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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对别人的故事真的就没什么兴趣吗?”

见自己开完头后,诺伦,莱德和伊娜都没有说话,没想到会在这里冷场的杰伊吐槽道。

“嗯?你还要继续讲下去吗?”诺伦很诧异,“我还以为到刚才就结束了,因为你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你们的理解力都那么差吗?”枪之公爵很无奈,“我那是要引出之后故事的铺垫。”

“哦,那好吧。”诺伦挠了挠头,老老实实地问道:“那之后呢?”

“什么之后?刚才那段我还没讲完。”枪之公爵摸着自己的大光头,这样说道。

“......”

诺伦叹了口气,这个人真是有够麻烦的。

“那时候的我刚刚从国立魔法大学里毕业不久,大概——要比莱德大一两岁吧。我的父亲,上一任枪之公爵因病去世,我算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地接管了领地。”枪之公爵的声音之中带着很深的回忆,“刚开始的日子很难,因为我根本理不清圣教之间的事情,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领地上的事情,很多事情叠在一起,结果就是我杀了不少的人。”

“哦。”

没什么可惊讶的,枪之公爵的风评一向如此,他一言不合就杀人才是符合人们认知的形象。

“你这个反应挺让人不爽的。”枪之公爵咂了咂嘴,继续说道,“然后,游历至此的勇者出现了,勇者露娜·阿瓦希,一个很年轻的女孩,比当时的我还要小。孤身一人来到我的领地上,为了追回丢失的圣剑。”

“丢掉的圣剑?”诺伦听不懂了。

莱德在这时接过了话题,“那位勇者丢过圣剑,不过最后找回来了,是这样吧?”

“说对了,在我领地上的漫画就是以这个故事为原型而创作出来的,就是你看到的那两本。”杰伊点了点头。

诺伦好奇地问道:“勇者为什么会丢掉圣剑?”

“被人拿走了,被一群血术士。”杰伊回忆道,“原本她刚刚清理完一片区域刚刚登陆的魔人,而后被当地的居民热情款待,结果她的圣剑被人‘骗’走了——好像是血术士伪装成炼金术士,想要替她打磨圣剑,于是就交了出去。因为害怕,甚至没有告诉她的老师,自己则是立刻跟上那群血术士,直接追到了我的领地上。但是在到的第一天,她试图找圣教进行帮忙,却拿不出圣剑被当作假货,口舌了半天,最终又被圣教徒给偷了钱包去。”

“......”

莱德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丢了圣剑的勇者,和当扒手的圣教徒,这种组合真是感觉有了。

“听上去好傻。”诺伦点评道。

枪之公爵瞥了他一眼,“能在你嘴里听到‘傻’这个形容词也是很厉害,不过确实,那是一个傻的冒气的姑娘,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接连被骗好几次。”

“她于是就就缠上了那群圣教徒,后来才知道,那群家伙偷她的钱是为了拿去供奉什么什么神,气得她直接把那泥塑的神像砸掉,导致全场圣教徒的围攻。我作为当地的负责人,必须出面维护秩序,于是就认识了她。”

“可是在一起开始,我依然不相信她的身份——因为她没有圣剑,虽然也是白发金瞳,可是这种特征可以用染发和美瞳来伪装。最后,阿瓦希拿出了很多伴生水晶,这才让我相信眼前的女孩就是勇者。”

“她向我说明了圣剑丢失的事态,希望我可以协助她找回圣剑。我虽然对此事半信半疑,可是也不想看到领地上出现血术士。于是就和她联手,经过了很多事情后,帮她从血术士的手里夺回了圣剑。”

“额,感觉中间省略了太多了。”诺伦愕然道。

“想知道具体情况可以去我的领地上买两本漫画书,到时候就知道了。”

“还要推销自己领地上的特产吗?”诺伦吐槽道,顺便问了几个问题,“勇者的老师肯定会很凶吧。”

“据她所说是挺凶的。”

“圣剑不是勇者的选定器吗?别人骗走了要干嘛?”

“不知道,不过比较吊诡的是,那些血术士也能使用圣剑,虽然用一次就得死,但是,却可以把那把剑的力量发挥出大部分,以至于我们最后吃了不小的苦头。”

莱德一边听着,一边和漫画中的情节进行比对。

果然,那本漫画里省去了很多的细节,并且在具体情节上做了模糊的处理,现在从枪之公爵嘴里听到的才是真正的版本。

那么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三十年前的故事,只不过是预演,去年的故事,不过是再一次的重复而已。

问了好几个问题后,诺伦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下现在的枪之公爵,嗯,一个面相凶狠得要死的大光头,实在是没办法和勇者的搭档联系在一起,“那个,仔细想想还有点诡异。”

“诡异什么?”

“枪之公爵居然会和过去的勇者有关系,感觉你们两个的画风都不一样。”

杰伊没好气地甩了一巴掌过去,“想什么玩意儿呢!三十年前我可是风度翩翩的少年!”

“......”

结果迎来的是三道表示怀疑的目光。

枪之公爵懒得辩解,从一边拿了一只笔,直接低头在那些草稿的反面写写画画,然后给他们看,“你们看,当年我长这个样子。”

“哇,的确很帅。”诺伦凑上来看了看,随后又和现在的枪之公爵对比了一下,“可是为什么和现在的差别这么大?”

