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
佩轩看一会儿书，就看看文秀，看她睡的怎么样。他看到文秀睡的很甜，就不去打扰她，让她安心睡。到下午两点来钟的时候，他到床上，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文秀，文秀慢慢睁开眼，说：“几点了？”佩轩轻轻说：“两点了，是不是该起来了？”文秀“嗯”了一声，接着说：“你也不搂着人家睡，人家睡的不甜。”佩轩笑着说：“知道了，晚上搂着你睡。”文秀不满地说：“哼，晚上你就知道收拾人家，不像以前那样搂着人家睡。”佩轩去吻着她，说：“起来吧，别耽误上班。”文秀不在乎地说：“我知道，不过说实话，办公室都没人，只有我傻乎乎地值班，人家有的人来转一圈看没事就走了。对了，我想下午稍早一点出来，咱俩去商店一趟，给大嫂买毛线，顺便逛逛，看还需要买啥。”佩轩试探着问：“我几点去公交车站等你？”文秀想了想，说：“大概五点之前吧。”佩轩爽快地说：“好吧，听俺老婆的。”他看文秀伸出手了，就伸手拉她起来。她看到他俩心意相通，心里感到非常的幸福，下来床，就到佩轩面前，佩轩把她抱住，吻上了她。她心满意足地说：“我就是你的小女人。”佩轩不以为然地说：“你的能耐可是不止是一个小女人。”文秀肯定地说：“我在家就是你的老婆，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小女人。嗨，当你的小女人，好幸福呀。”说着，就去穿外裤和袜子、鞋子，用热水洗了脸，穿上大衣，围上围巾，就出门去上班了。
佩轩看了一会儿书，感觉也有点倦意，就脱了外裤，钻进被窝睡觉了。睡了一个来小时醒了，一看马蹄表，还不到四点，就坐在床上看书。快到四点半的时候，他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去等文秀。他看到文秀的手表放在桌子上，知道她忘戴了，就给她捎上，关上门，不紧不慢地走向公交车站。
文秀对于戴手表不是很上心，也还没有养成出门戴表的习惯。这天下午她到班上，照例到管理室、打字室和总办转了一圈，没什么事，就又到管理室去打毛衣了。上班不久，唐英俊来找她，说有个文件需要打，她就去了打字室，唐英俊拿着起草好的文件过来，她就“噼噼啪啪”开始打字，打字室有点热，她就脱下大衣，穿着毛衣打文件。唐英俊在一旁看着她，看呆了。她一心扑在佩轩身上，这时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文件上，也没有留意到唐英俊看她的眼神，只管打文件。唐英俊认真地说：“韩文秀，你太漂亮了！”文秀听了也没在意，因为她的注意力都在打文件上。唐英俊接着说：“韩文秀，你要是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一切都听你的。”文秀不经意地听了这句话，吃了一惊，停下活计，对唐英俊说：“唐科长，你怎么这么说？我们俩不合适，不可能的，你以后再不要说这事了。”唐英俊继续说：“不，我喜欢你，你不同意我可以慢慢来。”文秀不客气地说：“你就死了心吧，绝不可能的。”唐英俊不甘心地说：“我全听你的，你要啥我给你买啥。”文秀觉得跟他讲不明白道理，就对他没有任何回应，不再理他。
唐英俊又转移话题说：“韩文秀，你家里条件一定不太好吧？我见你总穿这一件呢子大衣，也没见你戴过手表，你是不是现在还买不起手表呢？”文秀顺口说：“俺家是农村的，当然买不起手表了，不过我也不需要手表，用不着，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唐英俊慷慨地说：“我家里条件好，我给你买块手表。”文秀笑了笑，干脆地说：“唐科长，我虽然穷，但是也决不想要你给买手表，也不想要你的一分钱。你们家的钱如果花不完，可以去救济穷人。”唐英俊解释说：“我是说，如果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就给你买块手表，没有其他意思。如果你跟我结了婚，我一切听你的，我家里的钱也给你掌管。”文秀摇摇头说：“唐科长，我是个农村的女孩子，没有高攀你的意思，对你也没有任何感觉，我认为咱俩没有任何成为男女朋友的可能，真的，唐科长，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你还是看看其他女孩子，选择更适合你的女孩吧。”
