懂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听着他和文秀的故事，但是想的是她自己，之所以脸红，肯定是想到了害羞之处，她像一个纯情少女一样，其实她就是一个纯情少女。第一次与男人发生身体上的接触，肯定是害羞的。她肯定是由韩文秀想到了自己，不过，她和文秀一样，第一次接触的男人都是佩轩，小洁也是这样。素云害羞地看了一眼佩轩，心想，这个又穷又丑的臭小子艳福不浅呢，居然有三个这么漂亮又优秀的女生看上了他。她想着，不由得就笑了。佩轩看透了她的心思，打趣说：“怎么？嫌弃我了？嫌弃也来不及了，已经是我的娘们了。哈哈哈。”素云撒娇说：“谁嫌弃你了？人家巴结你还来不及呢，谁会嫌弃你？人家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哄人家高兴，硬说人家是你的娘们，哼！人家是个纯洁的大姑娘。”
佩轩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你再纯洁的大姑娘，我一会儿也把你收拾成我的娘们！”她一听，就过来抱紧他，说：“佩轩，你装这恶狠狠的样子不像，你的样子好可爱，哈哈，你什么坏事也不敢干。”佩轩笑了，正经地说：“素云，你做不了我的妻子，只能是我的红颜知己，我不能伤害你，你这么纯洁的一个姑娘，我怎么也不忍心伤害你啊。”素云温柔地说：“佩轩，我爱你也是爱你这一点。你从来尊重我，呵护我，对我关爱有加。做你的妻子，做你的朋友，都能感受到你的关爱，可惜我没有做你的妻子的缘分。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遇到你就是我的幸运。我喜欢你跟我开玩笑，喜欢你把我说成是你的女人。你也就是动动嘴，你从来就没有对我下过手，咱俩的拥吻都是我主动的，你不敢主动，因为你老婆等着你呢，嘿嘿。我打你随便打，想打你哪儿就打你哪儿，你从来没有拍过我一下，顶多也就是轻轻碰一碰我胳膊或肩膀，你从来也没敢拍过我的屁股，我可是想打你哪儿随意就打了。”佩轩点点头说：“那是，我不能随意拍你，拍了不该拍的地方就是性骚扰，那是犯罪，可不是闹着玩的。男女之防还是有的，不敢乱来。”素云说：“你跟韩文秀也是这样吗？也是只有拥抱和接吻？”佩轩随便说：“一开始当然也是这样，还能怎么样？不敢乱来。”素云追着问：“现在呢？你们俩早不是处男处女了吧？”佩轩调侃说：“你个小处女，打听这些干什么？”素云噘着嘴说：“你个赖皮，专挑人家不喜欢的话来说，你要干什么？”佩轩担心惹素云不高兴，急忙说：“对不起，素云，我不该给你开这样的玩笑的。”素云盯着他说：“人家没有你想的那样开不起玩笑，不过你也不应该笑话人家是个处女吧？”佩轩解释说：“我不是笑话你是个处女，处女才是最纯洁的，我怎么该笑话处女呢？我只是说......，不说了，越说越说不清了。”素云不满地说：“能说清楚的你不说，你故意回避。”佩轩恳求说：“我的大美女，你别问人家的隐私问题好不好？”他说的是素云问的他和文秀是不是处男处女的问题，他当然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这是他们的隐私。他的确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他和文秀已经是身体上的负距离，但是这是不能对别人说的，只能他们俩知道，这是他俩最隐秘的隐私。如果他仍然是他们是处男处女，那就是说假话了，他一向不喜欢说假话，所以他只有回避这个问题，素云如果逼得紧了，他再对她说实话。素云随便地说：“其实你不说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你并不是一个习惯说假话的人，我了解你。”佩轩说：“你那么聪明，啥事也瞒不了你。”素云说：“我没有那么聪明啊，只是这事被我看出来了。我看你不好意思，就想如果你们没有那层关系就用不着不好意思，之所以不好意思，肯定是已经有了那层关系了，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回事？”佩轩说：“你说的没毛病，似乎是合情合理的。”素云说：“这么说你承认了？”佩轩无可奈何地说：“你随便说吧。”佩轩接着说：“别到处乱说啊。你如果说我不是处男，人家就会说你不是处女了，知道吗？”素云一听，气得伸手就打佩轩，佩轩“哈哈”笑起来。素云气愤地说：“你个坏蛋！你就会欺负我这大姑娘。”佩轩笑着说：“嗯，我太坏了，居然还没有把你这个大姑娘欺负成问道娘们。”素云狠狠打了佩轩一下，低声说：“你再嚣张，我今天就非当你的娘们不可了，看看谁收拾谁。”佩轩恭顺地说：“当然是你收拾我了，我投降，好不好？”