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
方军率先回答。
“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记忆，其实是人格的重要基石，一旦去掉，那这个人，就不再是原来的他了。”
方军手上有着大量的实验体，类似的数据有太多了。
比如那个名为西村丰的小日子人，在失去原有的记忆以后，甚至是被新记忆给诱导得以为自己是华国人。
当然了，那是很极端的例子。
不过，也能看出来，人的记忆，真的很重要。
一些看着没啥用的记忆，若是去了，也有可能对人格造成影响。
“那怎么办？”花翠翠有些无奈，“孙师傅不是说他已经到极限了吗？可是……这才到哪里呢？”
他们给孙嘉言灌输了不少知识。
那是一整个一整个学科的灌注。
听着好像很多，却远远不到计划中的下限。
如果说，这就是神明的极限，那这个神也太菜了。
“既然这已经是肉身的极限了，除非改造躯体……”方军摇摇头，“不然，只能使用外在大脑了。”
“那不就是以前就决定要使用的脑机嘛。”花翠翠撇嘴。
脑机这玩意，只是个大概的名称。
正如同车也有很多种类，像是越野车、轿车、跑车、皮卡、货车之类的。
最基础最核心功能是一样的，只是用途上稍有差别。
脑机也是如此。
直接植入人体的生物芯片，算是脑机。与脊神经直接相连的电脑，也是脑机。
也有在后脑勺挂个天环，通过天环与光子超算相连的版本。
方军所提到的外在大脑，当然也是脑机的一款。
“脑机也挺好的。”方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那玩意甚至能做成共享版本的。”
“共享版本？”花翠翠疑惑地歪头，认真思考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云端部分，共用？”
用在孙嘉言身上的脑机，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分体式的。
脑壳上戴个环状接收器，连接上远端服务器，就成了。
这时候……
假如那远端服务器，是共用的呢？
里面的数据是共用的，知识的模板是共用的，甚至彼此间数据也相通，那岂不就是……
“心灵链接？”花翠翠想到了这个，“这玩意……好像是高级文明必备的技能吧？我们现在就研究这东西，是不是太早了？”
他们还没摆脱肉体的桎梏呢。
现在就要研究那么尖端的技术了吗？
不同的人，共用一个云端服务器，一个外置大脑。
以至于数据相通。
那真的是，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他也知道。
彼此间再也没有秘密的存在。
理论上来说，这是一些科幻作品里，某些特殊的高级种族，才会具备的能力。
彼此间内心打开，再也没有秘密，也没有隐瞒与欺骗。
文明的内耗，因此快速消失。
相对的，可以集中精力去搞一些提升国力的事情。
当然了，这种能力，并不总是好的。
也有某些作品里面，一些文明因为这样的能力，自我消亡。
“我只是提一嘴，又不是现在要这么搞。”方军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
搞科研的就是这样。
很容易发现新的研究路线，然后被那些路线所吸引。
若是没有精力去研究那些新路线也就罢了。
要是有能力，高低得试一试新路线的。
假如是普通研究员这么做，也就算了。可他们这里就三个人，若是分出精力去干别的，那这知识灌输还要不要弄了？
别忘了，他们已经花了好几个月了，也才起了个头而已。
孙嘉言这家伙甚至连半成品都不是呢。
“哎呀，我知道你的意思。”花翠翠摆摆手，转头看向孙嘉言，“不就是孙师傅觉得脑容量不够用了，要使用脑机进行协助了嘛。那就戴上信号发射器就行了啊？其余的知识模板，直接复制粘贴到那些云端服务器就完事了，还有什么要考虑的？”
“也就是说……知识灌输这个环节，暂时结束了。”
听花翠翠说完，方军也反应过来。
对哦。
既然孙嘉言的大脑已经不支持更多的知识灌输，那就只能启用脑机。
而一旦启用脑机，不就是复制粘贴了吗？
把相关的，准备好的模板，直接复制到那些云端服务器即可。
比起把知识往大脑里灌输时需要小心翼翼不一样……
那些云端服务器接收数据的时候，压根不需要如此慎重对待。
直接复制粘贴就完事了。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整个知识灌输，已经完成了。
后续，就看孙嘉言的表现了。
“好像……是这样……”当事人孙嘉言也是微微点头，“那接下来……是我该展现一下能力的时候了？”
他的言语中，有些兴奋。
方军的造神计划，虽然看起来有点过于潦草了。
可它所带来的提升，是实打实的。
孙嘉言只需要转动一下脑子，脑海里就能浮现大量的知识。
这是非常难得的体验。
比如说，刷牙。
平常刷牙的时候，不是要往牙刷上挤牙膏的吗？
牙膏虽然是经常接触到。
可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成分所制成呢？
一般人是不清楚的。
孙嘉言也不清楚，可那是以前。
现在？
他只需要闻一闻，然后用舌头舔一舔，就能分辨出里面的物质大概是什么成分。
非常的夸张。
“去吧，你戴上信号接收器。”方军指了指那个圆环状的玩意，“然后去找梁嘉容。”
“找她干嘛？”孙嘉言有些好奇。
“之前，她有说空军想要搞一款专门搭载无人机的空中母舰。”方军大概地解释了一下，“那时候就想找你帮忙进行设计，后面吗……你也知道的。”
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
孙嘉言也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只不过，那已经是数月之前的事情了。
在当时，方军提了一下设计的事情，就没下文了。
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知识灌注上面。
现在重提旧事……
一方面是去解决空军的问题。
另一方面嘛，是看看经过知识灌注，还有脑机加持的孙嘉言，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那没问题，交给我就好了。”
孙嘉言拍着胸膛应下。
他觉得自己现在强得可怕。
毫无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