“等你结了婚就知道了。”枪之公爵黑着脸一脚踹了上去,直接把诺伦踢到了一旁,“这是已婚男士的秘密,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可以涉足的领域。”

“这可未必。”揉着自己的屁股,诺伦小声吐槽道,“我最近可都是在充当出卖身体的那一方。”

“......突然发现你瘦了不少,看起来最近也过得不是很顺嘛。”枪之公爵这才注意到诺伦脸上的虚白和黑眼圈,感觉这位王孙殿下这段时间憔悴了很多,不过眼睛却要比从前炯炯有神太多,“怎么?被传送到奇怪的地方,然后被奇怪的女人缠上了?”

“怎么说呢,现在感受到了世事艰难,钱财难挣,人生难料。”诺伦叹了口气,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枪之公爵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生活就是一种比较沉重的体验。”

这里的沉重既是在指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在说那些会压在诺伦身上的女人们,可以说是诺伦用身体得出的经验。

看着云里雾里的枪之公爵,诺伦捂着脸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去当鸭了。”

“!”枪之公爵差点笑喷,“你?索尔王国的王孙,差不多算是泰拉·索尔那个老东西钦定的继承人,去做这种事情?”

“迫于生活,迫于生活。”诺伦干巴巴地笑着,“我也不想,但是没办法。”

只有伊娜很茫然地听着,她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人还可以成为动物的吗?

说完后,杰伊把目光看向了操控魔法列车的莱德,这样说道:“莱德,讲点你身上的故事吧。”

“为什么突然讲到了我?”

“就当作是增加理解的手段了,我们之后不是还要合作很久吗?总不能听我的故事吧?我也想了解了解你,毕竟,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才能在这个岁数磨砺出如此处变不惊的定力。”

“我吗?不好吧,这里还有小孩子。”莱德含糊推辞。

“小孩子?小孩子就是要多听听这样的故事。”杰伊把目光看向戴着熊头头套的伊娜,“小熊人,你也想知道自己老师身上的故事吧?比如各种各样的女人什么的。”

“小熊人......”伊娜愕然地指了指自己,确认这个简单粗暴到粗鄙的称呼是在称呼自己后才勉强应下,“是的,我也想听!”

“我和勇者的故事吗?”莱德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自己和露娜的故事,其中不能讲的部分实在是太多了,于是转而说道,“要不给你们讲我在国立魔法大学里上学的日子吧。”

“没兴趣”x3。

听着身后异口同声的否决声,莱德无奈摇头。

“或者讲一下你和剑之公爵家的女儿之间的故事也可以。”不知为什么,枪之公爵对莱德的情感故事格外感兴趣,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感觉他都能掏出个小本本就地开始记录。

“那好吧,给你们讲讲我和艾娜是怎么认识的吧。”莱德清了清喉咙,开始了自己的讲述,“在我十二岁的时候......”

·······

“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

“只不过,当时的身份和现在都不一样,他还不是国王,我也不是公爵,我们只是两个孩子,说到底,也只是两个孩子。”

“后来,因为种种事情,我们被迫纠缠在了一起,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朋友。”

“现在,他是先王,已经死了三十多年,我却依然拖着年迈的身躯,苟延残喘于这个世界之上,时常想着当初的一切,是否是正确的,又是否真的有意义。”

“既然我也到了要下去找你的年纪,那我决定带着我最后的答案去找你......而不是当年的答案。”

如果不是刚刚听了权杖公爵对接下来战局的细致安排,塞克斯都要觉得这家伙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居然开始对着空气重复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过塞克斯对人类的这种故事没有半点兴趣,更何况权杖公爵也不是在和他说,于是没过多久就自己走开了,开始为接下来的决战做准备。

因为,塞克斯其实也无所谓人类的这两方到底谁会赢——只要有人死就可以了,死的人越多,之后血族重新登陆东大陆所遇到的阻碍就会越小。

这段时间,塞克斯算是见识到了人类的厉害之处,只懂得魔法的人类在血族面前依然不堪一击,可是,那些掌握了奇怪力量的人类,就比较难办,不能像历史上的血族对人类的碾压那样,轻松地就将其横扫而空。

他也理解了莱德为什么那么小心翼翼,因为东大陆上的人类已经“沉淀”出了太多太多诡异的技术,就像是一层层附身于身上的装甲,血族必须击穿他们的装甲,才能进行操控。

而在塞克斯走后,权杖公爵还在自言自语,直至侍者敲门推入,为其带来了战场上的信息和情报。

“幕后黑手们到齐了吧?”

看着那些终于按耐不住,想要出来收获战争果实的各方势力,权杖公爵约翰·欧文终于从回忆之中挣脱,回到了这仿佛穿越时空的现在,轻声询问道。

“是的,一切如您的吩咐,圣月教团,群星协会,权杖会,都有了不同的举动。现在正是我们出击,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

“那就行动。”

权杖公爵缓缓起身,他的身躯现在在不断胀大,现在已经完全褪去了老年人的虚弱,变得如同石头一般坚不可摧,面部的棱角都变得明显了许多。

他也无需什么权杖,直接沿着楼梯走到城堡的最高层,在众人的拥簇之下,走到了那门被推到台前,口径惊人的重炮旁。

侍者立刻让一旁的黑石骑士一个接一个的爬入其中,而后伸手向身旁的侍者接过了那煌煌燃烧的火炬,恭恭敬敬地将火炬递给权杖公爵,让其将大炮的引信点燃。

望着越来越短的、就像是自己的生命的引信,在头戴黑石之冠后,整个人都转为暗色调、甚至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并非人类的权杖公爵约翰·欧文的眼睛之中也出现了蓬勃的火花。

几十年前的过往如同燃尽的泡影,于那昏暗的双眸中再次浮现。

他轻声说道:“朋友,我曾经将你推上王位,现在,我要终结这个错误!”

引信染为灰烬,大炮喷出万丈的火舌,黑色的流星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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