唐英俊叹口气说：“韩文秀，我喜欢的是你，不喜欢别人。你说，你要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喜欢我呢？”文秀说：“唐科长，你也知道，谈恋爱、婚姻，都是需要缘分的，咱俩没有这个缘分，说实话，我不可能喜欢你，不是你不好，你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是这与我没关系。你还是去找别的女孩试试吧。”唐英俊无奈地说：“咱们还是接触接触再说吧，不用现在下结论。我会一直喜欢你的，也愿意为你做事。”文秀直白地说：“唐科长，我先声明，咱俩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关系，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我什么也不会答应你，将来也不可能与你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一切与我无关。”
虽然文秀话说得决绝，但是看上去唐英俊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他想，这个韩文秀只是个合同工，是个高中生，还是农村户口，怎么她就不愿意跟我呢？我这么好的条件，别人打着灯笼还找不到我这样的条件呢，她居然不动心。怎么办呢？我可是就喜欢她呀，慢慢来吧，也不能因为这发疯啊。这个女孩，一开始还不觉得她多好看，看上去就像个村姑，可是时间长了，越发觉得她好看，不仅不再土气，也不显得妖艳，只是觉得她大方典雅，而她的性格也很温柔，适合当老婆。接触多了，也更觉得她有魅力，想占有她的念头经常会出现。
唐英俊想到，与韩文秀接触多了，会觉得她也有刚强的一面，她干工作的狠劲让人望而生畏，不过她干再好也不如我这出身好，不过是个合同工，很难转正。但是她这样差的条件也并没有让她正确看待自己，还眼界那么高，连我这么好的条件她都看不上，她想找什么样的？人家条件好的会找她吗？按说我这样条件的人不应该为她着迷的，因为我毫不夸张地说，我可以找到比她条件好许多的女孩，不管是长相、还是工作，比她好的多了去了。
唐英俊还想到，可是，近一段时间以来，自己越来越为她着迷，觉得越来越离不开她，见不到她，自己就像丢了魂一样，她简直让人疯狂；可是，自己跟她说让她做女朋友，她却一口拒绝了。怎么办？对了，自己家里有一块漂亮的女表，试试送给她，看能不能打动她。不过这块表可是价值不菲啊。好像她并不是一个爱占小便宜的人，但是一块表可不是小便宜。这块表好像还是一块进口表，很名贵，但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好像也不是爸妈买的。不管它哪里来的，我就送给韩文秀，看她是不是会看在送她这块表的情分上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唐英俊这样想着，眼睛也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文秀，文秀忙着打文件，也没在意唐英俊。有几个字她看不明白，就扭头准备问唐英俊，她一转头看到唐英俊呆呆的目光好似恶煞一般，吓了一跳，她也不便露出这种惊讶的表情，于是就说：“唐科长，这几个字是什么字啊，我看不明白。”唐英俊这才回过神来，说：“我看看。”于是文秀就把文件稿子递给唐英俊，唐英俊一看，也不认得，他顿时急出一身冷汗，他结结巴巴地说：“这几个字我也不认得，我去问问吧。”他拿着文件稿子急忙去了文件起草者姜副经理那里，问清楚了才回到打字室来告诉文秀。
