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女！”
穿着骚粉裤衩的书生羞红脸怒指白栩笙。
不需多久，关于他内搭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王都。
那时他清廉高雅的形象就全毁了！
这还怎么钓勾栏女子、还怎么吸引皇宫热衷诗词的公主。
四舍五入他的人生毁了。
整个书楼热闹了起来，刚才还能帮书生说上几句。
现在见他这身骚粉裤衩，周边的人恨不得立即消失。
一名酸儒拂面哀哉道：“羞与为伍，羞与为伍啊!”
那书生瞬间被众人孤立于显眼之处。
不过片刻他便恼羞成怒怒喝道
“此为妖女术法所为。”
“吾等身为儒家门修，曾能背弃信义背弃文书！”
张巧琳无语地望着出口狡辩的书生。
浓重的违和感让她无处吐槽。
“吾等可未曾教过你满嘴谎言。”
一名风尘仆仆的老人走进了书楼。
老人身着修身月牙白衣袍，一脸发白美髯打理地井井有条。
来人顿时让书楼众人震惊当场。
“国师大人怎么来了！？”
“我好像要领悟浩然正气了。”
“不是？哥们，别骗了自己。”
“不愧是国师大人，每一个动作都值得回味，我好像看见了圣人之景。”
张书道挥手道：“今日书楼闭客，尔等皆归。”
话语一楼，书楼中的其他人，包括伙计也被他移了出去。
书楼的大门紧紧地关闭。
大街上一众书生相顾无言。
他们目光落在群众的焦点上，跟着群众一起说三道四。
身着骚粉裤衩的书生捂住脸逃离现场。
书楼里张书道目光落在集天下之美的尤物上，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浓厚的思念之情浮现于脸上，他拘谨地想要持礼禀告，却发现无论是道家礼仪、武家、儒家礼数都不足以见礼眼前的这位。
白栩笙笑道：“好久不见，小书童。”
张书道好似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岁月，那位天下尤物走进书店开口道：“小书童，我来买几本书。”
回忆中的人与眼前的人重合，张书道静静地笑着
“好久不见，大姐。”
白栩笙笑了出声，一时间风情万种。
张书道平静地看着，早已免疫了这一切。
世人皆知他为天下浩然正道而生，无视诱惑、勘破虚妄，将浩然正道推到了并肩金丹大道的层次。
他们皆不知，他在幼时早已见到天下最为美丽的事物。
一切虚妄在她面前皆如云烟。
本以为她只是一个特殊的天下众生。
直至年长初次接触浩然正道，接触到的一切迷雾、难题、虚妄皆不如她带给自己的麻烦大。
他能正视神明形态的白栩笙，便能勘破尘世一切虚妄。
想到这位天神，张书道一阵无奈。
他从未想过这浩然正道盛行的国度，竟是她最大的道场。
刚成为国师那会，他整合天下书籍，又通过道家了解到了仙神。
这才得出年幼时期教自己读书的奇女子是上苍的一位神。
白栩笙笑都按：“境界提升的不错，死之前有望抵达婴变。”
张书道缓缓道：“不知大姐此次下凡是为何？”
白栩笙道：“带我朋友来尘世散散心。”
“顺便来看看故人还活着几人。”
三人来到书楼的顶层外层过道。
白栩笙撤去身上的信仰神躯，露出原本宅女的容貌。
张书道平静道：“楚国就要和周国打仗了。”
“为了稳定天下文运，再过数年我也该到了散道的年龄。”
“大姐原本的容貌远比神躯看着要顺眼。”
白笙栩道：“打生打死随你们，儒家的最终理想国是很难实现的。”
张书道眼中焕发神采笑道
“自我领天地之气，便知道道理终是道理。”
“让道理落实在国土，让每一个居民幸福，过程会让我感到满足。”
“逐渐向理想国前进，越是接近越能发现它的不足，也能去深思弥补。”
“这样的生活我很喜欢。”
白栩笙眯眼望着王都繁华的街道笑道
“现今的王都风气确实好了一些。”
“你回去吧，这几天我们便在书楼住下了。”
张书道恭敬道：“是。”
张书道自顶层过道消失，他返回王都唯一的山上。
这座山上的书院受天下各国所敬仰。
只因它招收学生没有门槛，只要走过山门便能成为书院里的学生。
白栩笙笑道：“第一纪元还有几个老家伙活了下来。”
“这些国家打生打死，容易被这些老怪物摘果实。”
张巧琳不由好奇道：“难道没有人反抗你们吗？”
白栩笙道：“一些自大的天骄喽。”
“当他们证实天神的存在，便会想方设法屠神，让天下成为他的天下。”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是他们屠神的口号。”
“然而我们从未干涉过他们，他们一路的坎坷经历，百分之九十全是他们一手造成。”
张巧琳：“那百分之十呢？”
白栩笙道：“既定的人生轨迹，尘世中每一个人的初始结局都是好结局。”
“人生会因诱惑、外物偏离既定的结局。”
“他们就会把这偏离的结局怪罪在上苍身上。”
“无论是尘世，还是地球，乃至宇宙文明。”
“你都能在智慧生物身上发现无法自我满足的贪婪。”
白栩笙想到了第一纪元结束的原因。
飞升者与尘世天骄的战争。
他们最终毁灭了第一纪元的文明。
第二纪的开始星小界在万物基因添加了一些善良因子。
发展至今，争斗仅比第一纪元少出现万年。
物竞天择、为了向上、为了强大。
总会出现特殊生灵，以百姓、以国家为棋来获取自己的利益。
不干涉，等同于放任不管。
尘世变强的原因正是来源于不干涉。
张巧琳想到了火星上的生存法则。
同类的危险往往排在自然风险之后。
张巧琳惊叹道：“你们好厉害啊。”
白栩笙笑靥如花：“蠢事见多了，你也会这样。”
“我们有不少同伴已经融入这座世界。”
“成为真正的天神。”
张巧琳皱眉道：“为什么？”
白栩笙道：“他们失去了自我。”
“神界数百年，尘世十几万年。”
“地球的记忆不过几十年。”
“岁月的冲刷下，他们迷失在神权中，误以为自己原本就是创世的神明之一。”
“地球那几十年只是一次睡觉做梦梦见的。”