素云无奈地说：“你再投降也成不了问道丈夫，有什么用？”听到这里，佩轩也不敢再跟素云调侃了，他只觉得很对不住素云，可是他也没办法，只好说：“对不起，素云，真的，我感觉亏欠你太多了。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好不好？”素云本来以为佩轩又说笑，正要生气，抬头一看，佩轩一脸正经，满脸都是歉意，马上知道了他不是说笑，而是说的心里话，不由得心里一阵震颤，眼睛也不由得涌出了泪花。佩轩一看，因为把她惹哭了，急忙说：“对不起，素云，都怨我，你还打我吧。”素云摇摇头，眼睛直勾勾看着佩轩，说：“佩轩，你一点不欠我的，你这么好一个男人，只是咱俩没有夫妻的缘分而已，我爱上你一点也不后悔。”说着，就投入了佩轩的怀抱，佩轩抱着她，她就把嘴唇凑了过来，佩轩有点犹豫，素云就干脆吻上了他。佩轩想到素云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姑娘，不由得就与她吻的越来越又感觉，而素云的胸脯起伏不定，佩轩身体也起了变化，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越轨，于是果断收住自己，说：“素云，对不起。”素云像小绵羊一样温顺地上：“佩轩，我感觉你就要要我了。”佩轩摇摇头说：“素云，你知道，我是个胆小鬼，不敢乱来的。这么做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文秀，会让我良心上不安的。”素云深情地说：“好吧，佩轩，我爱你，也要为你着想，我不会要求你什么的。”佩轩听了内心一阵震颤，他感觉到，在这一点上，素云和小洁的境界都比文秀还要高，他觉得自己一个才具平庸、长相丑怪的小伙子怎么得到了这么优秀又漂亮的女生喜欢呢？他觉得唯有自己好好对待她们，尊重她们，爱护她们，关爱她们，帮助她们，才能让他心安。同时，他也明白，自己一定要有原则，守住底线，不能越雷池一步，否则，就是对她的伤害，同时也是对文秀的伤害，也是对自己良知的伤害，那样自己永远不能原谅自己。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与素云搞暧昧呢？广义来说，也可以说是；狭义来说，不能算是。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去抚摸过她任何敏感的地方，连拍她屁股也没拍过一次，更别说其他地方，从来没有诱惑她与他发生那层关系；甚至在她情愿为他做任何事的情况下，他依然不为所动，不敢越雷池一步。他觉得，自己做的虽然不够，也还算说得过去。有时候为了安慰素云或小洁，他也与她们拥抱甚至接吻，但是到此为止，没有再进一步的行为。虽然他觉得这也有点对不起文秀，是不应该这么做的，但是他感受到素云和小洁对他的爱，他觉得不能不安慰她们，不能对她们的爱视而不见。他只是想安慰她们一段时间，帮助她们走出这段感情漩涡。他爱的是文秀，也已经与文秀完成了情色一体，这预示着他将会与文秀在一起生活一辈子，文秀也可以放心了。
素云心里也明白佩轩的想法，她眼下舍不下佩轩，依然爱着他，情不自禁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说说话；她原来看到佩轩总是拒绝她，就想到可能另有原因，所以也有他不能爱她的思想准备，但是完全才这爱情的漩涡中抽身谈何容易？白小洁已经爱慕佩轩有一年了，而且她知道佩轩与文秀相爱并定了亲，仍然没有从这爱情的漩涡中走出来；她素云才认识佩轩不久，对他产生爱意是最近的事，而且今天才知道他早与文秀定亲的事，所以要从这爱情的漩涡中走出来恐怕还需要一段不太短的时间。
素云知道，佩轩在她们三个女人中间周旋内心是有点痛苦的，但是他尽力讨好她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安慰她和小洁，为了将来与文秀在一起生活。他既不想伤害她和小洁，也不想伤她俩的心。所以他其实是在极力安慰这两个爱他的女生。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一定没有占她们便宜的意思，力图保全她们的贞洁和完整，现在这样的男人不太多啊。虽然她们因为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但是他绝不会接受文秀之外的女人为他付出。素云不知道的是，佩轩在误会文秀有可能与他分手的时候，也一样拒绝文秀成为他的女人。这虽然拒绝了她们的良好愿望，但是却是对她们极其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