文秀打好了文件，交给唐英俊，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她收拾一下，去食堂打了饭，回到宿舍。佩轩在等着她，一进门，佩轩接过她手里的饭盒，给倒出来到碗里，摆到桌子上，两人开始吃饭。吃过饭，佩轩抢着收拾一下，去洗了碗筷饭盒等，文秀说：“这些都是应该我来干的，你抢什么呢？”佩轩笑着说：“我也可以干，没什么。咱们俩争这些没什么意义。”说着，两人拥吻在一起。
两人说说笑笑了一会，文秀对佩轩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佩轩惊讶地说：“你还会讲故事？你讲吧，我听着。”于是，文秀讲了起来：
从前，有一家大户人家，家里三个孩子，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两个哥哥都娶了亲，只有妹妹还没有出嫁。这年，妹妹已经定了亲，马上要出嫁了。两个嫂子悄悄对妹妹说：“妹妹，你马上要出嫁了，我们为你着想，得教你一些保护自己不让男人欺负的办法，你知道吗?”妹妹摇摇头说不知道。大嫂说：“妹妹，你怕男人不怕？”妹妹说：“不知道。”二嫂说：“男人总是欺负女人，你一定要小心，别让他欺负你。”妹妹茫然，不知道男人怎么欺负女人。大嫂说：“男人欺负女人，是因为男人力气大，而且男人比女人高大，身体也重的多，如果压在女人身上，女人就翻不了身，喘不过来气。知道吗？”妹妹听了将信将疑。二嫂说：“一个男人有一百好几十斤吧？比一大袋粮食还要重。这样，妹妹，你躺到床上，我俩抬一袋粮食压你身上，你看看动得了动不了，好不好？”
说着，两个嫂子让小姑子躺到床上，他俩抬一袋一百多斤的粮食压到小姑子身上，果然，压得小姑子动弹不了，还喘不过来气。两个嫂子把粮食袋子抬下来，问小姑子：“怎么样？”
小姑子急忙说：“动弹不了，也喘不了气。”
大嫂认真地说：“一个男人可是比这一袋粮食还要重，他压到你身上，你就更动不了，更喘不了气了，怕不怕？”小姑子惊恐地说：“怕。”二嫂关心地说：“妹妹呀，千万不能让男人压到自己身上，知道了吗？”小姑子点点头说：“知道了。”
等到小姑子出嫁了，三天回门的时候，小姑子也没说什么。
又过了半个多月天，小姑子又一次回到娘家，找到两个嫂子去吵架，两个嫂子一见她来吵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笑得差点岔气。
讲到这里，文秀停住了，问道：“你知道这小姑子跟嫂子吵什么架吗？两个嫂子为什么笑吗？”佩轩摇摇头说：“不知道，你知道吗？”其实佩轩多年前就听过这个故事，他什么都明白，但是他觉得不适合跟她讲。
文秀说：“我觉得肯定是两个嫂子捉弄小姑子，但是我不明白具体怎么回事。”佩轩嘱咐文秀说：“这故事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讲，明白吗？”文秀不解地问：“为什么？”
佩轩不客气地说：“不为什么，别问那么多。”文秀说：“那你说说，小姑子为什么找嫂子吵架？嫂子为什么笑？”佩轩推脱说：“不知道。”文秀说：“你别装，我知道你知道，你不肯说。”佩轩不经意地说：“我不知道，你以为我啥都知道？”
文秀逼着佩轩说：“你说不说吧？你如果不说，你就必须压我身上不许下来。”
佩轩恨恨地说：“你个胡搅蛮缠的傻妞，听好了。”文秀笑了，说，“快说吧。”
佩轩说：“你不是试过了吗？我压你身上重不重？”文秀说：“没那么重。”
佩轩说：“对呀。嫂子们是让小姑子怕，她会拒绝新婚的丈夫压她身上，这样她丈夫就办不了她。她三天回门的时候没吭声，显然她丈夫还没有办了她。半个多月以后她找嫂子吵架，当然是说嫂子骗了她，这时她丈夫已经把她办过了。嫂子们知道她被办过了，所以大笑。”文秀不解地问：“办什么事？”佩轩说：“你呀，还能办什么事？男人和女人还能合办什么事？结婚的事，生孩子的事。”文秀害羞地说：“哎呀，这么回事呀，羞死了。你笑话我了。”
佩轩看了文秀一眼，说：“我笑话你不要紧，你可别让别人笑话你。”
文秀霸道地说：“你不许笑话我。”
佩轩说：“知道了就好。这故事是说这个小姑子心眼不够数，你想，如果她心眼够数，会去找两个嫂子吵架吗？你比她心眼还不够数。”文秀说：“不许笑话我不够数。”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